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听闻柳家老祖表示需答应办一件事才能得到落月神功,急忙表态:“老祖,您直说是什么事情!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紧接着,他又补充道:“但要是让我做伤天害理、违法犯罪,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我可不会干。在这些大义面前,我宁肯牺牲自己,也绝不去做。”林曜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倒让台上的柳家老祖不禁心生佩服。
老祖呵呵笑道:“放心,老夫让你做的绝非背信弃义之事。不过,此事确实有难度,但还不至于要你上刀山下火海。”林曜紧紧盯着柳家老祖。
柳家老祖继续说道:“我猜,你是因肉身进不了这祠堂,才灵魂出窍进来的吧?”
林曜点了点头,道:“这祠堂里有两条巨蟒,极为怪异,以我武道宗师的实力,也无法伤它们分毫。”
柳家老祖神色凝重,面向前方,缓缓抬起手,轻轻往前一推。刹那间,一道耀眼的光芒透射进来。林曜见状,大为惊骇,心中诧异:这里怎么凭空出现一道门?
柳山河在一旁解释道:“这祠堂原本设有两个门,一南一北。只是后来北面的门被后人用砖石砌上了。”说罢,柳山河站起身来,林曜也赶忙跟着起身,二人一同走到柳家老祖跟前,随后三人一同步出了祠堂。
出得祠堂,林曜便瞧见左右两侧各有一口古井。柳家老祖径直走到其中一口井旁,俯身向下望去,林曜和柳山河也跟着凑上前去查看。
柳家老祖面色沉郁,缓缓说道:“这两口井,自千年前便已存在。据说,当年有一位法力高强的道士,将两条巨龙镇压于井中。千百年来,一直相安无事。然而,就在三十多年前,这井口突然向上喷出阵阵阴寒之气。紧接着,两条巨蟒竟从井底攀爬而出。当时,我与族中子孙正在祠堂内唱戏娱乐,乍见这两个庞然大物,众人皆惊骇不已。原本以为它们会如传说中那般冲霄飞升,可后来发现,这两条巨蟒并未飞升,而是径直窜进了祠堂。我们本就与这两条蛇同属阴物,它们在这儿待着倒也不算突兀。只是,自这两条蛇来了之后,便再也没人敢进来打扫祠堂,更无人上香进贡。唯有每年的12月1日,这两条蛇会爬回井中,也仅有这一天,族中后人才敢匆匆前来祭祀,其他时间,根本无人敢靠近。你们瞧瞧,缺了香火供奉,这祠堂愈发显得衰败不堪。”
此时,三人又折返回祠堂。柳家老祖指着那些牌位,神情落寞地说道:“而我的那些后代们……”他微微一顿,眼中满是无奈,“他们却都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我也不知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说实话,并非我们贪恋这世间,被困在这一方狭小之地,又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只是如今这副状态,想走,走不了;想继续存活于世,也难以实现,实在是憋屈啊!所以,我希望你能够下井去仔细探查一番,看看这井里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这两条巨蟒能够冲破桎梏、突破阵法,窜将上来,且上来后还盘踞在我这祠堂中不肯离去。”
林曜暗自腹诽,这也叫有一定难度?下井?对于他一个大活人来说,钻进那阴暗之地,简直比上刀山下火海还可怕。可大话先前已经说出去了,而且他着实渴望得到那本《落月神功》。无奈之下,他只得暗自叹息一声,应道:“好,我去。”
说罢,他两眼望向柳家老祖。柳家老祖见状,哈哈笑道:“小友,你还有何事?”林曜赔着笑脸道:“老祖,您想啊,那两条巨蟒厉害非常,您肯定清楚。它们都在井底待不下去,想必这井底定有更厉害的东西。我要是就这么贸然下去,万一被困住上不来可如何是好?”
柳家老祖宽慰道:“我觉得你不必担忧这个,以你如今的状态,底下不管出什么事,你肯定能迅速脱身。”林曜反驳道:“老祖,您说的轻巧,您忘了我是怎么进这祠堂的?是被山河老祖给吸进来的呀。”
柳家老祖听后,面色一沉,皱眉道:“如此说来,倒也有理。算了,这终究是我柳家之事。小友,你还是请回吧。”林曜赶忙摇头道:“哎,老祖老祖,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井我肯定会下,但我不能贸然行事。您看这样行不行?您身上有没有什么护身法宝之类的,给我一两个,也好让我心里有点底。”
柳山河一听,顿时眉毛倒竖,怒喝道:“胡闹!我柳家的法宝岂能随意给你?”林曜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您老可别忘了,我好歹也是柳家后人,虽说只是个赘婿。”
柳家老祖哈哈一笑,说道:“这样啊,即便你不说,我也会给你的。”说着,他一伸手,拿出一个大扳指。柳山河一见这物件出现,急忙跪地,说道:“爷爷,这您可不能……”柳家老祖抬手打断柳山河的话,转而对林曜说:“小友,这个扳指你拿着,这可是我柳家老祖的信物,有它在,柳家上下一切事务你皆可做主。但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不能把它留在自己身上,得交给你媳妇。”
林曜点头应道:“好,我一定办到。但这到底是什么法宝呢?而且这物件都历经这么多年了,柳家现任家主能认得这法宝吗?”
柳家老祖神色郑重地说道:“他要是认不出这信物,到时候你来找我,晚上我就托梦把他带走。”柳山河也赶忙附和:“放心吧,我柳家每任家主上任后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认清这个信物。”
柳家老祖接着说道:“你别看这只是个小小的扳指,它的效用可大着呢,足以让你复活一次。倘若你在井下真的遭遇什么危险,只要念动这几句咒语,凭借此物,你便能毫发无损地复活。”
林曜赶忙恭敬地接过扳指,小心翼翼地戴在手上。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缘故,刹那间,他只感觉身体仿佛被一层奇特的防护屏障包裹,浑身充满力量,好似陡然间有了底气。他赶忙恭敬地拜了一拜,说道:“多谢老祖,小的这就下去一探究竟。”
言罢,林曜便出了祠堂。然而,他并未以灵魂体的形式下井,而是突然想起自己身上携带了不少微型智能摄像头。何不用这些摄像头先去井底打探一番呢?这般想着,他的灵魂迅速归窍,回到了肉身之中,从入定状态清醒过来。
林曜的灵魂体刚一回到肉身,祠堂里的两位柳家老祖心里便“咯噔”一下。柳山河忍不住说道:“这小子该不会带着咱这宝物跑了吧?”柳家老祖起初也有一丝担忧,不过很快便哈哈笑了起来。柳山河一脸疑惑,问道:“爷爷,您怎么笑了?”柳家老祖笑着解释道:“你别忘了,这祠堂若不从门出去,他想离开可没那么容易。”柳山河这才恍然大悟,一拍脑袋说道:“哦,对呀,咱们还没告诉他出去的方法呢。哼,这小子要是一会儿要是没去井下探寻原因,看我怎么收拾他!”
林曜灵魂归窍后,稍作起身,却并未径直离去,而是再次踏入了祠堂。那两条巨蟒,似是对门开启的动静极为敏感,瞬间便有了反应,如往昔一般,张牙舞爪地欲向林曜攻击过来。
此次林曜前来,本就怀着与这两头巨蟒交流的想法,他迫切想知道,能否与它们沟通一番。于是,他赶忙伸出手,做出一个打住的手势。然而,这两条巨蟒仿佛并未开化出灵智,根本不理解他的意图,丝毫没有停止攻击的意思。林曜心中暗忖,倘若无法与它们交流,那可就危险至极了。他当机立断,急忙向后退去,迅速退出了祠堂。
林曜满心疑惑,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自己没找到正确的交流方式,还是这两条存活了千余年的巨蟒当真尚未开智。毕竟,按常理来说,历经如此漫长岁月,多少也该有些智慧了。但此刻,面对无法交流的局面,他也只能无奈地灰溜溜跑出门外。而那两条巨蟒,见林曜离去,便又回到祠堂的角落,呼呼睡去。
林曜没了办法,只得来到其中一口井旁。他从身上取出微型智能摄像头,朝着井底扔了下去。起初,还能清晰看到监控画面,可就在刹那间,只听“咚”的一声,摄像头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毁坏了一般。
林曜心有不甘,决定再尝试一次。这次,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摄像头,让其缓缓向下飞去,同时还向井底打光。大约飞了两三百多米后,信号却突然中断了。此时,虽还能看到摄像头捕捉到的景象,但已无法对其进行操控。没过多久,情况与之前如出一辙,摄像头似乎掉进了水里,随即就不能用了。
林曜大为奇怪,这摄像头本就是防水的,按道理在水中也应该正常工作,怎么一接触到井水就坏了呢?他思来想去,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莫非这两条巨蟒不愿待在井里,正是因为这井水发生了某种变化?
想到此处,林曜心中的恐惧稍稍减轻了几分。他深吸一口气,重新盘膝而坐,进入入定状态,很快灵魂出窍。他的灵魂体缓缓地趴在井边,此时的他,虽只是灵魂状态,但若是真的鬼魂,想必也会毫不犹豫地下去一探究竟。然而,他毕竟还是个活人,能清晰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惧意,一时间竟在井边犹豫了好久。但最终还是战胜了恐惧,他咬咬牙,向下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