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羽捡起鬼头刀，握在手里。刀身沉得很，他却觉得轻，像抓着根木棍。他对着旁边的木桩挥刀砍去——“咔嚓”一声，木桩被砍成两段，刀身却没一点损伤。周虎看得瞪大眼睛：“你……你敢用他的刀？”
“这刀不错，”林小羽把刀扔在地上，“就是你用不来。”
周虎急了，挥着大木棍冲上来，对着林小羽的头砸去——木棍足有碗口粗，被他挥得呼呼响。林小羽往旁边一闪，木棍砸在青石板上，“咔嚓”断成两截。他趁机往前一步，右手成鹰爪，对着周虎的腰眼戳去——“噗”的一声，周虎疼得“嗷”叫一声，弯下腰，双手捂着腰眼。
“腰眼是软处，你这鹰爪戳得准！”钱青喊。
林小羽没停，左手抓住周虎的后颈，右手抓住他的手腕，猛地往上提——周虎被提得双脚离地，脸涨得通红。林小羽把他往崖边一推，周虎吓得赶紧抓住崖边的草，不敢动了。
“还打吗？”林小羽看着剩下的汉子。
那些汉子见周虎被制住，又看了看地上断成两截的铁棍、麻花状的铁棍、还有被砍断的木桩，吓得往后退。一个汉子哆哆嗦嗦地说：“不……不打了，我们走！”
众人扶着周虎，捡起地上的刀棍，狼狈地往下跑。周虎走之前，回头瞪着林小羽：“姓林的，你等着！我还会来的！”
“随时欢迎，”林小羽淡然道，“下次别带这些破铜烂铁，伤不了我。”
崖顶的剧组人员都喝彩起来，小赵递过来一瓶水：“林师傅，你太厉害了！那鬼头刀砍过来，我都吓死了，你还敢躲！”
陈默盯着监视器，兴奋得手都抖了：“太精彩了！刚才刀砍胸口的慢镜头、捏弯铁棍的特写、戳腰眼的动作，全拍下来了！这一段放正片里，肯定能上热搜！”
钱青走到林小羽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鹰拳，练得比我还好！‘鹰爪锁喉’的准、‘鹰踢连环’的快、‘鹰击长空’的轻，还有你这肉身……刀砍不伤，棍砸不坏，怕是‘气血凝骨’的大成境界了吧？”
林小羽点头：“练熊拳时，气血就凝在骨里了，现在加了鹰拳的锐劲，更能控制劲气了。”
钱青捡起地上的鬼头刀，看了看刃口：“这刀能砍断木桩，却砍不伤你，你这肉身比铁还硬。我练鹰拳这么多年，只听说过‘刀枪不入’的传说，今天才算见着真的。”
休息半个时辰，陈默决定拍鹰拳绝招“鹰击万里”。这招是鹰拳的杀招，像鹰从高空俯冲下来，用爪抓猎物，又快又狠，还带着锐劲。钱青说：“这招要从崖顶飞下去，再俯冲上来，用鹰爪抓青石板，得把‘锐’和‘快’都拍出来。”
道具组在崖下二十丈的地方，挂了块巨大的青石板，上面画着个靶心。钱青给林小羽讲动作：“先练‘鹰飞’，从崖顶跳下去，借着风往下冲，快到青石板时，用鹰爪抓靶心，再借力往上飞，落地时要稳，别用沉劲，用锐劲收脚。”
林小羽走到崖边，深吸一口气。丹田气顺着全身流转，沉劲裹着锐劲，像铅里裹了针。他双脚发力，猛地跳下去——风在耳边刮，他展开双臂，腰背绷直，像真的鹰一样往下冲。离青石板越来越近，他能看清上面的靶心，双手成鹰爪状，指尖对着靶心抓去——“噗”的一声，五指抓进青石板，靶心被抓出五个深痕。
他借着抓石板的劲，双脚蹬向石板，猛地往上飞——“嗖”的一声，像箭一样冲回崖顶，落地时前脚掌虚点青石板，没让沉劲透下去，只留了个浅痕。
“好个‘鹰击万里’！”钱青拍手，“就是这感觉！再快些，像鹰抓猎物似的，别犹豫！”
陈默让摄像师用无人机拍全景，再用地面机器拍特写：“小羽，再飞一次！这次抓石板时，用点劲，把石板抓裂，效果更好！”
林小羽再跳。这次他故意加快速度，往下冲时，气血聚在指尖，快到石板时，双手猛地抓去——“咔嚓”一声，青石板被抓裂了，从靶心处分成两半。他借力往上飞，落地时，崖风刮过，他的衣角飘起来，竟没晃一下。
“拍得太好了！”陈默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无人机拍的全景，像鹰在天上飞，地面拍的特写，指尖抓裂石板的瞬间，太震撼了！”
钱青走到林小羽身边，递过来一本线装书：“这是《南派鹰拳谱》，我师傅传我的，里面有‘鹰击万里’的详细招式，你拿着，以后练鹰拳能用得上。”
林小羽接过拳谱，封面上的“鹰拳谱”三个字已经泛黄，里面画着各种鹰拳招式的插图，还有注解。他翻了两页，看到“鹰击万里”的注解：“劲聚指尖，快如闪电，抓则必透，飞则必稳，如鹰击长空，万里无阻。”
“谢谢钱师傅，”林小羽把拳谱收好，“我会好好练的。”
夕阳西下时，剧组收工。卡车往山下开，林小羽坐在副驾，手里攥着拳谱。车窗外，鹰嘴崖被夕阳染成金红色，像展翅的鹰。陈默突然拍方向盘：“哎！我想起来了！雾隐山东边有个鸡鸣岭，住着秦老拳师，练了四十年鸡拳，‘抖劲’和‘啄劲’绝了！咱们下一站去那拍鸡拳！”
钱青坐在后排，补充道：“鸡拳跟鹰拳不同，鹰是‘锐’，鸡是‘灵’，尤其是‘鸡抖翎’，劲能从肩抖到指尖，像鸡甩水，看着软，实则能震开硬功。秦老的‘鸡啄米’更厉害，能对着石碾子啄，桩顶厚布被啄破，石碾子还能留痕。”
“可不是嘛！”陈默翻出地图，指着鸡鸣岭，“秦老说晒谷场有‘鸡啄桩’，桩顶裹厚布，练啄劲；还有老石碾子，练‘鸡蹬碾’的腿劲——比黑石山的矿石、鹰嘴崖的石板更合鸡拳的性子！”
林小羽凑过去看地图，鸡鸣岭的位置画着红圈，旁边注着“晨有鸡啼，暮有谷风”。他试着调动体内劲气，若练鸡拳的“抖劲”，丹田气得顺着肩背往上窜，再从手臂抖出去——像提劲却多了层“颤劲”，倒和现存的劲气都不同，让他生出期待。
“秦老还说有‘鸡蹬三绝’，”陈默越说越起劲，“蹬膝踹小腿，蹬腹顶胸口，蹬面踹下巴——当年他用这招把练铁布衫的汉子蹬得后退三步！咱们到时候拍‘鸡拳破硬功’，小羽你这肉身，就算挨几脚也没事！”
卡车转过弯，远处的鸡鸣岭露出轮廓——岭上满是矮树，晒谷场的黄土像块金黄的布。风从车窗钻进来，带着谷穗的清香，和黑石山的煤渣味、鹰嘴崖的冷意都不同。林小羽摸了摸胸口的拳谱，丹田处的劲气轻轻颤了下——像在等新的拳法汇入，他知道，下一站鸡鸣岭，又会有新的劲气，添进他的武道之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