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绾走后,凤予洛伸了伸懒腰。
“打伤他的护卫?”
林一张了张嘴,他又不是故意的,什么狗屁护卫,连一脚都挨不住。
“王爷,是误伤。”
当时太子他去南风苑查探消息时,不小心闯进一房间内。
他不知道屋里的人居然大中午洗澡,他刚推门进去,守在外间的护卫拔剑冲过来,他提剑一挡,然后踹了一脚。
得知是误会,当场他就给了医药费。
凤予洛听后,手指轻敲桌面,“林一,你把人看光了?”
“没有。”林一面上一热,皱眉道,“王爷,那是意外”
人坐在浴桶了,水面还有花瓣,他就只看到了白皙的胸膛,没看光。
“那人家怎么钦点你亲去护送。”凤予洛伸手拿过谌月剥的核桃肉道。
“属下不知道。”林一心中也是困惑,他身为闲王的贴身侍卫,怎能去给小倌做护卫。
凤予洛盯着人看了会,摆手让其下去。
“明日下朝后,我帮你问二殿下?”谌月抬眸问道。
“大婚后我亲自问他。”凤予洛往榻上一靠,双眼微眯道。
应该还有旁的人可以找,二皇兄偏找个小倌来教他,莫不是故意的?
凤予洛双眼轻阖,耳边小雨淅淅沥沥,很适合睡觉。
谌月抬眸,起身拿过薄毯给人盖上。
未曾睡着的凤予洛听到动静,微开眼,“不冷。”
“下雨天凉,盖着好好睡会。”谌月俯身亲了亲凤予洛的眉心道。
想到什么,凤予洛心头倏尔一紧,睁开眼看着谌月,认真道:“本王虽不习惯与旁人同眠,但昨夜亦睡得很好,只是听着雨落有些催眠。”
谌月在榻边坐下,淡笑道:“我知道。”
早上醒来时,他盯着睡得香甜的人看了大半个时辰,自是知道。
“也知道雨天,冬季你最是容易犯困。”
凤予洛坐起身往里侧挪了挪,看向谌月。
“……”谌月莞尔,起身将矮桌推至一旁。
随后脱鞋上榻,将人圈进怀里,“让林一去拿书来?”
“听雨吧。”凤予洛靠近谌月怀里,打着哈欠道,“书听那么多遍也记不住。”
谌月勾唇,这倒是,那书听一年多了,洛儿勉强记住开头两句。
他有时都怀疑洛儿看得那些闲书,看过也就忘了。
薄毯下凤予洛伸手环住谌月的腰身,困倦得闭上眼,这天气,适合睡回笼觉。
感受到谌月身体有些紧绷,又道:“早知你有那样的想法,本王就该靠在你怀里听书时也抱着你。”
睡过去前又似气恼般嘟囔道:“主动与你多接触碰,也好早早嫌弃我们国师大人。”
谌月听后将人抱紧了些,低头亲亲凤予洛的发顶,看向窗外的烟雨朦胧。
他怕两人接触多了,洛儿会渐渐对同为男子的他失去兴趣是真。
他更怕的是洛儿一时兴起,怕相处下来洛儿不再喜欢他。
那日洛儿说选择住国师府,他真的感到开心。
若真去宫里,他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一个冬季过后,怕洛儿对他的感情变淡。
“洛儿,是先你闯进我的姻缘,哪怕到死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百年后他们要同棺而眠。
谌月抬手勾住随意搭在他胸膛的一缕青丝,放到唇瓣亲了亲。
想着凤予洛将他们的发丝打成结的模样,心里暖洋洋的,洛儿察觉到他的不安,在给他安全感。
“不是说好等你出发前两日,我再帮你去要人?”
轻云酒楼内,收到传信的出宫的凤予钦,看着眼前一脸愠怒的人叹道。
“你看看,他居然下那般重的手!”
坐在凤予钦身边的倾绾,偏头,让看清他后颈的淤青。
“年少时,我不小心磕碰到桌子什么,他都会心疼。”
“你也说是年少时,他都不一定记得。”凤予钦扶额道。
“相处半年之久,说不记得就算了?”倾绾往桌上一拍,冷声道。
“手不疼?”凤予钦看着当真动怒的人,疑惑道:“那半年间,他在山庄惹到你了?”
倾绾轻哼一声,端起酒杯将仰头饮下,随后看着自己发红的手掌,拍重了,有点疼。
“若不是他二话不说就把我打晕,我会乖乖等着你把人要来。”
他身体情况特殊,力道稍微重些皮肤就会留下淤青。
“师傅来信说你喜欢他,要绑他回去做少夫人?”
凤予钦看着喝酒如喝水一般的人,想到昨日秋霞山庄的来信,问道。
倾绾给自己又倒一杯,愤愤道:“是他说喜欢我!”
见他动怒,凤予钦打开手中的折扇,给其扇风,“别动怒,等你回去时,我定让他护送你回去。”
倾绾轻哼一声,“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我就让爹爹不认你这个徒弟!”
“……”凤予钦轻叹,看着比他小三岁的人,怎么长大了还是这句话。
午时。
灰茫的天空中,缕缕阳光透过洒落地面,屋檐还有断断续续的水滴落下。
谌月见怀里睡了一个时辰的凤予洛还不醒,抬手捏住他的面颊。
“洛儿,醒醒。”
“起来用午膳。”
凤予洛抬手将脸上的手抓住,眉头微蹙着睁眼。
“用过午膳再睡?”谌月低头,看着双眼半阖的人温声道,“饿久了又腹痛。”
“嗯。”凤予洛打着哈欠应道。
谌月看着又闭上眼的人,以往洛儿睡回笼觉,他叫的时候人都会直接醒来。
今日倒是有些贪睡,一只手还搭在他的腰间。
“洛儿?”
凤予洛用鼻音应了声,没有要睁开眼的意思。
谌月淡笑道:“最多再睡一刻钟。”
云层散尽,阳光爬上窗台,感觉到肚子饿的凤予洛迷迷糊糊睁开眼。
“饿了。”
“该用午膳了。”谌月掀开薄毯,笑道,“天晴了,一会去国师府钓鱼,晚上让文嬷嬷给你炖鱼汤。”
凤予洛坐起身,这几月陆陆续续拔除城中各方探子刺客,许久没钓鱼了。
“嗯,我给你作一幅秋日垂钓图。”
起身穿鞋的谌月听后,侧眸看向凤予洛,“和昨夜那两幅一样的?”
想到那两幅小画,凤予洛耳朵微红。
“哪有在院子里画那种的!”他至今也就画过两张!
谌月拿起凤予洛的鞋子帮其穿上。
“以后若是再画,收好一些,别再让旁的人看去,两位殿下也不行。”
凤予洛看着谌月微红的双耳,点点头。
那是意外,若是以后再画,也只会给谌月一个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