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被无形的力量排开。
没有船只，没有通灵兽。八道人影就那样凭空出现在海面上，脚踏水面而立，仿佛大海是他们行走的陆地。为首之人身穿黑底红云袍，脸上戴着橘色的螺旋面具，只露出一只猩红的写轮眼。
宇智波带土。
他的左侧，是面无表情的宇智波鼬，那双万花筒写轮眼平静无波；右侧，是绯流琥形态的赤砂之蝎，傀儡的尾巴在海面上轻轻摆动。
再往后，是扛着斩首大刀的枇杷十藏，以及背着鲛肌的干柿鬼鲛。
“三尾的查克拉浓度达到百分之七十三。”赤砂之蝎的声音毫无波动，“预计八小时内完全重生。水影的船就在正前方五海里，他们显然有所准备。”
“有准备才有趣。”扛着斩首大刀的枇杷十藏咧嘴一笑，“好久没跟雾隐的老朋友打招呼了。”
“哼，鬼灯满月和林檎雨由利都在。”干柿鬼鲛咧开满嘴尖牙，露出嗜血的笑容，“终于有机会和别的忍刀使用者较量了。不过……”
他的鲨鱼眼瞥向雾气深处，“礁石带那边还藏着几只老鼠，木叶的援军？”
带土眼神微动：“木叶果然也来了。鼬，是你的老熟人呢。”
鼬平静回应：“需要优先清除吗？”
“不急。”带土抬手，“先打个招呼。毕竟……我们有新朋友要介绍给他们。”
他身后，三个身影静静站立。他们的面容有些模糊，像是蒙着一层水雾，但裸露的皮肤上可以看见初代火影细胞特有的木化纹理，而三双三勾玉写轮眼在兜帽阴影下散发着猩红的光芒。
克隆体。
长门的情报完全准确——大蛇丸利用宇智波斑遗留的柱间细胞和写轮眼样本，成功培育出了这种拥有双重血继的人造兵器。
“走吧。”带土迈步向前，踏上海面，“去会会我们的‘老朋友’。”
八道身影在海面上疾驰，黑色的衣袍在雾中如鬼魅般飘动。
雾隐主船上，警报声骤然响起。
“前方三海里，六个目标高速接近！”观测忍者大喊，“查克拉确认——是晓组织！”
照美冥走到船首，双手结印：“全员，战斗准备！空木弟弟，你的‘客人’来了。”
空木站在她身侧，万花筒写轮眼已经开启。他清晰地看见了那八个人，特别是带土面具下那只死死盯着自己的写轮眼。
“绫奈，通知卡卡西前辈，计划变更。”空木低声说，“晓组织提前抵达，而且……带土发现他们了。”
“明白。”绫奈的转生眼光芒流转，一道无形的波纹向礁石带传去。
三海里，两海里，一海里……
双方在浓雾弥漫的海面上相遇，相隔百米对峙。海浪在脚下起伏，气氛凝滞如铁。
“第五代水影，照美冥。”带土率先开口，声音经过面具的扭曲显得怪异而低沉，“没想到你会亲自前来。怎么，终于决定把三尾‘送’给我们了？”
照美冥冷笑：“宇智波斑——或者说，该叫你宇智波带土？戴个面具就真当自己是传说了？”
面具下的瞳孔骤然收缩。
带土沉默了足足三秒，然后发出低沉的笑声：“有意思……看来木叶的小朋友告诉了你不少事情。空木，我们又见面了。”
他的视线越过照美冥，直射空木：“九尾之夜是你，四代水影被发现是你，现在连我的身份都查出来了……你就像只烦人的虫子，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空木平静回应：“如果你不做那些不该做的事，我自然不会出现。”
“不该做的事？”带土嗤笑，“创造一个没有战争、没有痛苦的世界，这不该做吗？让琳那样的事永远不会再发生，这不该做吗？”
这句话说出的瞬间，远处礁石带方向，一道银色身影猛地一震。
卡卡西从潜伏点站起身，跃上礁石顶端。他望着百米外那个戴着面具的身影，面罩下的嘴唇微微颤抖，最终化为一声低语：“带土……”
“哦？卡卡西也来了。”带土侧过头，虽然隔着面具，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目光中的复杂情绪，“带着我给你的那只眼睛……这些年，你用它看了些什么呢？是和平的木叶？还是……死去的琳？”
“住口！”卡卡西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带着压抑的痛苦，“你没有资格……用琳的名字来为你的罪行开脱！”
“罪行？”带土的声音陡然拔高，“那这个世界对琳犯下的罪呢？！对每一个在战争中无辜死去的人犯下的罪呢？！卡卡西，你告诉我——为什么琳必须死？为什么我们非得活在这样一个扭曲的世界里？！”
海浪声在此时显得格外刺耳。
“因为这就是现实。”空木踏前一步，挡在照美冥身前，“痛苦、失去、不完美……但同样有守护、有新生、有值得珍惜的东西。带土，你用琳的死去否定整个世界，但你有没有问过——琳会不会希望你变成这样？”
“你懂什么？！”带土猛然转向空木，杀意几乎化为实质，“你这种活在阳光下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评判我的选择？！”
“我确实不懂你的痛苦。”空木直视着他，“但我懂一件事——如果你真的爱琳，就不该用她的名字，为你伤害更多无辜之人的行为辩护。”
对峙的空气中，查克拉开始剧烈涌动。
“够了。”宇智波鼬忽然开口，声音冷漠，“任务优先。三尾即将重生，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鬼鲛咧嘴一笑：“说得对。水影大人，能把三尾让给我们吗？毕竟……”他拔出鲛肌，“我们这边人比较强呢。”
照美冥双手结印，熔遁和沸遁的查克拉在周身环绕：“那就试试看。雾隐的尾兽，轮不到外人来抢。”
林檎雨由利已经抽出双刀，雷光迸发：“鬼鲛前辈~听说你以前也是忍刀七人众？真可惜，我没赶上那个时候呢。”
“现在也不迟。”鬼鲛眼中闪过兴奋。
枇杷十藏看向鬼灯满月，斩首大刀扛在肩上：“满月小子，你哥哥鬼灯半月死的时候，哭了吗？”
满月的表情依旧平静，但平目鲽的圆珠开始发光：“我会用你的血，祭奠所有死在雾隐内乱中的人。”
蝎的绯流琥傀儡发出机械摩擦声，背后的卷轴筒缓缓打开。而三个克隆体则同时睁大双眼，三勾玉写轮眼急速旋转，初代细胞带来的庞大生命力开始溢出。
就在战斗一触即发之际——
“带土。”卡卡西的声音从礁石带传来，他跃上海面，与空木和照美冥并肩而立，“停手吧。现在还来得及。”
带土看着他，许久，轻声说：“卡卡西，已经来不及了。从我决定创造新世界的那天起，从我看着琳死在你手里的那天起……就来不及了。”
他抬起手，三个克隆体同时踏前一步。
“不过，既然你们这么想阻止我……”带土的声音重新变得冷漠，“那就用实力说话吧。让我看看，这三年你成长了多少，空木。还有卡卡西，让我看看……你用我的眼睛，学会了什么。”
海面下，三尾的查克拉波动忽然加剧。
深红色的光芒从海底透出，将整片海域染上不祥的色彩。
“重生加速了！”绫奈在船上急声提醒，“还剩五小时！”
带土面具下的写轮眼猛地睁大：“那就……开始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晓组织成员同时动了。
浓雾之中，战斗的序幕，在这一刻正式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