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打的异常激烈,凭借新武器的火力压制打的鬼子溃不成军。
此次战斗,日军一个加强大队的先锋遭遇重创,炮兵中队几乎全军覆没,带队大佐阵亡,消息传回南京,举城震动。
日军华中派遣军司令部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雨将至。
司令官畑俊六面色铁青,手中的战报被他捏得褶皱不堪,他冰冷的目光如同两把刮骨钢刀,扫过垂首肃立在下面的龟田陇男。
“龟田君,”畑俊六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一个装备精良的加强大队,在拥有炮兵和骑兵支援的情况下,不仅未能剿灭区区一支土八路的小股部队,反而损兵折将,连指挥官都玉碎了!你之前信誓旦旦的保证呢?你所谓的‘万全之策’呢?”
龟田陇男额头冷汗涔涔,腰弯得更低:“嗨!司令官阁下,是卑职无能!低估了那股抵抗分子的狡猾与……及其装备的怪异。他们有一种能抵挡步枪子弹的护甲,还有射速极快的改良步枪,甚至……还有不明型号的土炮……”
“我不想听这些借口!”畑俊六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笔筒都跳了起来,“帝国皇军的颜面,都被你们丢尽了!连几个半大的支那小孩都搞不定,反被人家耍得团团转!上海、南京的报纸都在看我们的笑话!国际上那些苍蝇也在嗡嗡作响!”
他站起身,踱到龟田面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后面的话:“龟田君,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集中你所能调动的一切力量,我给你最大的权限!我要的不是击溃,是彻底的、干净的歼灭!把那个叫石云天的脑袋,还有他们那些古怪的装备,给我带到南京来!如果做不到……”
畑俊六顿了顿,语气森寒如冰:“你这个城防司令,以及相关失职人员,就该统统换人了!切腹,向天皇陛下谢罪吧!”
“嗨依!卑职明白!卑职定当竭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必将石云天及其党羽彻底剿灭,以雪前耻!”龟田陇男猛地立正,声音因恐惧和决绝而微微颤抖。
巨大的压力,如同实质的山峦,压在了龟田陇男的肩上。
他知道,这已不仅仅是军事任务,更是他政治生命乃至肉体的生死之战。
返回自己的司令部后,龟田陇男如同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双眼布满血丝,开始了他疯狂的反扑布局。
他不再有任何保留,也不再计较代价。
一道道命令从南京发出——
第一,重兵云集,铁壁合围。
龟田调动了麾下整整一个旅团的兵力,配属两个独立炮兵中队、一个战车小队,以及大量的伪军辅助部队,总数超过五千人,从东、南、北三个方向,如同巨大的梳篦,向茅山根据地压来。
西面则依托长江天险,部署了大量巡逻艇和关卡,企图将茅山彻底困死。
第二,经济封锁,物资禁运。
严令封锁所有通往茅山的交通要道和水路,严禁一粒盐、一尺布、一颗药品流入。
对敢于私下交易的商人、百姓,一律以“通匪”论处,格杀勿论。
第三,保甲连坐,人心惶惶。
在茅山周边村镇推行极其严酷的保甲连坐制度,一人“通匪”,全家乃至全甲连坐。
同时派出大量汉奸、特务,伪装成货郎、难民混入根据地周边,散布谣言,搜集情报,甚至试图投毒、破坏水源。
第四,特种作战,斩首行动。
由龟田亲自挑选,组建了一支由日军中尉山崎茂带领的“特别挺进队”,成员皆是精通中文、熟悉山地作战、心狠手辣的老兵和特务。
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渗透进茅山核心区域,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并刺杀石云天,摧毁其指挥中枢和装备作坊。
一时间,茅山根据地周边阴云密布,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日伪军的据点、哨卡星罗棋布,巡逻队往来穿梭,飞机也时不时低空掠过侦察。
茅山根据地,面临着自建立以来最严峻、最残酷的一次“围剿”。
面对敌人泰山压顶般的攻势,茅山根据地内部的气氛同样凝重,但却并未慌乱。
指挥部内,油灯常常亮到深夜。
老粟首长、石云天以及根据地的各级指挥员,围在地图前,冷静地分析着敌情。
“鬼子这次是下了血本了。”老粟指着地图上那代表敌军的密密麻麻的蓝色箭头,“正面硬拼,我们毫无胜算。”
“那就不能让他合围成功!”石云天目光锐利,手指点在几个关键节点,“我们必须利用茅山山高林密、地形复杂的优势,把鬼子的‘围剿’变成我们的‘反围剿’!”
一套针对性的“反围剿”策略,在集体的智慧下迅速成型。
其一,主力机动,内外线结合。
根据地主力部队不再固守一地,而是化整为零,以营、连为单位,跳到外线作战,袭击敌人的后勤补给线、孤立据点,迫使日军分兵,打乱其合围部署。
同时,在内线留下精干小部队和民兵,依托熟悉的地形,开展游击战、地雷战、麻雀战,不断袭扰、消耗、疲惫敌人。
其二,群众基础,铜墙铁壁。
充分发挥人民战争的威力。组织群众坚壁清野,将粮食、物资隐藏起来;建立严密的民兵哨、消息树、鸡毛信传递系统,让日伪军如同瞎子、聋子;发动群众举报可疑分子,让山崎的“挺进队”寸步难行。
其三,精兵尖刀,以奇制胜。
石云天的“铁血少年队”,就是这把最锋利的尖刀。
他们的任务不再是固守某处,而是作为一支高度机动的突击力量,哪里有战机,就扑向哪里。
或是伏击敌人的小股精锐,或是远程奔袭敌人的指挥节点,或是协助破解敌人的特种渗透。
战斗,在茅山的每一个角落激烈地展开。
围剿与反围剿,即将在这片英雄的土地上,惨烈而又胶着地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