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收摊的时候。
但中年男人依旧没有准备回去歇息。
他打通了一副电话。
“喂，李总，东西我可以在便宜一成......”
“.....”
“李总，实在是不能再便宜了。再便宜我就亏了！”
和电话中的老板商谈片刻后，中年男子失望地挂断了电话。
走进了一家还没有关门的古玩店。
凌凡眼睛一咪。
按照常理来讲，古玩店基本上都是五六点就关门了。
潜在顾客不会在晚上上门。
这个点还没有关门的古玩店怕是有别的生意。
凌凡坐在正对门的肯德基之中，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中年男子的一举一动。
“老板呢？老板在吗？”
“来了来了，怎么这个点还有人上门，耽误我打麻将。”
那是一道粗犷的声音。
一个肚子里能塞下大象的男人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
“请问你是这里的老板？”
“怎么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那胖肚老板抽着烟，没把农民工打扮的中年男子放在心上，甚至身子都是半侧着，准备随时打麻将。
“我可提前说好了，我这里不收垃圾。”
“不是垃圾，不是垃圾，这都是我家的传家宝。”
中年男子立马把麻袋放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拿出里面的东西。
“还说不是垃圾。”
那些瓷器工业品，胖肚子老板自然是没有放在眼中，冷哼了一声，像是嘲讽中年男子不知好歹。
“市场价10元一个，放在大街都没有人抢着要。”
“赶紧离开这里吧，我还要打麻将呢。”
胖肚老板抽了一口烟，马上就要转过身去。
“老板，请在等一下！我这里真的有好东西。”
中年男子显然是有些急了，不得把藏在最里面的好东西给拿出来。
那是一个相当精致的小木匣子。
体积不大，有点类似于首饰盒。
雕刻着龙飞凤舞的花纹，显然不是一般人能够使用的，保底是个小贵族。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有这种雕饰的木匣子都烂大街了，并不值得多少钱。
再看木匣子的料子，同样也很常见。
东西确实是老的，但不代表东西值钱，毕竟这种木匣子的上位品可太多了。真正有价值的还是里面装的东西。
以这种眼光看待的话。
木匣子最多也就值个小一千左右。
但很明显，胖肚老板没有发现木匣子的确切年代，也没有发现木匣子里藏有东西。
胖肚老板着急去打麻将，看都没看几眼，觉得是个老东西，于是就让中年男子开个价。
“倒是真的，你开个价格吗？如果合适的话我就直接收了。”
“老板，我家里着急用钱，你看两千成不成？”
“呵呵，两千？”
中年男人千不该万不该地说出自己需要用钱，像胖肚男人这种精明的商贩可不会同情中年男人，反而是抓住中年男人急需用钱的痛点，当即给他打了个骨折。
他伸出一根手指。
“就这个数，不谈滚蛋。”
“一千？”
“老板你这，我这可是好东西，真的值两千这个价.....”
中年男子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胖肚老板给打断。
“还一千呢。”
“我说的是一百！”
“你要是不想卖就滚蛋！你手里的木盒最多也就值个一百块。”
“要不是看在你急需用钱的分子上，我早就把你个赶出去了。”
“什么？”
“一百？”
中年男人万万没有想到胖肚老板直接要求自己打骨折，而且还是压缩二十倍的价格。
“你你你.....你咋能昧着良心开出这么低的价格。”
“呵，要给不给，不卖就滚，没看到我在忙正事吗？江边市场不缺你这么个想一步登天的顾客。”
中年男人一开口，胖肚老板就知道他不是业内人士，就更不可能开出业内的价格。
哪怕那些鉴宝师去民间收购，也是露出胖肚老板这般丑恶的嘴脸，尽量压低收购的价格。
中年男人没有渠道也没有人脉。
就算他知道手中古玩的价格，也根本卖不出市场价。
“你！”
“不卖就滚，我家的店不缺里这一个顾客。”
中年男人脸色煞白，确实这是他最后找到一家古玩店，江边花鸟市场的古玩店他都去过了，全都压价压得厉害。两千的东西到手就只有两三百，最高也就五百块，还是人家同情他的分子上。
而且他万万没有想到胖肚老板心窝子全都是黑的，就只给一百，且拒绝讲价。
没有谈到合适的价格，中年男人不得不继续收拾好古玩，心情沉重地背着麻袋离开了胖肚老板的门店。
“tui，晦气。”
“真以为自己有一个老古玩就了不起了？”
胖肚老板不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凌凡见中年男子一脸颓废地从店里出来之后，就知道了刚才发生过的一切。
机会来了！
比起锦上添花，雪中送炭更容易让人放下戒备。
早就在门口等待的凌凡直接拦截下了中年男子。
“刚才是你在卖古玩？”
“你别误会，我是准备给我家人买点小古玩当做礼物的，我刚才听到你和老板争执，能让我看一下你的古玩吗？”
“你？”
凌凡的突然出现无异于天上掉馅饼，砸得中年男子头晕眼花。
天上降下老板了？
刚才那个老板拒绝他，下一个老板转头就遇到了？
两者时间相差太短，短到中年男子以为自己被凌凡和胖肚老板联合做局。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合伙把他的东西给骗走。
“你真的能买吗？”
除此之外，中年男子对凌凡还有一个疑惑。
那就是凌凡始终是太年轻了，估计也就大学才毕业，刚进社会没多久，长着一副娃娃脸模样，兜里面能有多少钱？
“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骗子，我有钱，我在这哪也不去。要是实在放不下心来，我们大可以去附近的警察局门口做交易。”
“......这倒是不用。”
中年男子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直接去警察门口交易，眼前的少年就这么自信？这么有把握。他还从来没有把交易地点设置在警局门口的。难道真不怕警察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