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棋生应声,转身便加入战局。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到底是雍王府暗卫,几人皆是以一敌百的好手,现下算上棋生,五人合围呼延烈。
穆海棠立在一旁观战,她原以为,这假货本就带伤在身,再加上,暗卫都是专门培养的,练的都是杀人绝技,他一对五,怕是并不容易。
可她没想到,这个假货竟然遇强则强,越战越勇,体力更是强悍得离谱。
宇文谨靠着桌案,一手捂着胸口,滑坐在地。
他垂着眼,看着穆海棠 —— 她连头都没回,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任天野,此刻连他也不得不承认,以前还真是小看这个庶子了,怪不得自己父皇重用他,让他担纲镇抚司,没想到他还真是有两下子。
穆海棠看着眼前激战的几人,她不动声色地往呼延烈身后挪去,心底只有一个念头 —— 那就是一击必中。
穆海棠的小动作,终究没瞒过一直留意着她的宇文谨。
看着她鬼鬼祟祟地往棋生几人那边靠,宇文谨心头一紧 —— 当即认定,她是要帮任天野暗中偷袭棋生他们。
他想都没想就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拽住了她刚想拿暗器的手。
“穆海棠,你做什么?”
被抓包的穆海棠吓了一跳,回头看着抓住她的宇文谨,气的恨不得给他一拳。
她看向那边,呼延烈听见动静明显分神,往她这边看了一眼。
穆海棠将计就计,立马开始跟宇文谨拉扯:“你放开我,我要去帮他?你们要不要脸,这么多人打他一个。”
“你还敢去帮他?穆海棠,你不把我气死你不甘心是吧?”宇文谨扯着她,想要拽着她出去。
穆海棠此时俨然已经戏精上身,拽着宇文谨的衣袖,红着眼喊道:“我跟你走还不行吗?求求你,放过他吧,求你了。”
宇文谨有些错愕,他不懂,为什么穆海棠突然就服软了。
不过听到这话,他还是酸唧唧的道:“既然你肯为他低头,只要你······”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穆海棠就开始大喊:“你松手,你放开我,放开我。”
呼延烈背对着穆海棠,闻声他没半分迟疑,一记扫腿破空而出,踢飞了棋生和两个暗卫,眨眼间便挡在了她身前。
伸手就攥住了宇文谨抓着穆海棠的手腕,看着他道:“我让你放开她。”
宇文谨还在方才穆海棠大喊大叫的错愕里,没回过神。
而穆海棠,就在被呼延烈带着转身的那一瞬间,她藏在袖中的手借着他的力道——三根银针并作一束悬在指尖,狠狠刺入了呼延烈的前胸。
呼延烈神情一僵,他低头看着胸前的银针,随即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穆海棠。
随后反应过来的他,手腕一翻,借着那只没受伤的胳膊,反手抓向正要抽身退开的穆海棠。
结果,他伸出的手还没碰到她,就被一旁回神的宇文谨,一脚踢开。
宇文谨的这一脚也不轻,呼延烈猝不及防,往后退了数步,后背 “砰” 地撞在了门板上。
他看都没看宇文谨,如刀的眼神落在被他护在身后的穆海棠身上。
他看着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扶着身后的门板,刚要站起来,就觉得眼前一阵眩晕。
随后,尽管他使劲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可谁知方才的眩晕感非但没好,反倒是让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宇文谨看着倒地的任天野,看向身侧的穆海棠,眼底满是不解。
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哗啦”一声,方才在外面一直装死的镇抚司司卫,都冲了进来,挡在了任天野面前。
宇文谨脸色一沉,看向为首之人,怒声喝道:“你们这是想要干什么?是要造反吗?”
领头的司卫忙上前一步,躬身垂首:“卑职万万不敢。”
“王爷,这是镇抚司,您今日既无陛下的旨意,也不是为了公务登门,您和我们指挥使的私怨,属下们管不着,也实在不敢管。”
“可您人也打了,气也该消了,求王爷您高抬贵手,就别再为难我们大人了吧。”
“我们镇抚司案子,件件都需我们大人经手,您今日除非有圣旨,否则怕是带不走我们大人。”
宇文谨抬眼,看着眼前的人,低声嗤笑:“怎么?拿圣旨威胁我?”
“真是没看出来啊,任天野别的本事没有,倒是把自己的狗,驯的服服帖帖?”
穆海棠站在一边,望着挡在假任天野身前的众人,心里竟生出几分莫名的欣慰。
他们虽没看穿任天野是旁人假扮,可这份维护却是实打实的。
要知道,对面站着的是亲王,他们今日就是不站出来,也没有任何错处。
可他们却在任天野昏迷后,甘愿为了他得罪宇文谨,这说明,任天野驭下,实际很有一套。
“行,本王今日就看看你们能不能护住他,棋生,去回王府······”宇文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穆海棠拽住。
他一怔,低头看向拽住他袖子的手,看向她的瞬间,宇文谨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像是又看到多年前,那个站在他身后,有事不敢同他说,总是喜欢拽他袖子的小女人。
他就那么看着她,下意识的开口:“做什么?”
穆海棠原本没打算把任天野的事儿告诉给宇文谨,可现在这情况,不说清楚,等真正的任天野回来,怕是宇文谨也不会轻易放过。
于是,她把他拉到一旁,在他耳边,大概的说了一下任天野的事儿。
结果她才刚说完,就听见头顶传来宇文谨的怒吼声:“穆海棠,你到底长没长脑子?任天野这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竟敢不顾自身安危,跑来和这个假货周旋?”
“若是我今晚不来,你怎么办?他方才的身手你也看见了,你是等着给他当下酒菜吗?”
穆海棠撇嘴反驳:“你快歇着吧,你要是不来,我哪用这么麻烦?他早躺下了。”
“你以为我闲得慌?跑镇抚司来给他喂饭?”
“那也不行,”宇文谨黑着脸,压着嗓子:“你还有理了?往后这种事,你只管来找我,我自然会处理。不许你再这般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