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mat c: \/q \/x”（写出这个指令能看懂的估计也猜出了我这个作者的年龄了，岁月无情！）
随着陈默在虚拟界面上敲下这一行在这个世界显得无比荒诞的指令，整个死星内部发出了一声类似巨兽濒死的哀鸣。
“不——！！你们不能这么做！没有了收割者的庇护，修真界就是宇宙中的孤儿！会被其他文明吞噬的！”
天机子的身影已经被打得支离破碎。他不再保持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而是像个疯子一样扑向核心光球，试图阻止陈默的操作。
但李啸挡在了他面前。
此时的李啸，浑身浴血，手中的合金战刀已经卷刃，但他站得笔直，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
“孤儿怎么了？”李啸冷冷地看着这个曾经让他敬仰的师尊，“孤儿至少是自由的。我们自己的路，自己走。哪怕是死在半路上，也比被关在笼子里当猪养要强！”
“你……你会后悔的……”天机子绝望地嘶吼，他的身体开始从脚部瓦解，化作无数飘散的0和1。
“也许吧。”李啸并没有反驳，“但那是我的事。师尊，走好。下辈子，别修仙了，做个凡人吧。”
“滴——！格式化进程启动。系统重启倒计时：10，9，8……”
随着倒计时的开始，四周的白色墙壁开始大面积剥落，露出了外面漆黑的宇宙星空。那些悬浮的屏幕一个个熄灭，那个巨大的核心光球也逐渐黯淡下去。
“快撤！这地方要塌了！”王铁柱扛起已经昏迷的苏婉，大喊道。
“陈默！走！”李啸回头喊道。
但是，那个一直漂浮在空中的蓝色数据幽灵，却摇了摇头。
“老大，我走不了。”陈默的数据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这个格式化程序需要有人在底层引导，否则病毒会反噬，连修真界一起炸了。我是数据灵体，我是最合适的‘引信’。”
“你说什么胡话！给我滚回来！”李啸急了，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别婆婆妈妈的，这可不像你。”陈默指了指正在崩塌的大门，“赤老头都当英雄了，我也不能落后啊。再说了，我本来就是个死宅，住在这个巨大的服务器里，这不就是我的‘梦中情房’吗？简直是YYdS！”
“陈默……”
“走啊！！！”陈默突然一声暴喝，双手猛地插入核心光球，“倒计时3，2，1……再见，各位！记得给我烧最新的显卡！！”
“轰——！！！”
一股柔和但无法抗拒的推力，将李啸等人推出了死星的核心。
紧接着，一道耀眼的白光吞没了整个视野。
那不是爆炸，那是重置。
巨大的死星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动力，原本狰狞的机械触手无力地垂下。它表面的那些红光彻底熄灭，变成了一颗真正的、冰冷的废铁星球。
而被它遮挡了三个月的阳光，终于再一次，毫无保留地洒向了大地。
……
三天后。
星璇盟主峰的废墟上。
一场简陋但庄重的葬礼正在举行。
没有尸体，只有一个立着的衣冠冢。里面埋着赤九渊那件破破烂烂的道袍，还有陈默那个已经被烧焦的平板电脑。
小雅跪在坟前，没有哭。她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布老虎，眼睛红红的，却倔强地抿着嘴。
“爷爷说，哭了就不漂亮了。”小雅小声说道，“我要等爷爷回来给我买糖葫芦。”
李啸站在她身后，看着墓碑上那两个名字，心里空落落的。
这场仗，他们赢了。
收割者的先锋死星瘫痪了，修真界保卫住了。但是，代价太大了。
十万修士，如今只剩下不到三万。赤九渊没了，陈默没了，整个修真界的灵脉也因为“毒祭”而变得斑驳杂乱，不再适合修行。
“以后……怎么办？”冷月凝走到李啸身边，看着满目疮痍的大地，眼神迷茫。
“修真这条路，算是断了一半。”古不言推了推眼镜，虽然眼镜片碎了一块，但他依然保持着理智，“灵气浓度下降了60%，而且充满了辐射杂质。以后想要靠吸纳灵气飞升，基本不可能了。”
“那就换条路走。”
李啸转过身，看向身后。
在广场上，那艘伤痕累累的“复仇号”战舰，经过这三天的抢修，已经重新焕发了生机。而在战舰的周围，无数凡人和低阶修士正在忙碌着，将从死星上拆解下来的零件、技术，与修真界的炼器术结合。
“收割者不会善罢甘休的。”李啸指着天空，“这颗死星只是先锋。它们的主力还在星海深处。既然它们想把我们当庄稼收割，那我们就变成收割机，反杀回去。”
“古不言，解析出坐标了吗？”
“解析出来了。”古不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从死星的主脑里提取的数据。收割者的母星，距离这里三千光年。代号：起源之地。”
“好。”
李啸深吸一口气，声音响彻全场。
“传我命令！星璇盟即日起更名为‘星火舰队’！所有宗门打破隔阂，资源共享！我们要用地球的科技，武装我们的飞剑！用核能驱动我们的阵法！”
“王铁柱！”
“到！”正拿着个鸡腿在啃的王铁柱立正敬礼。
“你去负责后勤，把能吃的、能用的都给我搬上船！咱们这次是去搞‘特种兵旅游’，不把收割者的老家搬空，绝不回来！”
“得令！这活儿俺熟！保证连它们那儿的耗子都给逮回来烤了！”
“冷月凝！”
“在。”
“你负责训练机甲战队。把剑修的御剑术融入机甲操控，我要让收割者看看，什么叫‘机甲剑仙’！”
“是！”
李啸最后看了一眼赤九渊的墓碑，将一壶烈酒洒在地上。
“老家伙，你在天上看着。这盘棋，还没下完呢。”
他大步走向复仇号的舱门，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出发！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嗡——！！”
复仇号的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蓝色的尾焰划破长空，载着这群不屈的修真者，载着两个文明融合的火种，冲向了那片未知的、充满了危险与机遇的深空。
废土之上，新的传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