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凡出了鸿蒙世界后，天才亮起。
柯小凡伫立天雷护卫基地，手机屏幕忽然亮起。信号满格，时间跳至6:03。他收起手机，转身回到办公室。
他知道，大长老已经过来了。
果然，刚行至办公室，一道白影自远处掠来。不是飞行器，也不是车辆，而是人——飞至，落地无声。
“你动作挺快。”柯小凡开口。
大长老站定，袖口微动：“你说的事，不能拖。”
两人并肩走向一辆黑色越野车。车门开启，车内坐着两名身穿军装的中年人，见大长老立刻起身敬礼。大长老摆手道：“不必管我们，去前面等。”
车子渐行渐远。
“我已经召集高层开会。”大长老望着柯小凡，“你要的传播方案，我看了。用国家电视台发布？这可不是儿戏。”
“谁笑谁傻。”柯小凡一笑，随即抬手将大长老收入鸿蒙世界。
刹那间，大长老置身于一片灵气浓郁的空间之中，空气中流转的灵机几乎让他有突破之感。神识一扫，下一瞬，瞳孔骤然收缩。
眼前是十座城市：街道洁净，孩童奔跑嬉戏，老人坐在灵田边晒太阳。空中飞舟缓缓滑过，有些地方落下的雨呈淡金色，触地即化为氤氲灵气。
“这是……真实的世界？”
“嗯。”柯小凡点头。
大长老沉默数秒，抬头道：“你说得对。这种事，只能由国家出面。否则，只会被当作谣言。”他都想进里面生活了。只是有不少事，放不下。
“所以我才找你。”柯小凡微笑，“你说的话，有人听。”
大长老怀着震撼与激动离去。
三天后，央视黄金时段突然插播特别新闻。
全国观众看到一位白发老者站在演播厅中央，身后大屏播放着那段影像。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现有一处安全、富足、可持续发展的异界空间对外开放。凡华夏籍自愿者，皆可申请迁入。报名条件：无犯罪记录，签署协议后即可进入居住。”
消息如雷炸裂。
微博热搜十分钟内占据九条。知乎热榜尽是“另一个世界真的存在？”“如何报名？”“会不会是新型传销？”
质疑声铺天盖地。
第四天中午，大长老办公室。
电话铃声不断。十二个省份的负责人来电询问情况，三位科学院院士联名写信，要求召开听证会。
“压力不小啊。”大长老放下电话。
柯小凡正靠在沙发上啃苹果：“让他们看直播。”
“什么直播？”
“真人体验。”柯小凡吐出果核，“选几十个报名者，送进去十秒，再拉出来。让他们自己说话。”
大长老皱眉：“太危险。万一出事——”
“不会。”柯小凡打断，“我能精确控制进出时间。而且，他们出来后只会觉得做了一场梦。”
当晚八点，央视再次中断节目。
镜头切入一间密闭房间，数十名男女老少志愿者静候其中。
“准备进入。”画外音响起。
眼前闪过一道银光。
一秒后，银光消散。
志愿者们陆续归来，描述所见所感，并提交拍摄视频：
每家皆有房屋与土地。鸿蒙世界灵气氤氲，如薄纱缭绕山川。众人踏入其中，顿觉清气入肺，通体舒泰。镜头缓缓扫过青瓦白墙的城池，街道整洁，溪水潺潺穿城而过。家家户户门前种花，院落宽敞，屋舍俨然。田畴连绵，每人百亩良田，耕者含笑劳作，孩童在田埂上奔跑嬉戏，老者倚门而望，眼中满是安宁。这里无争无扰，自给自足，仿佛时光都慢了下来，令人不禁心生向往，恨不能就此留下，共度岁月长河。
医生立即上前检查。
“生命体征稳定，体温正常，未检测到任何异常物质。”
视频迅速传遍全网。
次日，全国设立两千多个登记点。
第七天，报名人数突破五百万。
一个月后，统计完成。
三千二百七十六万人提交申请。
名单送至大长老手中时，他翻到最后一页，轻叹一声：“这么多？”
“都是想换个活法的人。”柯小凡站在窗前，“农民、工人、老师、退伍兵……还有不少大学生。”
大长老抬头：“你真打算全接？”
“愿来就来。”柯小凡说，“我不拦人。”
大长老沉默片刻，忽然问：“你走之后，地球怎么办？”
“什么意思？”
“你走了，谁能护这片土地？”大长老盯着他，“若有外敌入侵，灾难降临，谁来挡？”
柯小凡笑了：“你以为我什么都没留？”
次日，昆仑山另一处山谷。
柯小凡抬手打出九道光符，地面震动，一座阵法缓缓成形。九宫布局，中央嵌入一条极品灵脉，周围三条中品灵脉环绕。
“禁制设好了。”他说，“只有心性纯正者方可进入，具体人选由你裁定。”
大长老走近阵眼，感受到浓郁灵气，呼吸为之一滞。
“这能支撑多少人修炼？”
“以当前灵气浓度，足以支持百人修炼至渡劫期。”柯小凡拍拍手，“我还留下了功法。”
他挥手间，十几块玉碑自地下升起。
《基础引气诀》《五行修炼法》《武道武典》……十余部修炼传承玉碑静静矗立。
“凡我华夏儿女，皆可习之。”柯小凡念出碑文，“若有大志者，或可继往开来。”
大长老凝视碑文，久久不语。
半晌，他转身朝远处朗声道：“进来吧！”
十二名黑袍老者步入山谷，个个气息沉稳，眼神锐利。
“这些人均为先天后期以上强者。”大长老道，“从今日起，由他们监管此地。”
“好。”柯小凡点头，“这地方叫‘启明洞府’。日后地球若出现修仙者，源头便在此处。”
当晚，高层会议决定成立“异界事务协调组”，由大长老直接管辖。
又过了两日，柯小凡来到天雷护卫基地。
这里是华夏最精锐的特种部队驻地，三百名成员皆为退伍军人出身，忠诚可靠。
训练场上，队员们正在进行负重冲刺。汗水浸透迷彩服，呼吸整齐划一。
柯小凡站在高台环视一圈，对身旁队长说道：“你们缺的不是努力，是环境。”
队长苦笑：“末法时代，练到极限也就这样了。”
“现在不一样了。”柯小凡抬手，在训练场地下打出一道金光。
大地微微震颤。
一条极品灵脉主干悄然埋入地底，十条支脉如根系般蔓延全场。
“这是‘雷霆淬体阵’。”他说，“每年考核前三甲，可进入阵心修炼一刻钟。”
队长愣住：“真的？”
“不信你看。”柯小凡掐诀，阵法启动。
刹那间，整个营地灵气升腾，如晨雾弥漫。数十名正在休息的队员身体轻颤，筋骨发出细微脆响。
有人在梦中睁眼，感觉体内似有某种力量被点燃。
“第一代本土修仙战士。”柯小凡低语，“从今晚开始孕育。”
临行前，他在基地门口立下一块石碑。
碑上刻着一句话：
铁血不灭，亦可登仙。
夜深了。
柯小凡正准备返回鸿蒙世界。
手机震动。
是大长老来电。
“名单整理好了。”电话那头说，“三千二百多万人，已按地域、年龄、技能分类归档。随时可以移交。”
“先放着吧。”柯小凡靠在路灯下，“我还没准备好接收。”
“你还等什么？”
“等人心。”他说，“不是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我要确保来的，都是真心想换种活法的人。一旦进入，便只能在里面过完一生。这些，必须说清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好。”大长老郑重回应。
他抬头望向夜空。
星光璀璨。
远处一辆重型运输车驶过，引擎轰鸣划破寂静。
柯小凡嘴角微扬。
他轻轻抚过丹田。
那里，一方世界正轻轻跳动。
像心跳。
像承诺。
他握紧手中的水瓶，塑料发出细微的咯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