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天刚泛鱼肚白,三秒就拎着水桶往探井跑。前几天浇玉米苗时,他总觉得早晚的水流比正午更急,今天特意早起,想验证这个猜想——要是真能摸清水量规律,灌溉就能更省水,也能让玉米苗喝得更饱。
探井边静悄悄的,只有露水落在草叶上的“滴答”声。三秒蹲下身,往井里望了望——坑底的水面比昨天正午时高了半指,水面上还泛着细小的涟漪,像是有水流在不断往上渗。他赶紧把桶系上绳子放进井里,“咚”的一声,桶底刚碰到水面,就感觉有股微弱的力量在推着桶往上浮。
“果然水量大了!”三秒心里一喜,慢慢往上拉绳子。桶里的水装得满满当当,比正午时多了小半桶,拉起来都比平时沉了不少。他把水倒进旁边的空桶里,又连续接了三桶——每桶都一样满,水流稳定得很,没有正午时那种断断续续的情况。
“三秒,这么早就来接水?”爷爷李老栓拄着拐杖走过来,手里还拎着块湿漉漉的粗布,“我想着来擦擦蓄水池的边,免得有土掉进去堵了溢水口。”
三秒赶紧把接水的情况跟爷爷说:“爷爷,您看,早上的水量比正午大不少,一桶接得又快又满。我猜傍晚的水量肯定也大,咱们要是在这两个时间段灌溉,既能多浇点水,又能省不少时间。”
爷爷蹲下身,摸了摸探井边的湿土,又看了看井里的水面:“你说得对,地下水也有‘作息’。早晚温度低,土壤里的压力小,水就渗得快;正午温度高,土壤里的空气膨胀,把水堵在下面,渗得就慢了。咱们就调整到早晚灌溉,早上浇东边的地,傍晚浇西边的,正好把水用在刀刃上。”
两人说着,就往蓄水池走。第一处蓄水池里的水已经快满了,水面离溢水口只有一寸多。爷爷指着水面上的水汽说:“你看这水,太阳一出来,就开始冒水汽,一天下来,得蒸发掉不少。咱们得想个办法,减少蒸发。”
三秒摸了摸后脑勺,突然想起家里还有几块之前盖粮食的遮阳布——又厚又结实,遮阳效果好,用来盖蓄水池正好。“爷爷,我家有遮阳布,我回去拿,咱们给蓄水池盖上,既能挡太阳,又能挡灰尘。”
没一会儿,三秒就扛着两块遮阳布回来了。爷爷帮忙展开遮阳布,两人小心翼翼地把布盖在蓄水池上,只在溢水口和进水口的位置留了小口,方便水流进出。遮阳布一盖上,蓄水池里的水汽立刻少了很多,连周围的温度都感觉降了点。
“这样还不够,另外两个蓄水池也得盖上。”爷爷又说,“咱们再找几块布,或者用玉米杆编个草帘,虽然不如遮阳布好,但也能挡点太阳。”
中午的时候,村里的村民们听说三秒在优化水量和减少蒸发,都来帮忙。老周从家里扛来两块旧帆布,老秦带来了编好的玉米杆草帘,李婶则帮忙缝补破了的遮阳布。大家分工合作,没一会儿就给三个蓄水池都盖上了“盖子”——第一处盖遮阳布,第二处盖帆布,第三处盖草帘,远远看去,像给蓄水池穿上了一层保护衣。
傍晚的时候,三秒特意又去探井接水。果然,水量和早上一样大,一桶接得又快又满。他打开分流口,开始灌溉西边的玉米地。西边的玉米苗虽然比东边的好点,但也有些蔫,叶子卷着没展开。水流顺着小沟慢慢渗进土里,玉米苗的根部很快就被浸湿了。
“三秒,这样调整真管用,你看这水流,比正午时快多了!”老周路过玉米地,看到水流的情况,忍不住赞叹道。三秒笑着说:“是啊,早晚水量大,灌溉起来又快又省水,而且蓄水池盖了遮阳布,水也蒸发得少了,以后咱们的水就更够用了。”
接下来的几天,三秒都坚持早晚灌溉。早上天刚亮,他就打开分流口,浇东边的玉米地;傍晚太阳快落山时,再浇西边的。每次灌溉前,他都会去探井接桶水,看看水量情况——果然,早晚的水量一直很稳定,比正午时多了近三分之一。
蓄水池盖了“盖子”后,蒸发量也明显减少了。以前一天下来,蓄水池里的水会少掉两指深,现在只少掉半指深,省下来的水,足够多浇一垄玉米苗。村民们看到效果这么好,也学着三秒的样子,在自家的小水坑上盖起草帘,减少水分蒸发。
一周后,三秒家的玉米苗已经完全恢复了生机。原本枯卷的叶子都展开了,绿油油的,像一把把小扇子;新抽出来的嫩叶更嫩,透着鲜亮的绿,在阳光下闪着光。三秒蹲在玉米地里,看着长势喜人的玉米苗,心里满是欢喜——多亏了调整灌溉时间和给蓄水池盖遮阳布,不仅省了水,还让玉米苗长得更好了。
爷爷走过来,拍了拍三秒的肩膀:“你这孩子,肯动脑子,比我年轻时强。以后不管做啥,都要多观察、多琢磨,才能把事做好。”三秒点点头,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要更用心地照顾玉米苗,也要把水量优化的方法告诉村里的人,让大家一起省水,一起把庄稼种好。
夕阳的余晖洒在玉米地里,洒在盖着遮阳布的蓄水池上,也洒在三秒和爷爷的身上。看着绿油油的玉米苗,听着远处村民们的谈笑声,三秒知道,这场旱情带来的困难,正在被大家一点点克服,而更好的日子,也正在慢慢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