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炁”凝于盾！
银光亮起的瞬间，沈小虎的识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因剧痛而混乱的精神力，在那道银光的牵引下，突然变得无比凝练。那些被护神玉佩系住的精神碎片，如同百川归海，疯狂地涌向识海中央的精神光点。光点爆发出刺眼的银芒，将整个识海照得如同白昼，连赵元昊意剑的锋芒，都被这银芒逼退了半分。
“这是……”半空中的赵元昊发出一声惊疑，金色的竖瞳中闪过一丝不安。沈小虎的精神力不仅没有溃散，反而变得比之前更加凝练，这完全违背了神魂受损的常理，就像濒死的人突然爆发出了生机。
沈小虎的身体还在承受着金色剑光的切割，但他的意识却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
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缕“炁”，漂浮在识海之上，能清晰地“看”到精神光点的每一次脉动，能“触”到那些残存的“炁”丝与精神力碰撞时，产生的细微涟漪，能“悟”到《基础炁论》残篇上那句“炁散则无形，聚则为盾”的真正含义——
“炁”与精神力，本就是同源而生。当“炁”散于天地时，无形无质，可随风而动；当“炁”聚于一心时，却能与精神力融合，化作坚不可摧的壁垒！
“聚！”
沈小虎在识海中发出一声无声的呐喊。
他将所有的精神意念，如同压缩弹簧般，狠狠向识海中央的精神光点压去！那些原本四散的精神碎片被强行挤压、融合，发出“嗡嗡”的震颤，光点的体积不断缩小，光芒却越来越亮，最后凝聚成一颗只有米粒大小、却散发着亿万星辉的银点！
“炁！”
随着他的意念流转，经脉中残存的最后一缕“炁”，如同受到召唤的游鱼，疯狂地向胸口汇聚！
这缕“炁”原本已经黯淡无光，甚至带着溃散的迹象，但当它流过心脏时，被精神光点散发出的银芒一照，突然爆发出淡青色的光泽！它不再是无序的流动，而是顺着精神力的牵引，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轨迹，在沈小虎的胸口盘旋、凝聚。
“嗤嗤嗤！”
金色剑光刺在沈小虎身上，发出密集的切割声。他的左臂被瞬间洞穿，肋骨断了数根，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染红了身下的白玉地面。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胸口的凝聚上。
“炁”与精神力在碰撞中融合。
淡青色的“炁”丝缠绕着银色的精神力，如同藤蔓包裹着玉石，每一次缠绕，都会让两者的联系更加紧密。它们相互渗透，相互滋养，“炁”的柔韧弥补了精神力的脆弱，精神力的凝聚赋予了“炁”实质的形态。
一面小盾的轮廓，开始在沈小虎的胸口浮现。
那盾很小，只有巴掌大小，通体呈现出一种奇异的青银色，边缘模糊不清，仿佛随时会消散。它没有任何符文加持，也没有灵光外放，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虚幻，就像小孩子用泥巴捏成的玩具。
但赵元昊的脸色却变了。
他能感觉到，那面小盾上散发着一种让他心悸的气息——那是“炁”与精神力完美融合后，产生的“势”，一种“任尔千般攻击，我自岿然不动”的守势，与他的“意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可能！”赵元昊怒吼着，加大了灵种之力的输出，“区区‘炁修’，怎么可能凝聚出‘势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