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张祈月气得浑身发抖，但她百口莫辩
她知道，此刻任何辩解在霍子澄和所有人眼里都是苍白的
她猛地看向评审席
“主席”
“我代表张氏集团，正式提出抗议”
“请求立即封存所有竞标文件，进行最高级别的独立司法审计”
“同时，我司将提供原始报价文件及后台操作日志，配合调查”
“若查实有人恶意篡改我司标书，张氏必将追究到底”
会场再次哗然！
张氏也要求审计？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评审委员会主席脸色凝重，与成员紧急商议后，宣布
“鉴于出现重大争议，竞标流程暂停”
“所有竞标文件立即封存”
“由市招标办牵头，联合监察、审计、网安部门组成联合调查组”
“彻查报价泄露及重合事件”
“结果公布前，项目暂停”
竞标，以一种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方式，陷入了僵局和巨大的丑闻
霍子澄看着张祈月那双充满愤怒和冤屈的眼睛
心中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动摇
但母亲病危的阴影、十年恨意的惯性
以及此刻巨大的损失和耻辱感
瞬间将那丝动摇碾得粉碎
他冷冷地丢下一句
“张祈月，你最好祈祷调查结果对你有利”
然后，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意
在保镖的簇拥下，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会场
张祈月站在原地，看着霍子澄决绝的背影
又看看会场内各种猜疑、探究、幸灾乐祸的目光
一股巨大的疲惫和寒意席卷了她
她赢了？
不，她和霍子澄，都成了别人棋盘上的输家
※※※
竞标会场外，气氛更加紧张
记者们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将霍氏和张氏的车队围得水泄不通
尖锐的问题如同冰雹般砸来：
“霍总！报价相同是否意味着霍氏或张氏存在商业间谍行为？”
“张副总！您指控报价被篡改，是否有证据？”
“霍氏和张氏是否会因此事彻底决裂？”
霍子澄在保镖的护卫下，面沉如水，一言不发地坐进车里
车窗隔绝了所有的喧嚣和那张让他心乱如麻的脸
萧修筠坐在副驾，脸色凝重
“子澄，事情很蹊跷”
“张副总不像是在演戏···”
“闭嘴”
霍子澄低吼，疲惫地闭上眼睛
“回公司，立刻启动内部自查”
“给我把泄密的鼹鼠揪出来”
“不管是谁，我要他生不如死”
他需要发泄，需要一个目标来承载他此刻几乎要爆炸的愤怒和混乱
另一边，张祈月在司徒文和崔然的护卫下，艰难地上了车
崔然气得小脸通红
“祈月姐”
“肯定是刘支薇那个贱人搞的鬼”
“霍子澄那个瞎子！混蛋！”
“冷静，崔然”
张祈月的声音异常平静，但紧握的拳头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回公司”
“司徒，两件事”
“第一，立刻封存我们提交标书的所有原始记录”
“操作日志、经手人信息，准备接受调查”
“第二，启动最高级别网络安全审查”
“查清报价被篡改的路径和源头”
“我要知道，是谁，用什么方法，在我们的系统里动了手脚”
“是”
司徒文立刻执行
车子驶离混乱的会场
张祈月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心中一片冰冷
刘支薇这一手，不仅让霍张两败俱伤
更可能让“星耀之心”项目无限期搁置
甚至损害整个城市的招商形象
其心可诛！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加密信息
“报价泄密源：霍氏总裁办公室扫描记录”
“篡改者：Vesper”
“刘已与‘赤霄’财团接触”
“小心”
霍氏总裁办公室扫描记录？刘支薇？
她果然窃取了霍氏底价
Vesper篡改了张氏的报价
而“赤霄”财团···
正是今天在竞标中报出105.2亿、实力雄厚的海外联合财团之一
刘支薇和他们接触
是想将窃取的霍、张核心机密卖给第三方？
这条加密信息的信息量巨大
但发送者是谁？
“K”吗？
他\/她为什么一再帮助自己？
张祈月心中警铃大作
如果信息属实，那么刘支薇的阴谋远不止搅黄竞标这么简单
她要将霍张的核心商业机密打包出售
换取巨额利益
并借“赤霄”之手彻底摧毁霍张两家
“司徒”
张祈月眼神锐利如刀
“立刻查‘赤霄’财团此次竞标团队的背景和他们下榻的酒店”
“特别是他们那个神秘的首席顾问”
“另外，想办法···我要和霍子澄通话”
“立刻、马上”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即使霍子澄恨她入骨
她也必须阻止刘支薇将霍张两家的核心机密卖给“赤霄”
这关乎的，已不仅仅是个人恩怨
竞标会场外的喧嚣被隔绝在张氏集团顶层的战略会议室门外
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董事会成员通过加密视频悉数在线
每个人的脸色都阴沉得可怕
竞标丑闻如同瘟疫般蔓延
张氏股价开盘即断崖式暴跌，市值蒸发近百亿
融资渠道彻底冻结，合作伙伴纷纷发函质询
弹劾的呼声在董事间此起彼伏
“张祈月，你必须为这场灾难负全责”
一位年长的董事率先发难，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报价泄露丑闻”
“项目无限期搁置”
“股价崩盘”
“张氏百年的声誉毁于一旦”
“这就是你领导的亚太区？”
“立刻引咎辞职”
“接受集团内部调查”
另一位董事厉声附和
“我们已经联系了张芦雪副总裁”
“她将提前结束蜜月，紧急回国主持大局”
屏幕上的张老爷子沉默着，眉头紧锁
眼神复杂地看着屏幕这端独自站在巨大会议桌前的张祈月
压力如同实质的山岳，压向那个清瘦却挺直的身影
张祈月站在投影幕布前
脸上没有惶恐，没有辩解
只有一种淬炼到极致的冷静
她无视了董事们的咆哮
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张或愤怒或失望的脸
最后落在张老爷子身上
“各位董事”
她的声音清越，穿透了嘈杂
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竞标现场的变故”
“的确是一场针对张氏、针对我个人的精密阴谋”
“报价被恶意篡改，证据我已提交调查组，真相终将大白”
“真相？真相能挽回损失吗？”
有董事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