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眠捏着咖啡杯的手指蜷了蜷，耳尖有点热：“不是……就是觉得，自己打理这些更自在些。”
姜悦在旁边冲她挤眉弄眼，用口型说“装什么客气”，她没好气地瞪了回去。
“嗯，我明白。”
温叙白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像浸了温水似的。
“那需要参考尺寸吗？我记得你上次穿的那件米白色风衣，肩宽大概……”
“停！”
周星眠赶紧打断，脸颊发烫，“我自己知道尺寸，你别操心这个了。对了，你母亲喜欢什么？我总不能空手去吧？”
“她不挑这些，”
温叙白轻笑一声，“你人到了就行。实在想带，楼下花店新到了一批白玫瑰，我明天让助理送一束到你公司，你顺手带着就好。”
“那多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的语气忽然沉了沉，带着点认真，“就当……替我提前欢迎你。”
周星眠握着手机，听着那边传来轻轻的翻书声，忽然觉得刚才拒绝礼服的坚持，好像有点多余了。
姜悦在旁边戳了戳她的胳膊，用口型催她“说点别的”，她清了清嗓子，小声问：“那……那天你穿什么？”
电话那头似乎顿了一下，随即传来低低的笑声：“你想看我穿什么？”
周星眠被问得一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姜悦在旁边已经笑得直捂嘴。
她定了定神，故意扯着嗓子掩饰慌乱：“谁、谁关心你穿什么！我就是……就是怕到时候穿得风格不搭，显得奇怪。”
“哦？”
温叙白的声音里笑意更浓了，“那我穿西装？黑色的，你觉得怎么样？”
“……还行吧。”
周星眠撇撇嘴，心里却莫名浮现出他穿西装的样子。
上次在酒会远远见过一次，肩线挺括，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衬得侧脸线条格外利落。
她赶紧晃了晃脑袋，把这念头甩出去。
“那我就按你说的‘还行’准备了。”
温叙白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语气里带着点纵容，“对了，生日宴是晚上七点，我六点半到你公司楼下等你？”
“不用那么早，七点到就行。”
周星眠说着，余光瞥见姜悦举着手机打了个“6点”的手势，她又赶紧补充，“……要不，六点二十？我怕堵车。”
“好，六点二十。”
温叙白应得干脆，“咖啡别喝太多，晚上该睡不着了。”
“知道了，管家公。”周星眠小声嘟囔，挂电话时指尖都带着点烫。
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工作，便结束了通话。
姜悦立刻凑上来：“啧啧，‘管家公’都叫上了？刚才是谁说不想依赖人家的？”
她拍开姜悦的手，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好像，去参加生日宴这件事，也没那么让人紧张了。
温叙白放下手机，目光投向窗外繁华的城市景象。
他知道带周星眠回家意味着什么，将会面对什么。
但他更确定，他想让她站在自己身边。
林晚晴的公寓。
林晚晴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是她偷拍到的几张周星眠的照片，有她独自走在街上的，有她在工作室楼下和姜悦说话的。
她对着手机阴沉地说道。
“……对，就是她。我要你们给我盯紧她，找出她的把柄，任何能搞臭她名声的东西！尤其是她和温叙白之间的，最好是能证明她别有用心的证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林小姐，这活儿有点棘手。温叙白那边盯得紧，这女人现在被他护得跟眼珠子似的。”
“价钱翻倍！”
林晚晴毫不犹豫，“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我要让她身败名裂，让温叙白厌弃她。”
“呵呵，既然林小姐这么大方，那我们尽力而为。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万一被温叙白发现……”
“出了事我担着。”
林晚晴咬牙切齿，“你们只要把事情办好就行！”
挂了电话，林晚晴端起酒杯，将里面猩红的液体一饮而尽。
酒精灼烧着她的喉咙，却无法浇灭心中的妒火。
“周星眠，等着吧……温家的大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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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温母生日宴前夕。
周星眠和姜悦在一家高定礼服店挑选衣服。
“这件！星眠，试试这件！”
姜悦拎起一件香槟色的露肩长裙，款式简约优雅，面料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周星眠换上走出来，店员和姜悦都眼前一亮。
裙子剪裁合体，完美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和优美的颈部线条，显得她既温婉又高贵。
“太好看了。”
姜悦围着她转了一圈，“就这件！绝对能把温叙白迷得挪不开眼！”
周星眠看着镜中的自己，也有些心动，但看了看标签上的价格，微微蹙眉。
“喜欢就拿下。”
温叙白低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周星眠和姜悦都吓了一跳，转过身，看到温叙白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他的特助。
“温总？你怎么来了？”
周星眠有些惊讶。
“路过，顺便来看看。”
温叙白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礼服上，眼神明显亮了一下，语气肯定：“很适合你。”
姜悦在一旁偷偷捂嘴笑，给店员使了个眼色，店员心领神会地去开单了。
“可是这太贵了……”周星眠小声说。
“我送你。”
温叙白语气自然，不容拒绝，“就当是……项目顺利推进的奖励。”
周星眠还想说什么，姜悦赶紧拉住她，低声道：“哎呀，他愿意送你就收着嘛，跟他客气什么。”
这时，温叙白的特助接了个电话，脸色微变，走到温叙白身边低声汇报了几句。
温叙白的眉头瞬间蹙起，眼神变得锐利，但他很快恢复平静，对周星眠说。
“公司有点急事，我需要去处理一下。礼服的事情就这么定了。”
他又对姜悦点了点头，“姜小姐，麻烦你陪星眠。”
说完，他便带着特助匆匆离开。
姜悦看着他的背影，嘀咕道：“什么事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