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细雪，吹过因斯布鲁克挂满彩灯的老街。
空气中是烤杏仁、香料和焦糖的甜香。
童话般的圣诞集市里，灯火璀璨，人声熙攘。
“慢点，慢点，小孩儿。”
苏絮笑着拉紧她，替她拢了拢羊毛围巾，
“集市又不会跑掉。”
“姐姐你看。”
许言轻指着远处一栋缀满糖果和彩色糖霜的姜饼屋，屋顶上还站着巧克力做的烟囱小人，
“看见了，走，我们过去。”
苏絮笑着，把许言轻的手揣进自己温暖的大衣口袋，
“顺便买杯热红酒给你暖暖。”
她们挤到热红酒的摊位前，甜香的热气扑面而来。
老板是个胖胖的奥地利大叔，热情地用德语招呼着。
“两杯热红酒，谢谢。”
苏絮用流利的德语点单。
热红酒递过来，深红色的液体在里面微微晃动，肉桂棒、橙皮和丁香浮在表面，散发出诱人的温暖香气。
许言轻小心地喝了一口，浓郁的果香和香料味道瞬间在口中弥漫开，带着恰到好处的甜暖。
“好喝！”
她眯起眼，又赶紧喝了一口。
苏絮看着她小猫似的表情，忍不住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慢点喝，别烫着。”
她们捧着温暖的杯子，向那座巨大的姜饼屋走去。
姜饼屋的旁边还有一个可以亲手制作小姜饼屋的体验摊位。
“试试？”
苏絮问。
“当然。”
许言轻眼睛更亮了，拉着苏絮就跑过去。
系上小围裙，两人领到了制作迷你姜饼屋的材料包：
烤得喷香的姜饼片、各色糖霜、糖果装饰。
许言轻开始施工，苏絮则坐在她旁边，慢慢地帮她挤糖霜。
“这里，姐姐，这里要粘住。”
许言轻指挥着，把一块屋顶的姜饼片递给苏絮。
“好。”
苏絮笑着接过，小心地涂抹糖霜，稳稳粘好。
许言轻看着苏絮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暖黄的灯光下投下小片阴影，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她拿起一颗红色的小糖果糖球，趁苏絮粘屋顶不注意，飞快地按在了她鼻尖上。
“嗯？”
苏絮一愣，抬眼就看到自家小孩儿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
“给你加个红鼻子鲁道夫装饰。”
许言轻歪着头，有点小得意。
苏絮也不恼，只是伸手轻轻捏了捏小孩的脸。
最后，她们合力完成了一个糖果装饰得五彩缤纷的小姜饼屋。
许言轻在屋脊上用心地用红色糖霜写上“絮&言的家”。
“完工！”
许言轻满意地看着作品，掏出手机拍照。
苏絮看着她孩子气的笑脸，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说：
“嗯，很可爱，和你一样。”
温热的气息让许言轻耳根发烫。
她们把小姜饼屋仔细包好，准备带回家。
刚站起身，苏絮的手机响了，是视频通话请求。
“是温然。”
苏絮对许言轻说，然后接了起来。
“Surprise！”
温然活力四射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背景似乎也是热闹的集市，
“看到我直播没？猜猜我在哪？我在慕尼黑的圣诞集市！粉丝们都说想看看你和轻轻甜蜜度假的样子！快，让我蹭个镜头！”
温然把镜头翻转，果然是她标志性的灿烂笑脸。
苏絮无奈地笑了笑，但还是把镜头转向自己和许言轻。
“我们在因斯布鲁克。”
“哇！因斯布鲁克！超美的！轻轻今天好可爱！”
温然隔着屏幕挥手，
“快，秀个恩爱给粉丝们看看！大家刷波祝福！”
弹幕飞快地滚动着，
【百年好合！】
【好甜！】
【要幸福！！】
苏絮看许言轻，许言轻有点不好意思地撇过了头。
苏絮会意，对着镜头说：
“谢谢大家祝福，我们很好，在享受假期。”
她顿了顿继续说：
“温然，玩得开心，别喝太多，记得明天的工作安排。”
“知道啦！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拜拜！记得想我哦！”
温然笑嘻嘻地挂了电话。
许言轻这才回过头，
“她怎么到哪儿都咋咋呼呼的。”
苏絮刮了下她的鼻子，
“小助理，你还不了解她吗？她可是只听你的。”
许言轻抱着手臂站着，
“我就是觉得她太吵了。”
苏絮低笑，钻进她的怀里，
“那你回去管管她。”
之后，俩人继续逛着集市。
“老婆，那个木雕的小兔子好可爱！”
“买。”
“老婆，那个星星灯！”
“好，挂我们新家阳台。”
“老婆，那边有烤栗子！”
“给你买一袋捧着暖手。”
“老婆老婆，那个……”
“好，都依你。”
许言轻看到什么都想要。
苏絮的回答永远是简短的，她的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小孩儿身上。
“姐姐。”
许言轻轻声唤。
“嗯？”
“我有没有说过，我好爱你。”
苏絮抱着小孩，脸颊轻轻蹭着她的头发，
“说过很多次，但我永远听不腻。”
“我会一直说下去。”
“好，我永远听。”
苏絮吻了吻她的脸。
夜深了，雪下得大了一些。
她们回到能俯瞰旧城广场的酒店套房。
壁炉里燃着火焰，驱散了外面的寒意。
许言轻洗了个热水澡出来，裹着厚厚的浴袍。
苏絮正坐在壁炉边的沙发上，手里拿着那个她们一起做的小姜饼屋礼盒。
“过来，小孩儿。”
她拍拍身边的位子。
许言轻蹭过去挨着她坐下。
苏絮打开礼盒，拿出里面附赠的两块心形姜饼，一块上面用糖霜写着“Y”，一块写着“x”。
“尝尝我们家产的第一批点心？”
苏絮把写着“x”的那块递给许言轻，自己拿起写着“Y”的那块。
姜饼烤得酥脆，带着温暖的香料气息和甜蜜的糖霜。
许言轻咬了一口，
“好吃！”
“喜欢的话，以后每年圣诞节，我们都去一个不同的地方逛圣诞集市，收集不同的姜饼屋，好不好？”
苏絮看着她，火光在她柔和的侧脸上跳跃。
“每年？”
许言轻含着姜饼，含糊地问。
“嗯，每年。”
苏絮保证道，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个节日，都值得好好规划。”
许言轻咽下饼干，凑过去，唇上还沾着一点糖霜，吻住了苏絮的唇。
带着姜饼甜香和红酒余韵的吻，温暖而绵长。
壁炉的火光将她们依偎的身影拉长，投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地板上。
过了许久，许言轻才退开一点点，小声说：
“老婆，我们会一直这么好，对不对？”
苏絮深深地看着她，认真地回答：
“对，永远都是。”
她吻去许言轻唇角的糖霜，
“去睡吧，宝宝，明天雪景会更美。”
许言轻赖在她怀里不动，
“再抱一会儿嘛。”
“好，抱多久都行。”
苏絮笑着，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
俩人看着壁炉里的火焰，听着窗外雪花落下的声音，时光在此停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