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上来的？”楚明泽过了好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对面小姑娘完全没看出他潜在的情绪，继续道:“对啊，她刚上位的时候才十三四岁，虽然有闻鸿和安清月这两名强大的厉鬼协助，但地府有反心的人并不少。”
“是小阎王将他们都打服，那些不愿意配合的，自然都魂飞魄散了。”
地府又不是只有好鬼，恶鬼就和恶人一样，数不胜数。
但能有现在的地府风气固然有地府办事处管理严格，鬼物们日子越来越好的成分在，可更多的原因在于——
楚辞灵当年打太狠了。
那时候闹事的，有超过一半以上的鬼物都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楚明泽：“……”
这几天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他的三观都被重塑了一遍。
四岁以前的妹妹虽然称不上是灵珠，但也绝不魔丸至此啊！
至少在他面前，还是乖乖软软小甜包的样子。
但是他又从对方轻描淡写的这几句话里，听出了当年的艰难和腥风血雨。
其实妹妹不是没有受过苦，只不过是……
那些苦打不过她？
“那……你方便多和我说一些关于她的事情吗？我们分开的这十几年，对于我来说，是空白的。”
他本来就和楚辞灵关系亲近，地府众鬼天生对他有好感，再加上他长相精致，此时不论是语气还是态度都放的很诚恳，很容易就让对面的鬼物们打开了话匣子。
一说就是几个小时。
不过该说不说的是，或许是楚辞灵的上位比较有传奇意义，在地府关于她的事迹，都快出书了。
楚明泽认真听着，慢慢地将错过这么多年的时光都补了上来。
这些话之前的楚辞灵顾及身份不会给他讲，现在的楚辞灵又怕他担心，也不会与他细说。
从第三方的角度来听要明显客观真实一些。
只不过……他们地府多少是有点强者崇拜在身上的。
眼前这几个鬼物，八成都是自己妹妹的迷妹迷弟啊！
所以说自己在阳间市粉丝千万的顶流，妹妹在阴间的人气其实比他还要高？
楚明泽想着，突然有些想笑。
不过很快，随着对方的讲解，他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减少了几分。
他在不知哪一刻，瞬间意识到了一些问题。
那就是……他似乎从未深究过，自己的妹妹为什么会这么强。
按照面前女孩的说法，鬼物并不是平白无故就会强大的，大多数鬼物都是因为死前怨气阴气浓郁，成为了厉鬼所以才实力超群。
通常怨气越重，实力越强。
而越重的怨气也就代表了死前遭受的折磨越深，组织手下的厉鬼，一般都是这样养成的。
还有一种鬼物强大，是因为生前就有很高的威望和功德，这并非是权利地位象征，而是实打实的功德积累。
若一个人表面上做慈善，实则压迫他人，哪怕他最后如何功成名就，也并不能使他在死后更强大。
这个的典型例子就是闻鸿还有那些研究员们了。
后者基本都是自然死亡或是病故，但他们对人类发展做出的贡献，使他们在地府也有了一定的实力。
后者自己妹妹肯定是不符合的。
她死的时候……满打满算也才五岁。
五岁的小朋友连事都不懂，从哪儿来的威望和功德？
至于前者……
楚明泽光是想想手脚就有些发凉。
若是自己妹妹死前真的遭受了非人的、难以想象的恐怖折磨，他该如何面对？只是稍微往这个方向一想，他就感觉自己心跳失衡，几乎要呼吸不上来。
她那个时候才五岁，遇到了什么才会让一个四岁的孩子爆发那样大的怨气？
“不过，其实小阎王很奇怪的，一般来说孩童因为对死亡没有概念，且大多天真无邪，很少死前会有极大的怨气。而且哪怕是怨气强大的厉鬼，也是需要成长时间的，可小阎王不一样……”
“她从一开始就那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