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面上的潮湿，温离摸了摸脸颊。
她哭了。
不太理解。
或许是因为占用了别人身体的愧疚，还有对照片里女人的同情。
温离在心里默默道：“我会给您报仇的。”
不仅是那两个鸠占鹊巢的女人。
还有那个负心汉。
“大小姐，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沈妄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的温离。
坐在车上后，她似乎就有点心不在焉，一直没提去领证的事情。
听见他的声音，恍惚了几秒才道：“先去恒信律师所吧。”
看来她并没有改变计划。
沈妄压住心头的喜悦，搜索定位，驱车前往。
路上，温离对着谢砚辞的微信，反反复复打了不知道多少遍“分手”，又删了。
原本以为昨天能够顺利分手成功的。
可谢砚辞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
现在发出去，他或许又会来逮她。
实在是冒险。
思来想去，她还是先买了张机票。
从拟定结婚协议到去民政局，温离都觉得还蛮顺利的。
只是没想到，拍结婚照的时候，温离身上的深色裙子拍出来效果会不好，工作人员提议让她换一件白的。
温离本来觉得算了。
他们只是协议结婚，照片没有必要多好看。
“没事的，大小姐，外面有商店，我现在就出去买，你就在这里等我。”
沈妄似乎挺激动，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大步走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沈妄回来了。
温离看见他那一刻，差点没认出来。
他身上穿了件印着“白头”两个红字的白色体恤，皮肤好像也变白了，变得更帅了。
眉眼间有点熟悉。
温离一时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一只大手，就拎着一件同款的白色女生体恤，递到她面前。
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大小姐可以换上。”
温离接过t恤，看着上面的红色“偕老”两字，再看沈妄，觉得怪怪的。
他不会是当真了吧？
她只想找个协议伙伴而已，不想等到一年后，离婚都成为困难。
“沈妄，要不……”
“大小姐别多想。”沈妄道，“我对大小姐绝对没有非分之想，我只是觉得大小姐这么漂亮，拍出来的照片也应该是漂漂亮亮的。”
沈妄的眼神看不出丝毫异常。
温离犹豫了片刻，还是拿着体恤去了洗手间。
沈妄兴奋的摸了摸衣服上“白头”两个字。
他一眼就相中了。
和嫂子结婚领证，然后白头偕老。
这样的感觉似乎挺不错的。
只是碍眼的人怎么又出现了？
“沈妄！”
沈妄撩起眼皮，看着身后出现的男生，唇角不在意地勾了勾。
“她不想别人知道，还不赶紧走。”
贺长洲上前，一把攥住他的衣领，“你敢跟我抢她，想死吗？”
沈妄瞥了眼被弄皱的领口，眼里浮起阴森寒意，“贺长洲，你说如果她知道，你总是像个鬼一样，喜欢偷偷跟着她，她会如何？”
贺长洲脸色微变。
“她会讨厌你，会觉得你恶心。”
沈妄一字一句像利刃一样，直往他胸口戳。
“你说她为什么选择我，不选择你？”
“会不会，她已经察觉到你是个变态了？”
贺长洲猛地攥紧拳，指节泛白到几乎透明，连带着腕骨凸起一道冷硬的弧度。
原本就冷冽的面色此刻褪去所有血色，只剩一片骇人的青白，薄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唇色也透着几分泛青的苍白。
周身气压低到极致，连呼吸都带着隐忍的颤抖，偏生没泄出半分失态，只有那青白的脸色和紧绷的下颌线，泄露了极致的怒意。
“沈妄，你不也是个变态！”
“她若是知道……”
“她不会知道的。”沈妄唇角扬起肆无忌惮的笑，漫不经心的威胁，“你若是敢说，我也会告诉她，你对她的心思有多龌龊。”
有一瞬间，贺长洲想捏断沈妄的喉咙。
可一想到温离会看见，会害怕，甚至是远离他，他生生将心里的那股怒意压制了下去。
“我不会让你们领证的。”
他甩开他，大步离开。
沈妄望着他的背影，唇角的笑意消失，眼里戾气凝聚。
五分钟后，办理结婚的工作人员惊呼了一声，“怎么停电了？”
温离出来，就听到不少领证的情侣唉声载道。
“我们等了好久，怎么忽然停电了？”
“已经联系人去看了，你们先别着急。”
温离低头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他们就下班了。
应该来得及吧。
谢氏集团大楼。
谢砚辞刚开完会议结束，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嗅到了似有若无的檀香味。
抬眸，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他眼神一沉：“你来干什么？”
看着他摩挲着一串四叶草手链，不用想，也是温离的。
谢砚辞锐利的狐狸眼盯着他：“不要告诉我，你是过来炫耀自己有多厉害，敢当着我的面绿我。”
枉他还给他出招。
没想到他狼心狗肺，撬他墙角，抢他老婆。
谢时安扯了扯唇，“砚辞，准确来说，是你撬了我的墙角。”
“颠倒黑白的本事又渐长了。”谢砚辞冷笑，“佛祖知道你这么不知廉耻吗？”
谢时安一双凤眼似笑非笑，“砚辞，谢家人还有廉耻吗？”
有廉耻的人能活到今天吗？
谢砚辞周身气压低得像裹着一层冰雾，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直的线，并未反驳。
“没有其他说的，就滚吧。”
谢时安眼里的笑意消失，“他回来了，可能在温离身边。”
谢砚辞脸上的表情僵住。
昨天医院的监控，能做到十七楼黑屏半个小时的，只有那一位。
当时他就应该猜出来的。
只是因为温离的事情，让他失去了理智。
想到温离身边放着这么一个定时炸弹，谢砚辞呼吸急促，恣睢冷笑，“他找死。”
“他若是敢动温离，我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谢时安从谢砚辞忽然回来，就察觉到了异常。
他昨天晚上已经让人守在华府天地别墅区外。
此刻，看着手机里跳出来的消息，他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