“成交。”欧阳辰没有讨价还价，“其他的我也都要了，你算算总共多少钱。”
韩云逸心里快速计算。
这些东西如果按市场价，至少值十五万。
但现在急着出手，可以给欧阳辰打个折。
“十二万，欧阳叔您看行吗？”
欧阳辰点头：“行，就十二万。不过我现在手头没那么多现金，能不能分两次付？”
“没问题。”
两人很快达成协议。
欧阳辰当场付了六万，剩下的六万一周后付清。
送走欧阳辰后，韩云逸看着银行卡里的余额，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六万块，虽然还不够还所有的债，但至少能解燃眉之急。
他先给几个催得最急的债主打了电话，约好时间还钱。
接下来的几天，韩云逸陆续还了三万块的债。
剩下的三万，他准备留着做周转资金。
毕竟流云斋要重新开业，需要进货，需要装修，都要花钱。
这天晚上，韩云逸正在店里整理账目。
手机突然响了。
是徐楠打来的。
“云逸，你在哪？”徐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
“在店里，怎么了？”
“刘广生出事了。”
韩云逸一愣：“什么事？”
“他喝醉了，在厂里闹事，还打伤了人。现在被保卫科关起来了。”
韩云逸皱眉。
刘广生这是自己作死。
“我知道了。”他说。
挂了电话，韩云逸陷入沉思。
刘广生出事，对他来说不是坏事。
至少以后不用担心他再使绊子。
但他也知道，刘广生背后还有人。
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果然，第二天一早，厂里就传开了。
刘广生不仅打伤了人，还被查出吃回扣。
副厂长大发雷霆，当场给了刘广生两记耳光。
“跪下！给李文轩道歉！”副厂长指着刘广生吼道。
刘广生捂着脸，委屈地说：“厂长，我没有吃回扣，都是误会……”
“误会？”副厂长又是一巴掌，“李工程师都把证据拿出来了，你还敢狡辩？”
李文轩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刘广生。
“刘广生，去年采购那批钢材，你从供应商那里拿了五千块回扣。要不要我把供应商叫来对质？”
刘广生脸色煞白。
他没想到李文轩会查得这么清楚。
“我……我……”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还不道歉？”副厂长踢了刘广生一脚。
刘广生跪在地上，低着头：“对不起，李工，是我错了。”
语气里满是不甘。
李文轩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副厂长对着刘广生说：“从今天起，你停职检查。工资扣一半，回扣的钱必须全部退回来。”
刘广生瘫坐在地上，脸上满是绝望。
这件事很快传遍了全厂。
大家都在议论刘广生的下场。
韩云逸听说后，心里没有太多波澜。
刘广生是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
下午，副厂长把韩云逸叫到办公室。
“小韩，厂里决定调整工会的人员安排。”副厂长说，“你有什么想法吗？”
韩云逸想了想：“我希望能带上徐楠一起工作。”
副厂长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行，我答应你。不过你们俩要好好干，别让我失望。”
“放心，厂长。”
走出办公室，韩云逸心情不错。
工会的工作本来就轻松，现在又能和徐楠一起，简直完美。
他推开工会办公室的门，看见徐楠正在整理文件。
“好消息。”韩云逸笑着说，“以后咱们俩一起搭档。”
徐楠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真的？”
“真的。”
徐楠笑了，笑容明媚。
韩云逸看着她，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心动吧。
韩云逸蹬着三轮车穿过时空隧道，眼前的景象从现代化的街道变成了七十年代末的乡村土路。
车轮碾过泥土路面，扬起一阵尘土。韩云逸停下车，从车斗里掏出一个破旧的搪瓷缸子和几块散碎的铜板，这些都是他特意准备的道具。
“收旧货喽！收旧货！”
韩云逸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声音在村子里回荡。
很快就有几个老乡围了过来,打量着这个骑三轮车的年轻人。
“小伙子,收啥旧货啊?”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大娘问道。
“瓶瓶罐罐,铜铁器具,老物件都收。”韩云逸笑着回答。
大娘转身回屋,没一会儿就抱出来一个破陶罐。罐子缺了一块口,里面还沾着泥土。
韩云逸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这就是个普通的民国时期陶罐,而且还有破损,根本不值钱。
“大娘,这个我给您五毛钱吧。”
“五毛?那可不行,这是我奶奶传下来的!”大娘立刻把罐子抱回去。
韩云逸心里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接下来的几家情况都差不多。有人拿出来的是破铁锅,有人拿出来的是缺了腿的木凳子,还有人直接拿出一堆生锈的铁钉。
“小伙子,这铁钉咋样?我家里还有一大筐呢!”
韩云逸看着那些锈迹斑斑的铁钉,哭笑不得:“大爷,这个真不行。”
太阳渐渐升高,韩云逸转了大半个村子也没什么收获。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嗓子都喊哑了。
这时候他看见前面有户人家,院子里晾着衣服,看起来有人在家。
韩云逸走到门口敲了敲门:“有人在家吗?”
门开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探出头来:“谁啊?”
“大爷,我是收旧货的,能给我倒碗水喝吗?渴坏了。”韩云逸露出真诚的笑容。
老人打量了他一眼,点点头:“进来吧。”
韩云逸推着三轮车进了院子。老人从屋里端出一碗凉水递给他。
“谢谢大爷。”韩云逸接过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碗。
喝水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院子角落,突然停住了。
角落里堆着一些杂物,其中有个大罐子特别显眼。罐子通体刷着厚厚的黑色油漆,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但是那个器型…
韩云逸的心跳加快了几分。
那个罐子的造型很规整,虽然被油漆覆盖,但从轮廓来看应该是个瓷器。而且这个尺寸,这个比例,很像是明清时期的青花大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