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月夜魅影与天价流量
月色如水，泼洒在郊区这处废弃工厂锈迹斑斑的钢铁骨架之上，平添了几分诡秘与肃杀。沈墨，团队里曾经的锦衣卫精英，如今趴在冰冷的水泥横梁上，感觉自己像个被塞进铁罐头里的虾米，浑身不得劲。他调整了一下别在领口的微型摄像头，耳麦里传来同伴压低声音的抱怨。
“我说老沈，你这‘守株待兔’的计策靠谱吗？这鬼地方蚊子比走私犯还积极，我这腿上都快被叮出北斗七星阵了！”说话的是阿飞，团队里的机灵鬼，此刻正猫在下方一堆废弃机床后面，手里紧张地摆弄着一个改装过的无人机控制器。
“稍安勿躁。”沈墨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带着一种穿越时空后依旧不改的沉稳，“线报指向此地，那‘幽灵车队’今夜必会在此转运一批重要货物。碧云剑的线索，或许就在其中。”
他们追踪这个国际文物走私集团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自从意外发现那柄随他们一同穿越而来的明代御赐碧云剑被这群人盯上，四人组的生活就充满了与现代文明碰撞出的啼笑皆非，以及步步惊心的调查。从用外卖软件定位跟踪目标，到试图用网上搜来的“黑客教程”破解对方系统结果触发警报，乌龙事件层出不穷。但这一次，感觉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并非普通汽车的噪音，更像是某种高性能电机低沉的嘶吼。沈墨立刻屏住呼吸，对着麦克风轻声道：“来了。”
只见三辆通体漆黑、外形流畅的厢式货车，如同暗夜中滑行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驶入工厂中央的空地。它们甚至没有开车灯，完全依靠某种先进的夜视系统导航。车辆停稳，车门滑开，跳下几名身着黑色作战服、动作矫健的人员，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乖乖，这排场，比我们当年押送钦犯还讲究。”耳麦里，团队里的“技术担当”小雅忍不住感叹，她正远程通过沈墨身上的摄像头监控现场，“车辆经过深度改装，信号屏蔽很强，我的监听设备受到干扰。”
“目标出现，准备采集证据。”沈墨下令。
阿飞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无人机的启动键。一架经过伪装的四旋翼无人机，如同暗夜中的蝙蝠，悄无声息地升空，借助厂房的钢结构阴影，向车队靠近。它的任务是利用搭载的高清摄像头和热成像仪，拍摄下车牌（如果有的话）、人员面貌以及货物箱的细节。
一切似乎进展顺利。无人机成功捕捉到了几名人员卸下几个密封金属箱的画面。然而，就在无人机试图绕到车队后方，拍摄其中一辆货车内部时，异变陡生！
“嘀——嘀——嘀——”阿飞手中的控制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的图像开始剧烈抖动。“不好！他们有反无人机侦测系统！信号被锁定了！”
几乎在同时，下方一名黑衣人猛地抬头，手中一个造型奇特的装置对准了无人机的方向。一道无形的干扰波束瞬间笼罩了无人机。
“失控了！遥控失灵！”阿飞惊呼。
只见那架无人机像喝醉了酒一样，在空中歪歪扭扭地划出几个诡异的弧线，然后……径直朝着其中一辆敞开后车厢门的货车冲去！
“完了！”小雅在通讯频道里倒吸一口凉气。
沈墨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一旦无人机坠毁在对方货车上，等于直接宣告了他们的存在，打草惊蛇不说，后续计划将全部泡汤，他们四人也将陷入极度危险之中！
千钧一发之际，阿飞脸上闪过一丝破釜沉舟的狠劲，手指在控制器上疯狂地滑动、点击，嘴里念念有词：“硬的不行来软的，遥控切断，启动预设‘表演模式’！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和经费）了！”
就在无人机即将撞上车厢的前一秒，它机身猛地一颤，顶部的几颗LEd灯突然亮起，爆发出五彩斑斓、极具动感的光芒，同时，一个音量巨大的、带着浓郁电音风格的旋律响彻寂静的废弃工厂——“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正准备掏武器的黑衣人们全都愣住了，动作僵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架闪着跑马灯、放着最炫民族风、如同误入夜总会的无人机，以一种极其风骚的走位，绕着货车车厢门盘旋了两圈，然后一个鹞子翻身，晃晃悠悠地朝着工厂另一个黑暗的角落飞去，一边飞还一边有节奏地闪烁，活脱脱一个深夜出来蹦迪的机械精灵。
这突如其来的、极其不合时宜的“表演”，彻底打破了现场的紧张和隐秘。领头的一个黑衣人嘴角抽搐了几下，似乎想骂娘，最终憋出一句：“妈的，哪个孙子大半夜在这儿玩鬼火少年无人机？干扰掉了！”
他显然把这当成了附近无聊年轻人的恶作剧，或者是某种意外的信号干扰导致的设备抽风。毕竟，正经的侦察人员，谁会给自己价值不菲的设备预设这么……骚包的逃脱程序？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架“精神污染”级别的无人机吸引的宝贵空隙，沈墨当机立断：“阿飞，回收设备！小雅，立刻分析已传回数据！书生，准备接应！”
被称为“书生”的第四位成员，团队里的智囊兼吐槽担当，早已在工厂外围预设了撤退路线。他此刻正通过几个隐蔽的摄像头观察全局，忍不住在频道里吐槽：“阿飞，你这‘终极社死逃脱术’……下次能不能换个bGm？我耳朵快流产了。”
阿飞一边操控着那架还在远处顽强地“蹦迪”吸引火力的无人机最终坠毁在预定回收点，一边没好气地回怼：“知足吧！要不是小雅烧钱买的这顶级模块，自带强干扰环境下的预设行为模式，咱们现在就可以考虑怎么跟国际友人解释趴在横梁上的爱好了！”
危机暂时解除，黑衣人团队似乎不愿节外生枝，加快了装卸速度。沈墨悄悄调整姿势，将微型摄像头的焦距推到最长，死死盯住那些被搬动的金属箱。其中一个箱子在搬运过程中似乎没有锁严，在月光和远处车辆微弱的反光下，箱盖缝隙中，似乎有一抹极其熟悉、温润如玉的光泽一闪而过！
碧云剑？！还是类似的古物？
沈墨的心脏猛地一跳。但未及他细看，箱子便被严丝合缝地抬上了车。
“幽灵车队”来得快，去得也快，如同它们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中。废弃工厂再次恢复了死寂，只留下那架完成了“使命”的无人机残骸，以及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最炫民族风”余韵。
四人组在预定安全点汇合。阿飞心疼地捡起摔得七零八落的无人机，哀叹：“我的小金库啊……”
“别嚎了。”小雅打断他，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快速操作着笔记本电脑，“虽然最后一段视频信号丢失，但之前采集到的数据非常宝贵！车辆的部分特征、人员的体貌轮廓，还有……你们看这个！”她将一张经过锐化处理的截图放大。
画面是那个箱子缝隙的特写，虽然模糊，但那一抹独特的、仿佛蕴含着云纹波光的青碧色，与沈墨记忆中碧云剑的剑鞘色泽极为相似！
“是他们！他们运送的极可能就是碧云剑，或者同一批次的文物！”书生断言，眼神锐利起来，“看来，集团的核心仓库或者下一个中转站，离我们不远了。”
沈墨点了点头，目光依旧凝重：“今夜我们侥幸过关，但对方并非庸碌之辈。此次打草，虽未惊蛇，却也让我们暴露了一些能力边界。他们很快就会反应过来，那架无人机并非偶然。”
他顿了顿，环视三位同伴：“我们的行动必须加速。下一步，不能再是外围侦查了。我们需要一个计划，一个能让我们真正接触到核心，拿到决定性证据的计划。”
月色下，四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危机暂解，但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那抹惊鸿一瞥的碧色，如同一个无声的召唤，也像一个危险的陷阱。他们知道，与走私集团的真正较量，现在才刚要开始。而下一个计划，又将需要他们融合古今智慧，付出怎样的代价，闹出怎样意想不到的笑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