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章：京城分号计
养心殿的晨光格外和煦，鎏金铜鹤香炉里燃着上好的檀香，袅袅青烟缠绕着殿梁上的盘龙纹饰，添了几分祥和之气。陆清正躬身回禀着太后后续的调理注意事项，皇帝放下手中的朱笔，指尖轻轻敲了敲御案，语气带着几分不容推辞的温和：“陆卿，你既执意要回江南，朕便不再强留。但朕有一个要求，你需在京城开设济世堂分号，留下几名得力弟子坐镇。”
陆清抬眸，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躬身应道：“陛下厚爱，臣女铭感五内。只是京城乃天子脚下，权贵云集，臣女担心分号初立，恐有诸多不便。”
“这你不必担心。”皇帝摆了摆手，爽朗一笑，“朕已下旨，令户部与太医院全力配合你。分号选址由工部负责，赋税全免，谁敢寻衅滋事，直接拿朕的圣旨压下去。”他顿了顿，目光恳切，“朕并非强人所难，实在是太后的身子离不开你的调理之法，京城百姓也盼着能有平价医馆。你留下分号，既能解宫中燃眉之急，也能造福京城万民，岂非两全其美？”
陆清心中微动，她知道皇帝此言不虚。太后虽已痊愈，但后续调理仍需遵循她拟定的方子，京城百姓饱受高价药材与庸医之苦，也确实需要一家济世堂这样的平价医馆。她沉吟片刻，拱手道：“陛下所言极是，臣女遵命。只是开设分号，需得有人打理。臣女在江南的济世堂中，虽有几位得力弟子，但不知谁更适合留在京城。”
皇帝闻言，眼中露出赞许之色：“这便是你的分内事了。朕只盼分号早日开张，不负百姓所望。”
辞别皇帝，陆清回到长乐宫旁的偏殿，刚进门，便见林小婉捧着一封书信迎了上来，脸上满是喜色：“师父，江南来信了！是楚大哥和苏师姐写的！”
陆清心中一喜，连忙接过书信，拆开细看。信中，楚洛轩详细说了江南济世堂的近况，百姓求医络绎不绝，药材供应充足，苏瑶则在信中提及，若要开设京城分号，药材供应与人脉疏通最为关键，她愿全权负责此事。
“来得正好。”陆清放下书信，眼中闪过一丝笃定，“陛下要我们在京城开分号，我正愁人手与药材之事。”
她招手让林小婉近前，指着信中道：“你看，苏师姐说她能协调京城的药材供应，楚大哥也说会全力支持。现在最关键的，是选谁来坐镇京城分号。”
林小婉歪着头想了想，脱口道：“小石头师兄！他医术扎实，为人沉稳，又最是细心，定能担此重任！”
陆清眼中露出笑意，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小石头跟着我多年，不仅医术精进，更懂得济世堂的规矩，最适合主持京城分号的大局。”她顿了顿，又道，“只是小石头性子耿直，怕是不擅应对京城的权贵。苏师姐心思活络，擅长交际，有她从旁协助，分号定能安稳立足。”
正说着，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李德全捧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躬身道：“陆姑娘，陛下令老奴送来这面金牌，持此牌可自由出入宫门，面见太后与陛下。另外，工部已选好了三处铺面，请姑娘过目。”
陆清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鎏金镶玉的金牌，刻着“济世仁心”四个大字，背面是皇家的图腾。她心中一暖，躬身道：“劳烦公公跑一趟，还请替臣女谢过陛下。”
李德全笑道：“姑娘客气了。陛下说了，铺面任姑娘挑选，若是不满意，工部再另行选址。”
送走李德全，陆清将金牌收好，对林小婉道：“你即刻回信给楚大哥和苏师姐，告诉他们，我已选定小石头主持京城分号，让他挑选三名优秀弟子一同前来。苏师姐尽快来京，负责药材采购与人脉疏通。另外，将江南济世堂的平价药方与义诊规矩誊抄一份，一并寄来。”
“弟子明白！”林小婉连忙应下，转身便去研墨写信。
几日后，江南的回信便送了过来。楚洛轩在信中说，小石头得知要去京城主持分号，既激动又忐忑，已挑选了三名擅长内科、外科与儿科的弟子，不日便启程。苏瑶则说，她已联络好了京城的几家药商，谈妥了药材供应的价格，待分号选址确定，便带着药材清单赶来。
陆清拿着回信，心中安定了不少。她带着林小婉，跟着工部的官员去看那三处铺面。第一处位于城东，靠近居民区，人流量大，但铺面狭小；第二处位于城西，靠近权贵府邸，铺面宽敞，却租金不菲；第三处位于城南，毗邻太医院与御药房，铺面适中，交通便利，且周围百姓众多。
“就选城南这处吧。”陆清毫不犹豫地说道，“毗邻太医院，便于交流医术，靠近百姓，也符合济世堂平价行医的初衷。”
工部官员连忙应下：“陆姑娘眼光独到，这处铺面确实是上上之选。下官这就令人着手修缮，保证半月之内完工。”
回到偏殿，陆清刚坐下，便见小石头带着三名弟子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齐齐躬身行礼：“师父！”
陆清看着小石头黝黑的脸庞上满是汗水，眼中露出欣慰之色：“一路辛苦，快起来坐。”她指着一旁的椅子，“此番让你们来京城主持分号，责任重大，你们可有信心？”
小石头挺直腰板，神色坚定：“弟子定不辱使命！只是弟子担心，京城权贵众多，怕是会有人故意刁难。”
陆清微微一笑，取出那面鎏金金牌，递给小石头：“陛下赐了这块金牌，持此牌可面见圣上与太后。若真有人刁难，便拿出此牌，或是来宫中找我。另外，苏师姐不日便到，她擅长交际，会帮你疏通人脉。”
小石头接过金牌，心中大定，躬身道：“弟子谢师父信任！”
陆清又看向另外三名弟子，温言道：“你们三人，各有所长，到了京城，要各司其职，辅佐小石头师兄。切记，济世堂的规矩不可忘——平价行医，医者仁心，无论贫富贵贱，皆一视同仁。”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三名弟子齐声应道。
几日后，苏瑶也赶到了京城。她一进门，便笑着将一份药材清单递给陆清：“师父，京城的药商我都联络好了，这些药材的价格比江南还要低两成，都是上好的正品。另外，我还结识了几位太医院的御医，他们听说济世堂要开分号，都表示愿意前来交流医术。”
陆清接过清单，细细一看，心中大喜：“苏瑶，你做得很好。有了这些药材，分号的平价药方便能顺利推行了。”
苏瑶眨了眨眼，笑道：“师父放心，人脉方面我会继续打理。只是分号开张之日，若是能请太后与陛下题字，定会更有分量。”
陆清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此事我已有打算。待分号修缮完毕，我便向太后与陛下请旨。”
半月之后，城南的济世堂分号修缮完毕。朱红的大门上挂着一块崭新的牌匾，上面是皇帝亲笔题写的“济世堂”三个大字，苍劲有力。门楣两侧，挂着太后题写的对联：“但愿世间人无病，何妨架上药生尘。”
开张之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京城的百姓闻讯而来，将济世堂围得水泄不通。陆清带着小石头、苏瑶与几名弟子站在门前，看着络绎不绝的百姓，心中满是欣慰。
“师父，人好多啊！”林小婉兴奋地说道，“好多百姓都说，终于有平价医馆了！”
陆清微微一笑，转头对小石头道：“从今日起，京城分号就交给你了。切记，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小石头躬身道：“弟子明白！定不负师父与百姓所托！”
这时，李德全带着几名太监，捧着赏赐走了过来，朗声道：“太后有旨，赏济世堂京城分号白银千两，药材百箱，愿分号广施仁术，造福万民！”
百姓们闻言，纷纷跪地谢恩。陆清领着众人接过赏赐，心中感慨万千。
开张之后，济世堂分号的生意格外红火。小石头与弟子们每日坐诊，苏瑶则忙着打理药材与人脉，百姓们拍手称快，都说江南来的神医仁心仁术。太医院的御医们也时常前来交流医术，京城的权贵们听闻济世堂的名声，也纷纷派人前来求医，却都被小石头按规矩接待——无论贫富贵贱，皆需排队挂号，药价分文不减。
一日，陆清陪着太后在御花园散步，太后看着远处的宫墙，笑着说道：“陆清啊，你这济世堂分号，真是办得好。哀家听说，连那些王公贵族，都乖乖去排队看病呢。”
陆清莞尔：“这都是小石头与苏瑶的功劳。他们守着济世堂的规矩，没有辜负陛下与娘娘的信任。”
太后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赞许：“你选对了人。哀家知道，你归心似箭。如今分号已稳，你也可以安心回江南了。”
陆清心中一动，眼中泛起一丝暖意：“多谢娘娘体谅。臣女确实想念江南的山水，想念济世堂的百姓。”
太后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去吧。他日若是想念哀家，便回来看看。这皇宫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陆清躬身道：“臣女谨记娘娘教诲。他日定当回京探望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