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临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能闭嘴？”
“好的，我闭嘴。”
肖少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缩了缩脖子。
徐西临气得已经要爆炸了。
一年到头好不容易就放这么两天假。
他原计划本来是打算给媳妇做个甜蜜蜜的早餐，然后带人出去美美过二人世界的。
元旦这天不光商场热闹。
街上，好多周边村县的都来摆摊，卖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他连去哪约会都想好了。
这下可好！
家里有个捣乱的大哥。
身边还有个晦气的发小。
一群大男人有什么好过节的。
徐西临冷着脸，往客厅沙发上一坐，懒得开口。
屋里顿时安静得堪比午夜十二点的乱葬岗。
这比在家被逼着相亲还折磨人呢。肖少安咽了咽，忍了一个小时，终于绷不住了。
看向身边，坐得梆直的徐西临，没话找话。
“西哥？你说嫂子这么忙，她公司里人是不是也得跟着忙啊？”
“嗯。”
徐西临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面无波澜，满脸都是“想说什么直接说，别废话”的不耐烦表情。
肖少安挠了挠头，“那我可直说了。”
“你帮我问问嫂子，她公司有没有跟她一样优秀，还忙得没时间顾家的单身女同志呗？”
“也介绍给我一个。”
徐西临终于有反应了。
一个白眼甩过来，“你在想屁吃。”
被骂一句，肖少安这才舒服了。
嘿嘿地笑，“也对，嫂子这么优秀的人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个！
“那你还问？”
徐西临斜眼望过来。
肖少安无奈：“那我有什么办法，我不提嫂子，你现在压根不理人。”
另一头。
婆媳三人逛街逛的正开心。
徐母好多年没好好出来逛逛街了。
购物欲正浓，看什么都想买。
小玩具给派派。
漂亮衣服给糖糖。
吃的给莱莱。
婆媳三人凑到一起，比自己一个人逛街疯狂不少。
身边没有男同志。
东西买多了拎着不方便。
“妈。”舒糖喊住对联摊位前的徐母，提醒道：“这个剪纸咱们就不买了，家里赵嫂预备了。”
“不是给家里买的。”
徐母看了舒糖一眼，选好了花样给摊主掏钱。
“这是给你妈妈买的。”
“手工做的，香江买不着，你妈妈不是年后回来吗？带回去摆在办公室里喜庆。”
“行。”
舒糖笑了。
姜莱莱月份不大，趁着能走动，婆媳三人逛累了就找了家饭店吃东西，然后接着逛。
眼见着天黑了才惦记着往家走。
赵嫂做好了饭。
徐西临坐在院子里等人。
看见舒糖回来时那一眼，眸子里乌压压的黑雾堪比怨鬼。
嘴唇动了动。
舒糖大步跨过去，先发制人，把逛街给他挑的礼物往他怀里一塞。
“看我多惦记你。”
“新手表，试试看。”
没给徐西临说话的机会，舒糖把手表盒子拆开，往他手腕上比划。
边戴还边问，“以前都是我等你下班，今天好不容易你等我一次，这感觉很幸福吧？”
“……”
诶？
徐西临顿了一下。
舒糖见他没回答，撞了下他胳膊一下，不满，“心中有期待的感觉不幸福吗？多少人想等媳妇都等不着呢。”
嗯？还能从这个角度解读幸福？
徐西临眨眨眼睛，反应了一会，挠着下巴琢磨片刻，觉得也对。
“幸福！”他起身抱上去。
假期的时间被占用了一天。
这天晚上睡前，徐西临学乖了。
提前跟舒糖说好，明天她的时间都只能属于他。
“好。”舒糖答应。
她本来也是想跟徐西临出去单独玩一天。
今天没去，是惦记徐西临喝酒，不舒服。
夫妻俩黏黏糊糊说着睡前的小话。
什么都说。
舒糖说自己白天逛街碰见的好玩的。
徐西临则是告状，把肖少安白天气他的话都重复了一遍。
“明天咱俩出去把门锁上，不让他过来。”
舒糖听得直乐，“看着肖儿被催婚对你有什么好处。”
“解气。”徐西临答。
说完气话，又忍不住想帮兄弟一把。
“对了，你之前说楚明珠也在被家里催婚，不然……”
舒糖没让徐西临把话说完，直接喊停。
“打住！”
“明珠一心搞事业，暂时还没有嫁人的打算。”
婚姻这事，还是别瞎撮合了。
要是双方当事人都有意思也就罢了，要是单纯为了结婚而结婚，多半要撮合出一对怨偶。
先婚后爱不适合所有人。
再说了……
舒糖说：“单身多好，想看帅哥就看帅哥，想看几块腹肌就看几块腹肌。”
天天跟朋友一起口嗨。
舒糖说完这句话都没觉得哪里不对。
有钱的富婆，吃点好的怎么了？
男人的美色是明码标价的商品，在物质允许的范围内，取悦自己不是应该的吗！
不然，赚钱的意义是什么！
舒糖偷偷在脑子里想。
好一会，才发现身边人有些沉默。
她转过头。
然后，直直撞进徐西临噙着笑的眼睛里。
徐西临眯着眼睛，眼尾微微上扬的，明明是笑着的，可舒糖就是莫名其妙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我说的是明珠。”
她略显无力的辩解。
“嗯。”徐西临漫不经心地点头，也不知道信没信。“我知道。”
“你知道你脱衣服干什么！”
舒糖如临大敌，下意识就往床边爬。
腿还没等沾地，就被人从身后拦腰抱回去。
“别跑。”
“让你想看几块看几块。”
……她就知道！
-
约会的地方在家属院后面一处小湖边。
湖水冬天结冰。
徐西临带着舒糖吃饱才出门。
中午，阳光一晒，冰面上也没有那么冷。
“带我来滑冰？”舒糖问。
徐西临点头，拿出冰鞋，带着舒糖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先换鞋？”
舒糖摇头：“我不会滑。”
她虽然出生在北方城市，但小时候，她可没有同龄孩子一样出来玩的时间。
而且运动细胞这东西，小时候没有，长大就很难有了。
舒糖看着冰面上被冰刀划出来的一条条白印，摇头。
“我怕摔。”
那冰面冻得梆梆硬，摔一下腿要青一个礼拜。
还有冰刀，看着就吓人。
这要是不小心划一下，缝针都得二十针起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