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梓妍轻轻拍了拍小二宝的后背,温声解释道:“二宝,别害怕。这位穿着龙袍的是你的皇祖父,他是周国最尊贵的人,也是最疼你的人;这位穿着凤袍的是你的皇祖母,她会给你做很多好吃的;也是最爱你的人,还有这位漂亮的姑姑,是你的皇姑姑江幽,她一直盼着能见到你呢。他们都是你的亲人,不会伤害你的。”
江幽走上前,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姿态显得温和,她从袖中取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玉珠,递到小二宝面前,声音柔得像春风:“二宝,我是皇姑姑。这六年,我们一家人从来没有放弃过找你,你父王和母妃几乎走遍了天下,你皇祖父和皇祖母每天都在为你祈福,你哥哥也天天盼着能有个弟弟一起玩。你在外面是不是受了很多苦?有没有人打你、欺负你?”
小二宝看了看刘梓妍,又看了看她手中的玉珠,犹豫了一下,没有去接。赵玉洁这时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小二宝的小手。当她触碰到孩子掌心那粗糙的裂纹和厚厚的老茧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眼泪流得更凶了。这哪里是一个六岁孩子该有的手啊!分明是常年干重活、受冻挨饿才会变成这样!
“我可怜的孩子!”赵玉洁心疼得浑身发抖,紧紧攥着小二宝的手,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一定是苏景月那个毒妇,还有严玲她们,没有好好待你!是不是天天让你干活?是不是不给你吃饱饭?”
小二宝看着皇祖母泪流满面的样子,又想起在魔神岛的日子,那些饥饿、寒冷和打骂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再也忍不住,眼眶一红,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细细小小的:“嗯……她们不给我吃饱,还天天打我,让我砍柴、洗马桶,还要照顾院子里的花草,做不好就会被骂,被鞭子抽……”
“畜生!简直是畜生!”江源皇帝气得浑身发抖,龙袍的衣角都在微微颤动,“朕定要将她们千刀万剐,为朕的孙儿报仇!”
江幽也气得眼圈发红,紧紧咬着嘴唇,看向刘梓妍道:“母后,一定要好好处置她们,绝不能轻饶!”
江晨旭眼中满是杀意,他轻轻搂住刘梓妍的肩膀,沉声道:“放心,我不会让她们好过的。”
刘梓妍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众人先冷静,她蹲下身,轻轻擦拭着小二宝脸上的泪水,温声道:“二宝,都过去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皇祖母会给你做很多好吃的,皇祖父会给你买很多好玩的,母妃和父王会一直陪着你。”
赵玉洁一把将小二宝紧紧抱在怀里,动作轻柔得仿佛抱着一件稀世珍宝,哽咽道:“走,皇祖母带你去吃好吃的!御膳房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很多很多好吃的、有桂花糕,杏仁酥,还有炖得软烂的鸡汤,咱们把这些年没吃够的都补回来!”
江源皇帝也连忙说道:“皇祖父给你准备了很多玩具,有会跑的木马车、会叫的布老虎,还有用和田玉做的小摆件,都是独一无二的!还有很多名贵的衣服,绫罗绸缎,让你每天都穿得漂漂亮亮的!”
小二宝被皇祖母抱在怀里,感受着她温暖的怀抱和身上淡淡的香气,听着众人温柔的话语,眼眶再次湿润了。这是他从记事起,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真切的关爱,第一次有人为他心疼,为他流泪,为他准备好吃的、好玩的。他伸出小手,轻轻搂住了赵玉洁的脖子,将小脸埋在她的肩头,无声地哭了起来。这哭声里,有委屈,有痛苦,更有失而复得的温暖与安心。
一行人簇拥着小二宝,朝着御膳房的方向走去。宫娥们早已备好丰盛的宴席,摆满了整整一桌子。桂花糕色泽金黄,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杏仁酥酥脆可口,入口即化;鸡汤炖得奶白,飘着淡淡的葱花;还有各色精致的点心、新鲜的水果,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
赵玉洁小心翼翼地将小二宝放在椅子上,拿起一块桂花糕,轻轻掰成小块,递到他嘴边:“二宝,尝尝这个,可好吃了。”
小二宝犹豫了一下,张开小嘴咬了一口。甜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带着桂花的清香,这是他从未尝过的美味。他眼睛一亮,几口就把小块桂花糕吃完了。赵玉洁见状,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又给他夹了一块杏仁酥,江源皇帝则给他盛了一碗鸡汤,江幽和大宝也不停地给他夹菜,刘梓妍和江晨旭坐在一旁,温柔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宠溺。
小二宝吃得狼吞虎咽,却又带着一丝拘谨,仿佛怕这一切会突然消失。刘梓妍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温声道:“慢慢吃,没人跟你抢,以后每天都能吃到这些。”
饭后,宫娥们早已备好热水,在华丽的浴室内放满了花瓣。刘梓妍亲自给小二宝洗澡,温柔地褪去他身上的旧衣,露出他身上深浅不一的伤疤。那些伤疤有的是鞭伤,有的是烫伤,有的是磕碰留下的,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孩子瘦弱的身上,触目惊心。刘梓妍看着这些伤疤,眼泪忍不住再次滑落,手指轻轻拂过,动作轻柔得仿佛怕碰疼了他:“二宝,疼吗?”
小二宝摇摇头,声音带着一丝羞涩:“现在不疼了。”
刘梓妍强忍着泪水,用温热的水轻轻擦拭着他的身体,给他涂抹上香气怡人的沐浴露,将他洗得干干净净。洗完澡后,宫娥们送上早已备好的新衣,那是一件用云锦缝制的小锦袍,上面绣着精致的小熊图案,柔软舒适,华贵无比。小二宝穿上新衣,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那个干净整洁、穿着漂亮衣服的自己,有些不敢相信。
随后,众人又带着他来到早已准备好的房间。这间房间宽敞明亮,墙壁上挂着精美的字画,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一张巨大的拔步床摆在房间中央,床上铺着雪白的床单和厚厚的锦被,旁边还放着各种各样的玩具,有布老虎、木马车、琉璃盏,还有一个和小雪长得很像的毛绒狐狸玩偶。
“二宝,这是你的房间,喜欢吗?”刘梓妍温柔地问道。
小二宝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欢喜。他走到床边,轻轻摸了摸柔软的锦被,又拿起那个毛绒狐狸玩偶,转头看向一直陪伴着他的小雪。小雪跳到床上,用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心,发出温柔的呼噜声。
夜深了,宫娥们都退了下去,刘梓妍和江晨旭坐在床边,看着小二宝躺在床上,小雪蜷缩在他的身边。孩子的眼神渐渐变得朦胧,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这是他六年来睡得最安稳、最舒适的一觉。
刘梓妍轻轻掖了掖被角,在他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低声道:“睡吧,二宝,以后有我们在,你再也不会受委屈了。”
江晨旭握住刘梓妍的手,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失而复得的珍惜与幸福。窗外月光皎洁,洒在房间里,温柔而静谧,仿佛在守护着这来之不易的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