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疾控中心的车停在福利院门口时，天刚蒙蒙亮。沈知意站在警戒线外，看着穿防护服的医护人员将孩子们一个个抱上车，指尖无意识地攥紧 —— 昨晚从福利院搜出三十七个玩具传感器，里面不仅有定位芯片，还藏着微型病毒释放器，只要接收到特定信号，就能在孩子体内激活潜伏的病毒。
“检测结果出来了。” 顾言泽拿着报告跑过来，声音带着一丝庆幸，“大部分孩子只是病毒潜伏，没有激活，但有三个孩子的病毒指数超标，需要立刻用抗病毒药剂治疗 —— 可是我们的药剂储备不够，医院说最快也要三天才能调过来。”
沈知意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三天？那三个孩子等不了三天。” 她突然想起那个护士提到的 “激活试剂”，还有苏沐辰父母的日记 —— 里面多次提到 “抗病毒药剂配方”，说能对抗夜莺组织的病毒。“去苏沐辰父母的旧实验室，配方肯定在那里。”
“我跟你去。” 陆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手还没有痊愈，此刻正用左手拎着个黑色背包，里面装着急救用品和战术工具，“实验室在城郊的废弃研究所，那里荒了三年，可能有夜莺的人守着，你一个人去太危险。”
沈知意回头，看到他后背的纱布隐约渗着淡红，眉头皱得更紧：“你的伤需要静养，留在福利院盯着，这里更需要人。”
“福利院有顾言泽和安保，我放心。” 陆沉走到她身边，左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但你去实验室，我不放心。你忘了？三年前我跟着苏先生去过一次实验室，知道里面的机关，我能帮你更快找到配方。”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沈知意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 —— 昨晚他几乎没合眼，一直在帮着收玩具、安抚孩子，却还是要硬撑着陪她去冒险。她终究没再反驳，只是从背包里拿出件新的防弹背心，帮他系好：“一定注意安全，不准硬撑。”
废弃研究所的铁门锈得几乎要和门框焊在一起，推开时发出 “吱呀” 的刺耳声响，灰尘在晨光里簌簌落下。沈知意举着战术手电走在前面，光束扫过布满蛛网的走廊，墙壁上还留着苏沐辰父母的实验记录，有些字迹已经模糊，却能看清 “抗病毒药剂”“抑制病毒激活” 的字样。
“实验室在三楼最里面。” 陆沉跟在她身后，左手扶着墙壁，帮她避开地上的碎玻璃，“苏先生说过，实验室的门是指纹锁，只有他和苏太太的指纹能打开 —— 不过我知道有个备用通道，在二楼的储藏室后面。”
储藏室的门虚掩着，里面堆着废弃的实验器材，墙角的通风管道已经生锈，刚好能容一个人钻进去。陆沉先爬进去，用左手撑着管道壁，一点点往前挪 —— 后背的伤口被管道摩擦，疼得他额头冒冷汗，却还是回头对沈知意说：“里面没危险，快进来。”
沈知意跟着爬进去时，能感觉到管道壁的冰凉，还有陆沉留在里面的体温。爬到尽头，陆沉用左手推开通风口的格栅，跳下去后立刻伸手接她 —— 他的掌心很暖，带着淡淡的药味，沈知意落在他怀里时，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实验室的门果然锁着，沈知意的手电光扫过桌面，看到一个积满灰尘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 “苏振海实验日志”—— 是苏沐辰父亲的名字。她翻开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配方单，上面用红笔标注着 “抗病毒药剂核心成分：紫花地丁提取液、冰川水藻粉、基因抑制剂”，还有一行小字：“配方分两部分，另一半在‘守林人’手里。”
“守林人？” 陆沉凑过来看，眉头皱紧，“之前的线索里从来没提到过这个名字，难道是夜莺组织的核心成员？”
沈知意没说话，继续翻笔记本，突然停在最后一页 —— 上面画着个熟悉的标记：左边是夜莺，右边是白鸟，中间夹着个 “林” 字。“这是……” 她的指尖抚过标记，突然想起吴伯临死前说的 “真正的白鸟还在”，难道 “守林人” 就是第三个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