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秋那一句灵魂拷问，
像是往一锅刚刚熬出愁绪的浓汤里丢进了一整罐冰块。
刚刚还沉浸在“父女团聚，人间有爱”感性氛围里的艾斯、萨博和山治齐刷刷地僵住了。
艾斯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本能地抬起手想给这个总在关键时刻破坏气氛的家伙一个爆栗。
可动作硬生生地卡在了半空。
性别对他来说区分并不大，但揍这个造型的韩秋会让他有种欺负小动物的罪恶感。
“别扭死了，”
艾斯最终还是收回手，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变回来？”
韩秋坐直身子，心里愤愤不平地腹诽：
你还嫌别扭？
毒q那个老阴逼的病毒可是传染的！
要不是老子提前给自己打了万界疫苗，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跟我变成姐妹花！
他越想越气，干脆拨通了一个视频电话。
屏幕亮起，妆容夸张的脸占据了整个画面，背景是熟悉的粉色和喧闹的音乐。
“哦嚯嚯嚯嚯——！想念我的荷尔蒙了吗？”
“伊万，”
韩秋有气无力地打了个招呼，把摄像头对准自己。
屏幕那头的伊万科夫沉默了两秒，随即爆发出一阵更夸张的尖叫：
“呀——！这是哪里来的bEAUtY！这完美的轮廓，这忧郁的眼神，这被释放的灵魂！奇迹！这简直就是奇迹啊！”
“别喊了，”
韩秋揉了揉太阳穴，
“我中招了，需要你的荷尔蒙果实把我变回来。”
“哦？原来如此，”
伊万科夫凑近屏幕，仔细端详着韩秋的脸，
“没问题！小事一桩！只要是你，随时欢迎你来卡玛巴卡王国，我亲自为你进行最完美的‘新生’！”
那副恨不得立刻冲过来给韩秋来一针的兴奋样子让韩秋后背发凉。
“只是变回来就行了，谢谢。”韩秋强调道。
“当然，当然！一切都听你的，Girl！”
伊万科夫抛了个飞吻，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韩秋放下手机，长长地叹了口气，对上一屋子同情的目光。
他对着艾斯摊手：
“听到了吧？习惯习惯，等找到伊万科夫就能解决了。”
艾斯看着他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了扬，
山治则在旁边心碎：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美丽的女士，偏偏是老板……”
就在这时，韩秋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来电显示是一个嚣张的火烈鸟。
“呋呋呋呋……韩秋，我需要……”
屏幕里的多弗朗明哥微微侧了侧头，然后视频被干脆地挂断了。
客厅里的几人都愣住了。
艾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没过三秒，火烈鸟图标再次亮起，韩秋面无表情地接通。
“我找韩秋。”
“要不您把墨镜摘了再仔细看看？”韩秋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这熟悉的欠揍语气。
“......”韩秋看到多弗朗明哥凑近了屏幕。
“呋呋呋呋呋！有意思！看来你最近又拓展了新的业务。”
“没错，给高端客户提供的专属形象定制服务，”
韩秋顺着他的话没好气的推销，
“多弗朗明哥先生要不要体验一下？打八折，”
“呋呋呋……那还是算了，”
多弗朗明哥的笑声里满是玩味，
“说正事。那批货很不错，最新培育出来的SmILE果实，成功率足有百分之四十五。而且，失败品的回收再利用方案也相当完美。”
他说到这里，语气微微一沉：
“我很满意。现在，我想要3.0版本的技术，还有……幻兽种。”
“多弗朗明哥先生，你这是在为难我啊，”
韩秋夸张地叹了口气，‘柔弱’的扶额，
“幻兽种？那种东西要是有，我肯定先紧着我们自己人用。怎么，多弗朗明哥先生想成为我们的‘自己人’吗？随时欢迎，六险二金待遇优厚。”
“呋呋呋呋，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多弗朗明哥并不生气，话锋一转，
“好吧，既然幻兽种没有，那就说说别的东西。你的那个手机很方便，我想再买两个基站。”
多弗朗明哥要基站，这在他的意料之中。
见识过手机的便利后，不可能不为之心动。
“没问题，一个两亿贝利。”
韩秋报出价格，
“你派人来香波地分部取就行了，找鹰眼，我会提前交代好的。”
视频那头的多弗朗明哥明显顿了一下。
“鹰眼？”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惊疑和试探，
“怎么，鹰眼·米霍克已经是你的员工了吗？”
装逼谁不会啊。
韩秋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是“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淡定。
“是啊，”
他轻描淡写地回应，每一个字都像羽毛一样轻，
“而且还是没工资，他自己非要留下的那种。我们这的待遇就是这么好，没办法。”
他瞥了一眼旁边目瞪口呆的艾斯，
“哦，对了。说起员工，你那个当接班人培养的特拉法尔加·罗，现在也在我们公司干得热火朝天呢。哭着喊着求我入职，拦都拦不住。”
韩秋顿了顿，用一种格外诚恳的语气补充道，
“你看，优秀的人才总是会流向更有前景的平台，这叫良禽择木而栖。”
“所以你看你什么时候也......”
“嘟——”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了。
客厅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噗——哈哈哈哈哈哈！”艾斯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整个人笑得在沙发上打滚，
“他现在肯定气得想把德雷斯罗萨的王宫给拆了！”
萨博对韩秋的欠揍和毒舌程度充满了新的认知。
山治已经彻底化身为了心心眼发射器，捧着脸扭成了麻花：
“啊——！melody！这反差感......太迷人了！”
“你现在就不怕他报复了？”
艾斯好不容易止住笑，他还记得之前韩秋如履薄冰那样子。
“怕？”
韩秋脸上是藏不住的嘚瑟，配合着现在的脸显出几分娇俏的可爱，
“此一时彼一时嘛。”
以前他是个弱鸡，
但现在......
跟他有关系的地方，斯芬克斯是白胡子的大本营，香波地有鹰眼坐镇，
而他自己现在实力也不弱，身边还有艾斯萨博加山治，
只要不主动踏进德雷斯罗萨，那只火烈鸟就算带着干部都到齐了也拿他没办法。
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我虚都不虚。多弗朗明哥离不开我的人造恶魔果实技术，现在又对我的通讯网络产生了依赖。是他有求于我，不是我有求于他。”
“就算他气到吐血，也得擦干净了爬起来，乖乖给我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