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准备好——
话音还没落完，那黑色球体猛地一震。
不是震动，是抽搐。
它表面的紫黑纹路像活了一样，猛然收缩成一个点，紧接着轰地炸开。一股黑雾夹着尖锐的声音冲出来，撞得我耳朵生疼。地面裂开几道缝，碎石飞起，好几个人没站稳直接摔倒。
阿骨打被掀翻在地，爪子在地上划出三道印子才停下。他抬头看我，眼神有点慌。
我知道这波不对劲。
刚才那一声不是攻击，是警告。它怕了。它知道我们摸到它的命门，所以抢先动手，想把节奏打乱。可它太急了，这一招根本没蓄力，纯粹是慌神反扑。
但我不能退。
我站在原地，双臂还举着，掌心的能量还在转。疯批值蹭蹭往上涨，脑子里弹幕刷得飞快：【顶住！】【别收手！】【再撑一秒！】
胸口突然烫得厉害。
那道从第460章就留在皮肉下的纹路，原本只是个暗红色的印子，现在开始发亮。先是金光，接着泛出暗紫，两种颜色顺着血管往四肢爬。我能感觉到它们在动，在重组，在拼凑什么。
这不是第一次。
上次融合雷火的时候它也热过，但那次只是烧，这次不一样。它是活的。
我咬牙，把所有注意力压向胸口。那纹路像是收到了信号，猛地一跳，直接冲进经脉。一股热流从心脏炸开，顺着胳膊往下灌，一直涌到指尖。
手掌抬得更高了。
光暗能量在我掌心旋转的速度快了一倍。周围的空气开始抖，地面的裂缝边缘浮起一层微光，像是被什么力量托住了。
黑雾撞上来的瞬间，我合掌。
一声闷响。
护盾张开了。
半圆形，透明中带点灰金，边缘有细小的符文在转。它落地的时候砸出一圈气浪，把靠近的黑雾全推了回去。那些符文越转越快，最后连成一片，像是某种古老的锁链，把整个阵列罩得严严实实。
冲击波撞在上面，发出“滋啦”的声音，像水泼在烧红的铁板上。黑雾被撕成碎片，散在空中又迅速蒸发。那股尖锐的精神震荡也被挡在外面，只留下一点余波扫过耳膜，嗡嗡作响。
没人倒下。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阿骨打。
他趴在地上，嘴巴张着，眼睛盯着头顶的护盾看了好几秒，然后猛地翻身坐起，一爪子拍在地上：“昭哥！你这玩意儿哪掏出来的？！”
我没理他。
单膝微微弯曲，一只手撑着断剑，另一只手维持着护盾运转。额头上全是汗，顺着下巴滴下去，落在剑柄上滑开。胸口的纹路还在亮，热度没退，反而更烫了。我能感觉到它们在吸收什么东西，在吞那球体散出来的黑气。
它在喂我。
我抬起头，看向那个还在抽搐的黑色球体。它的裂缝比刚才多了两条，位置正好和我胸口的纹路对得上。它在痛。
我说：“我说了——都别慌。”
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到了。
反抗军那边有人慢慢站起来，手里重新凝聚出光球。一个魔法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抬头看我，眼神变了。之前是怀疑，现在是信。
妖魔群那边也动了。几个高阶的站在前排，掌心翻出黑雾般的暗能，低着头，像是在等命令。其中一个抬头看了我一眼，很快又低下头。那是尊重。
阿骨打爬起来，甩了甩脑袋上的灰，走到我旁边蹲下：“你这状态……还能撑多久？”
“不知道。”
“要不先撤一下？缓口气？”
“不能撤。”我盯着球体，“它刚才那一下是拼命，说明它没后招了。我们现在往后退一步，它就能喘过来。下一波就不止是黑雾这么简单。”
阿骨打没说话，爪子握紧了。
我伸手按在他肩上：“你怕不怕死？”
他愣了一下，咧嘴笑了：“跟你混的，谁不怕死？但我更怕你说‘阿骨打你这智商当妖都浪费’。”
我也笑了。
疯批值又涨了一截。
系统弹幕闪：【这话说得够疯！】【情绪到位！继续加码！】
我收回手，掌心再次凝聚能量。护盾还在撑着，但我不打算只守。
刚才那一波反击虽然猛，但它暴露了更多东西。它的节律乱了。原本是一呼一吸，现在变成两短一长，像是心跳不齐。它在强行维持稳定，但控制不住。
而且它的裂缝位置变了。
左上方那道新裂口，边缘开始泛白光，那是光属性留下的痕迹。我让它先上光，就是为了这个。只要它被动激活表层符文，就会暴露出内部结构的一瞬空档。
现在就是那一瞬。
我低声说：“准备第二轮。”
阿骨打立刻抬头：“怎么打？”
“还是光先上，但这次不用等暗能跟。我要它把所有防御都调去补那道口子。”
“然后呢？”
“然后我来。”
他懂了，眼睛亮起来：“你要用护盾当掩护，直接突进？”
“不。”我摇头，“我要用它自己破的防，把整层壳掀了。”
我抬起手，看着掌心流转的光暗能量。它们不再是对立的两股力，而是被纹路串在一起，像两条缠着走的蛇。我能控制它们的节奏，也能控制它们的落点。
这才是真正的共振。
我开口：“所有人听着——下一轮攻击，听我指令。不是抬手，不是落掌，是‘打’这一个字。我说打，你们就打。不管看到什么，不管听到什么，全都给我砸上去。”
没人问为什么。
反抗军的光球更大了。妖魔群的暗能也开始翻滚，有几个甚至低吼出声。
我站在最前面，护盾之下，断剑插地。
胸口的纹路越来越亮。
我能感觉到它的每一次跳动都在回应我。这不是外挂，不是系统给的，是我本来就有，只是以前打不开。
现在开了。
球体的裂缝又动了一下。
它察觉到了。
表面的紫黑纹路开始快速流动，像是在修补，又像是在重组防御。它想恢复节律，但它做不到。光属性留下的白痕还在扩散，暗能的余波卡在缝隙里，让它没法完全闭合。
它在挣扎。
我笑了。
“你撑不住了。”我说，“你以为你是远古邪恶？你不过是个老不死的烂壳子。封印是你自己建的，现在也是你自己把它弄裂的。”
它震动了一下。
“你想吓我们？可你连站都站不稳。”
裂缝扩大一分。
“你以为我们在赌？不，我们不是在赌你能被打穿，我们是在等你——自己崩开。”
我抬起手，掌心对准球体。
护盾开始收缩，能量往我手中回流。那些符文顺着光暗线条爬进皮肤，和纹路连成一片。
我能感觉到力量在涨。不只是力气变大，是整个身体都在变。经脉更宽，呼吸更深，连心跳都和球体的节律对上了。
差一点。
还差一次共振。
我说：“阿骨打。”
“在！”
“待会我说‘打’，你第一个出手。光属性，打左上裂口。不要留力。”
“明白！”
“其他人，等他出手后半息，立刻跟上。全部砸同一个点。”
“是！”
我盯着球体。
它的节律又变了。两短一长，变成了三短。它在慌。
就是现在。
我深吸一口气，掌心能量拉满。
护盾最后一丝光芒收回体内。
我说：“都给我听好了——”
球体猛然一震。
裂缝张开。
我张嘴。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