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鬣狗”，在被韩秋的公司收编后，意外地展现出了出色的基层管理才能。
他将混混生态学运用到了极致，效率比海军的常规巡逻还要高。
卡莉法提交的报告也是条理清晰，面面俱到，
韩秋满意地在虚拟文件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
路奇、卡库、卡莉法……
这群前cp9的特工用起来也确实顺手。
感恩世界政府对他们的栽培，
不过......
一旦世界政府找到路奇赦免罪行、官复原职……
韩秋毫不怀疑，路奇会第一时间打包行李，顺便把卡莉法等人也一并带走。
不行，得想个办法。
把路奇彻底“逼上梁山”，让他再也回不去世界政府的损招……
啊不，是万全之策。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G5儿童权益保障基金”这个项目上。
绝妙的计划在他脑中慢慢成型。
就在韩秋不自觉的对着空气露出让人后背发凉的笑容时，口袋里的电话虫忽然“布鲁布鲁”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一只戴着眼罩、懒洋洋的企鹅。
韩秋清了清嗓子，接通了电话。
“哟，库赞先生，这么有空找我聊天？”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久到韩秋以为信号被海王类吞了。
“……韩秋？”
青雉的声音透着浓浓的不确定，像是怀疑自己拨错了号码，又觉得这欠揍的语气实在熟悉。
“是我是我。”
韩秋有气无力地应着，都懒得吐槽了。
电话虫模仿出青雉那副没睡醒的慵懒声线：
“阿拉啦……刚处理完一些麻烦事，有点累，想找人随便聊聊。”
青雉那边沉默了几秒，似乎是找了个地方坐下。
“你之前给我的那本书，我看完了。”
韩秋知道他说的是那本世界大战。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比大部分骑士小说都波澜壮阔？”
“确实。”
青雉的声音里少了平时的懒散，电话虫的眼睛里透出几分思索。
“理想、野心、疯狂……还有在时代的洪流里，无数被裹挟的普通人。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那个叫‘斯大林格勒’的地方。”
“一场用人命和钢铁意志填出来的胜利。在那之后，一切都变了。”
青雉看到的，是如今大海格局的影子。
“历史总是相似的，库赞先生。”
韩秋轻声说，
“是啊……”青雉像是自言自语般地感叹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
“战国先生，准备辞去元帅的职位了。”
韩秋心头一跳。
“上面的意思，是想让卡萨斯基接任。”
青雉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不过，我拒绝了。”
“我提出了申请，要竞争元帅的位置。”
尽管早就知道剧情，
但韩秋还是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这可是海军本部最高权力的交接，关乎着未来整个世界的走向。
这种级别的机密，就这么说给自己一个悬赏金十万贝利的商人听了？
用这么一只会被世界政府监听的电话虫？！
库赞这家伙……
韩秋的脑子飞速运转，瞬间明白了青雉的潜台词。
这家伙是在逼他表态，顺便给他敲个警钟——
你已经被更高层级的存在注意到了，他们知道你的存在，别太跳了。
“哇哦……”
韩秋故意用特别轻浮夸张的语气回应，但他现在嗓音带着女性柔美的声线，矫揉造作的让他自己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可真是个大新闻。海军元帅啊，到时候可以给我这个小商人开个军需品的后门吗？”
电话那头的青雉显然也对这个声音适应不良，沉默了片刻。
“说起来，”
韩秋语气热络的推销，
“我们公司最近正好新到了一批保健品，效果特别好，专门针对您这种高强度工作后遗症。”
“不过这会儿我有点忙，”
“在帮朋友带孩子呢。”
波妮茫然地抬起头，嘴里还叼着一根山治刚刚递给她的棒棒糖。
电话那头的青雉“嗯？”了一声，
“带孩子？阿拉啦，真是辛苦你了。”
“没办法，朋友托付的嘛。”
韩秋顺势继续说道，
“过几天，大概……十天吧，我正要回一趟家。说起来，上次真是多谢您出手相救。”
“啊……举手之劳而已。”
青雉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快要睡着了，
“那就这样吧，我这边还有点事。保健品什么的，下次再说吧。”
“好的好的！”
电话虫“咔嚓”一声挂断了。
......
海军本部，
青雉的办公室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微妙的混乱感，
文件堆得像一座座小山，唯一的空地大概就是他那张可以随时用来睡觉的沙发。
电话虫“咔嚓”一声，打了个慵懒的哈欠闭上眼睛。
青雉靠在椅背上，双眼望着天花板眼神飘忽。
“……韩秋？”
刚刚电话里那个女声，怎么也无法和记忆里对上。
不过，电话虫栗色卷毛和狗狗眼的特征，和那股子让人牙痒痒的欠揍语气，倒是分毫不差。
所以......
这家伙变性了？
阿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搞不懂。
“回家”，白胡子大本营斯芬克斯。
“上次出手相救”，指他救了他跟艾斯的波奇岛。
所以，韩秋的意思是十天后，波奇岛面谈。
库赞呼出一口白气，在窗户玻璃上凝结成一片小小的霜花。
有什么事，是必须当面说，电话虫不能讲的？
答案只有一个。
他不仅想参与这场赌局，还想亲自坐上牌桌成为发牌的人。
“……我真是给我自己找了个天大的麻烦。”
库赞低声自语，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勾起微小的弧度。
“吱呀——”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悠哉的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传了进来。
“哎呀呀~库赞，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捡到走丢的企鹅了吗？”
黄猿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他那张脸……
似乎光滑了不少，眼角和嘴边的深刻纹路都淡化了许多，整个人像是被熨斗精心熨烫过，
配上那身条纹西装，多了点中年精英的派头。
看来价值五亿贝利的生命一号，效果确实惊人。
“没什么，”
库赞恢复了那副没睡醒的样子，
“只是觉得天气不错，适合打瞌睡。”
“哦~是吗？”
波鲁萨利诺走到他对面，自顾自地拉了张椅子坐下，“我还以为，你是在为马上要到来的大麻烦而兴奋呢。”
“真的决定了？唔......按照传统，你们应该是要打上一架吧？”
“我要再考虑一下。”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了波鲁萨利诺的预料。
他微微侧过头，墨镜滑下鼻梁，
“我还以为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呢。”
波鲁萨利诺的语气惊讶，
“毕竟，你可是当着战国先生和几位中将的面，亲口说要阻止萨卡斯基的。现在再说考虑，可不像你的风格啊，库赞。”
青雉没有睁眼，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人总是会变的。”
“哦——？”
波鲁萨利诺似乎对这个话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能让你改变主意的，可不是什么小事吧？”
青雉没有回答。
这场赌局的赌注，或许可以他想象的还要大得多。
而十天后在波奇岛的会面，将是他下注前，一次看底牌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