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荣轩内心不服,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
裴荣钦站在旁边,看了眼裴栖砚,轻咳一声:“妈,他也老大不小了,再这样惯下去,外界对裴家会有更多非议的。”
“那又怎样?”冉月轻哼一声,不以为意:“我的儿子,我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还轮不到别人插手。”朝裴栖砚招了招手,眉眼弯弯:“过来。”
裴栖砚犹豫一秒,笑着走过去像从前一样靠坐在旁边:“母亲大人,你这样说,哥哥们该生气了。”
聂凌希心里连连翻白眼,该说裴栖砚这演技是越来越好,还是该夸自己教得好。
方诺几人对视一眼,不敢说话。
冉月摸了摸裴栖砚的头发,思考两秒,收回手,淡淡道:“既然都在,那就把昨天没谈的事情谈一谈,临近过年,
公司的事情也不少,家里家外,走亲戚的事情要早点安排,往年都是小方带晚辈去,今年呢,小方要回娘家过,总要有人来接替,你们谁去?”
裴荣轩:“往年都是对大嫂,今年换人,怕是不好吧。”
闻言,冉月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结个婚?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该找一个,好好成家立业了?
以后公司还要靠你们,你这样后继无人,你让我怎么放心?”
裴荣轩一听,立马不耐烦起来:“妈,我们在说谁带晚辈去走过场,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冉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他:“你要是结婚了,也有妻子,至于每年都是小方去吗?
今年还至于来探讨这种问题吗?”
裴荣轩面露无语,别过头不想说话,但还是反驳道:“这是我不想结吗?当年我想结的,您又不同意,年年催,当年干嘛去了?”
“你到现在还在记恨着这件事?”冉月不敢相信自己苦苦支撑这么多年,明里暗里地对他,他竟然这么说?
当年裴荣轩高三被爆早恋,那是他第一次恋爱,也是最刻骨的一次。
原本高考过后就想两人订婚,可女方家境比那时的裴家要差一点,冉月不同意,没多久女方消失,裴荣轩魂不守舍地被安排出国。
再次知道消息的时候,裴荣轩二十三,而女方一家全死了,上下包括佣人都死在大火中。
那时裴荣轩刚归国什么都不清楚,只知道他心里那份爱意没了,自此变得好赌、爱玩、对于冉月宠裴栖砚,更是不满,处处刁难。
裴荣轩深吸一口气:“说记恨,不如说我忘不掉,当年要不是……”
裴荣钦在一旁呵斥道:“够了,二弟,还有外人在,你是想外人看我们笑话吗?”
裴荣轩看了眼聂凌希,气哼一声没再说话。
冉月叹了一口气:“所以这次,你们谁去?那些亲戚虽然不怎么来往,但有些交集还是不能断。”
裴荣钦:“妈,公司那边我走不开,还要抽两天时间带诺诺回家。”
冉月摇摇头,望向裴荣轩。
“看我干什么?我才不去。”裴荣轩一点面子不给,原本还想好好说说话,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
冉月拐杖敲在地上:“你们难道要我亲自去吗?”
聂凌希低眸给聂凌希使眼色,走亲戚总比在这里安全。
裴栖砚余光扫过聂凌希,轻笑一声,拉住冉月的手:“母亲大人,要不,我去?”
冉月闻言,低眸看他一眼,连连摇头:“你不行,你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裴栖砚早知这种答案,并不觉得奇怪,淡然点头,余光朝聂凌希望去,似在说:‘你看,我说得没错吧。’
聂凌希内心陷入沉思。
冉月这时指着裴荣轩,沉声命令:“你去,今年就你带晚辈去。”
裴荣轩噌地站起身,冷冷地扫了眼在场几人,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大步离开。
见此,冉月顿感头疼。
半晌,简短的商谈结束,裴荣钦被冉月拉去书房谈事情。
聂凌希两人回到房间。
裴栖砚倒在床上,困意席卷全身,似马上要睡了一样。
聂凌希踢了下他的腿,双手环抱在胸前,低眸俯视:“为什么她连走亲戚这种事情也不愿意让你去?”
裴栖砚将被子盖在眼睛上,嘴里喃喃:“之前说怕我累,怕我烦,也知道我脾气不好会说错话,但现在你觉得会是为什么?”
聂凌希脑中陷入沉思,淡淡地道:“那裴荣轩的初恋怎么回事?好像很丢人一样。”
“我有记忆的时候他就这样了,但我听他们吵架的时候说过,那女生一家死得很离谱,尸体都说化成灰了,不过这么多年过去,谁还在意真相,
裴荣轩都不在乎。”裴栖砚说着翻了个身,用被子将自己包裹。
因为一早有人来打扫过,被子已经换了干净的,上面依稀只剩下香氛的味道。
聂凌希犹豫着说:“你怎么知道他不在意?”
裴栖砚从被子里探出头,面露无语:“在意不会查啊,这还用想吗?”
“万一只是没办法查呢?”聂凌希刚看他那样子,可不像不想查的,如果自己查到了,告诉裴荣轩,说不定可以换点有用的消息。
就是不知道裴荣轩有没有利用价值,值不值得自己费力气。
裴栖砚感觉她着魔了,什么都觉得有可能性。
这时,聂凌希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看到是箫玉泽,犹豫两秒,点击接通,随即对面传来疲惫的声音。
“已经弄完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聂凌希看了眼手机时间,早上十一点整,箫玉泽这是一夜没睡都在弄。
裴栖砚见状,也慢慢坐起来。
聂凌希走到电脑前,沉声道:“我有事走不开,你把资料传给我。”
手机那边安静了会儿,才传来箫玉泽哑声说好。
很快,资料全部传过来,总共九十八份,每一个上面都标注了照片。
裴栖砚站在旁边,随口道:“这些人看起来就不太行,你们不筛选,做多了都是无用功。”
聂凌希懒得搭理,自顾自地看,直到看完最后一份,挑出两份不对劲的,她发现少一个人。
转而拿起手机给箫玉泽打去电话,接通后,直截了当:“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