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灶树的年轮新增三百圈时,树心忽然空洞化。太初以指叩树,树洞回声竟显化三域人才凋敝之象:下域矿工青黄不接,中域丹师固步自封,上域星修惧避浊气。
“通道虽通,根基却摇。”云素心引月华照向树洞,洞中映出骇人景象——双生灶君正在东天窃笑,其指尖操控的幽冥线,正悄悄剪断三域人才流转的因果!
太初当即捻灶火为笔,在树洞内壁刻下“三域灶堂”匾额。首期学子选拔令颁布那日,万象灶树下挤破百万修士。胖少年架起“问心锅”熬炼初试:“能喝下这碗‘混沌粥’而不吐者,方具入学资格!”
粥气蒸腾间,九成修士狼狈溃退。唯有个下域少女矿工竟连饮三碗,周身迸发星尘光泽:“禀天帝,这粥像极了俺家矿坑的洗石水!”
第七女惊疑检测其根骨,发现少女经脉早被矿渣浸透,反成抵御混沌的天然铠甲:“好苗子!该入我星灶堂!”
“且慢。”中域丹宗长老拦人,“此女嗅出粥内含七十三味灵药,合该入我丹灶堂!”
争执间少女忽被地府往生轿接走:“此女前世乃冥界炼器宗师,合该归位!”三方抢人几乎动手,树洞内忽降混沌露——竟是第五胎灶灵尿床所致。露水照出真相:少女实为天尊残念所化,专来破坏灶堂!
“可惜了。”太初轻叹,少女却突然自爆。残念中飞出的幽冥符咒,竟欲污染整棵灶树。危机关头,下域矿工们齐掷护身矿镐,镐阵暂阻符咒:“天帝!让俺们用矿坑土法炼了她!”
于是奇景现世:矿镐为灶,矿渣为柴,万名矿工哼着号子炼化幽冥符咒。炼出的“净冥钢”反成灶堂梁柱,柱上天然显化防伪灶纹。
首期灶堂终开课。下域“矿脉堂”设在地心熔脉,弟子需徒手捏塑混沌矿;中域“丹心堂”浮于药云,炼丹需以灶火为鼎;上域“星尘堂”筑在彗星带,修习竟要先学挨饿——第七女定下规矩:“饿不透星尘者,难悟真空妙有。”
教学难题接踵而至。矿脉堂弟子炼器时爆炸频发,丹心堂弟子控火过度烧秃药田,星尘堂更糟——弟子们饿极偷啃彗星,吃得轨道大乱。
“爹爹笨!”次女灶心骑着灶灵满树乱窜,“让哥哥姐姐们换着学呀!”
孩童戏言点醒太初。三堂开启轮转制:矿脉堂弟子需至丹心堂学控火,丹心堂要往星尘堂挨饿悟道,星尘堂则须下矿坑体验“浊气炼心”。首轮轮转结束,竟有弟子道基崩毁!
“是道则冲突。”云素心彻夜推演月华轨,腹中第五胎忽然踢出星算解:“娘亲,用宝宝胎气做缓冲…”
第五胎胎气遂化三万六千枚“转圜珠”。弟子轮转时含珠入定,可暂融异域道则。谁知双生灶君暗中篡改珠内序列,导致百名弟子道则逆冲,浑身长满星尘矿瘤!
危机关头,盲眼冥王架着往生轿抢救。他将病患浸入往生泉,泉底竟浮起药灶婆婆虚影:“以毒攻毒,再喂星尘矿!”
患者被灌下矿渣粥后,矿瘤骤变炼丹鼎,星尘反成良药。愈者皆获奇异神通:可见三域道则流动,成为最佳调度师。
人才培育渐入佳境时,灶树年轮忽现裂隙。查证竟是三域弟子修为差异过大,能量失衡撕裂树体。下域弟子怨声载道:“上域崽顿顿星尘膏,俺们啃矿渣咋追?”
太初含笑拍树。裂缝中涌出“跃阶灶”:下域弟子可挑战上域课程,成功者直接获取星尘资源;上域弟子需至下域“补基”,达标方准回归。灶灵甚至研出“修为兑换券”——弟子可临时转换道境体验他域生活。
百年大比惊现黑马:下域矿工女徒以矿渣炼出星尘鼎,中域丹童用丹火雕出矿脉图,上域星修竟饿出混沌体,徒手捏塑出药灶婆婆糖像!
双生灶君终于坐不住。大比颁奖时,他突降分身抢夺冠军。那矿工女徒却反手扣住其腕:“师尊等您多时了——”女徒身形融化,显出云素心以月华所塑的假身!
真身太初自灶树年轮踏出,掌心灶印已烙满三域英才名谱:“道友,可知你输在何处?”
双生灶君怒视名谱,见每个名字都延伸出万千因果线,与三域灶台紧密相连:“你…竟将人才与灶火绑定?”
“非也。”太初引他看树下嬉戏的五个孩儿。但见孩子们正与三域弟子玩“跳灶”游戏:太炁教星修捏矿渣,灶心带丹童饿肚子,灶灵甚至坐在冥王肩头帮鬼差熬汤。
“人才非资源,乃烟火。”云素心轻抚灶树,树梢结出硕果——果中竟是双生灶君幼年孤独捏灶糖的景象,“当年若有人陪你跳灶,何至如此。”
双生灶君怔然良久,忽然割袍断义:“三千年后,再比过!”遁去时却漏下本《孤灶秘录》,扉页写着“赠灶灵侄儿”。
第五胎灶灵爬向秘录。小手触书刹那,整棵灶树进化出第六层枝桠——那竟是专育“跨界灶师”的混沌堂!
新堂首课由五个孩子共同执教。太炁讲星尘采矿,灶心授饿肚炼丹,灶灵演示尿床化露,连襁褓中的第五胎都咿呀唱着灶火调。最妙的却是双生灶君遗留的灶糖术,竟让弟子们炼出调和三域道则的“混沌糖”。
人才储备渐厚时,三域边界自发涌动。下域矿工组团至混沌海拓荒,中域丹师往幽冥界开分店,上域星修更在地府设“往生补习灶”。万象灶树年轮终成完整闭环,树心浮现预言:下一量劫,灶堂弟子将应劫而生。
云素心忽感胎动异常。第六胎的道则竟与灶树新生枝桠共鸣:“夫君,这孩子怕是天生灶师。”
太初抚树大笑:“那便唤他灶堂罢!”
笑声中,东天孤灶忽然分焰而来。焰中裹着双生灶君的挑战书:三千年后,双方各派灶堂弟子比试。胜者,可掌天外天新辟的万灶星海。
灶树摇曳,新生枝桠直指星海。在那烟火缭绕的教室中,第一个混沌糖成型的弟子忽然抬头——他额间灶纹,竟与太初幼时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