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9局特聘:混沌师的通天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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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苏雨晴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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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都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办公楼。

初夏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雨晴的办公桌收拾得异常整洁,几乎看不到任何私人物品。几份需要交接的案件卷宗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一旁,旁边是一个打开的、印着国徽的牛皮纸文件袋,里面装着她的警官证、肩章、配枪领用凭证以及一份刚刚签好字的《辞职报告》。

报告上的墨水尚未完全干透,力透纸背的签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也异常决绝。

办公室里很安静。同事们大多出外勤了,只有窗外的知了不知疲倦地嘶鸣着,更添几分夏日的燥闷与……离别的萧索。

苏雨晴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一角微微磨损的漆面。这里承载了她太多的回忆——从警校毕业后的青涩,到第一次独立办案的紧张,再到屡破要案后的荣誉与疲惫。曾几何时,她坚信证据与逻辑是照亮一切黑暗的唯一火炬,法律与秩序是守护社会安宁的坚不可摧的城墙。

然而,一年前那个普通的凶宅调查,那个名叫林晓风的、眼神清澈却又能看见“不干净东西”的年轻人,如同投入她平静认知湖面的一块巨石,掀起了颠覆性的惊涛骇浪。

鬼魂、怨灵、风水阵法、幽冥教、龙脉气运、混沌之气……一个个曾经只在恐怖小说和封建迷信中出现的词汇,变成了她亲身经历、鲜血淋漓的现实。她的世界观在一次次冲击中崩塌、重组。从最初的坚决不信、试图用科学解释,到后来的将信将疑、被动接受,再到如今,她不仅亲身踏入了那个光怪陆离的超自然世界,甚至觉醒了属于自己的“灵感”,成为了那个世界的一名“参与者”。

皖南龙脉节点一战,她亲眼目睹了地煞护法那超越想象的恐怖力量,亲身经历了神魂被撕裂般的痛苦,也见证了林晓风在绝境中迸发出的、足以引动天地之威的决绝与担当。那一刻,她深刻地明白,自己再也无法回到过去那种“正常”的生活了。

幽冥教的威胁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归墟之门的阴影笼罩着未来。林晓风和他的混沌阁,已经成为对抗这股黑暗潮流、守护这片土地的关键力量,甚至可能是唯一的希望。而她自己,在觉醒了灵感、经历了生死与共后,与那个男人、与那个新兴的组织,已经结下了无法割舍的羁绊。

继续留在警队,她或许仍能破获一些案件,守护一方百姓的日常安宁。但她的心,她的能力,她所知晓的秘密,都让她无法再满足于仅仅处理“常态”下的罪恶。她知道,真正的风暴,正在常人看不见的层面酝酿,那是一场关乎国运气脉、文明存续的战争。而那里,才是她现在的战场,也是她……想陪伴在那个男人身边的战场。

选择,其实早已做出。只是在今天,将它付诸行动。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刑侦支队的支队长,一位两鬓微白、面容刚毅的老刑警。他看着苏雨晴桌上那份醒目的辞职报告,又看了看她身上已经换下的警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惋惜、不解,或许还有一丝了然。

“小苏啊……报告我看了。”支队长声音有些沙哑,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那份报告,又轻轻放下,“你真的考虑清楚了?以你的能力、资历和这次……嗯,特殊贡献,前途不可限量。局里上下,包括省厅的领导,都非常看重你。如果是因为压力大,或者……上次任务受了刺激,局里可以给你安排更轻松的岗位,或者放个长假调整一下。”

苏雨晴站起身,对着这位一直很照顾自己的老领导,郑重地敬了一个礼——或许是最后一次以警察的身份。

“队长,我考虑清楚了。”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没有了往日的清冷,多了一份经过淬炼的沉稳,“不是因为压力,也不是因为恐惧。相反,正是因为看清了更大的责任和威胁,我才做出了这个决定。有些战斗,发生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但它的胜负,却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生活的这个世界是否能够继续安宁。我现在……有必须要去的地方,有必须要去并肩作战的人。”

支队长沉默地看着她。作为经历过风浪的老刑警,他隐约知道一些749局和超自然事务的存在,也大概猜到苏雨晴最近参与的“特殊任务”非同小可。他只是没想到,这个自己最看好的接班人,会如此决绝地选择离开。

“是……因为那个林顾问?”支队长试探着问。

苏雨晴没有否认,坦然地点了点头:“他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但不止是他,还有他所代表的事业,以及……我自己的选择。”

支队长长叹一口气,没有再劝。他知道,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骨子里有着不输任何人的倔强和主见。一旦下定决心,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好,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也不拦你。报告我会按程序递上去。”支队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信封,递给苏雨晴,“这是局里和同事们给你凑的一点……算是临别纪念吧。大家都不舍得你,但也尊重你的选择。以后……不管在哪儿,别忘了你曾经是个警察,别忘了心中的正义和底线。如果需要帮助……随时可以回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苏雨晴接过信封,感觉沉甸甸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热。她强忍着泪意,再次敬礼:“谢谢队长!谢谢大家!我永远以自己曾是一名人民警察为荣!”

送别了支队长,办理完最后的离职手续,交出配枪和证件,苏雨晴抱着一个不大的纸箱,里面装着她的私人物品和一些纪念品,走出了工作了数年的办公楼。

阳光有些刺眼。她站在台阶上,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庄严的警徽和熟悉的建筑。心中没有后悔,只有一丝淡淡的怅然和对未来的坚定。

她的人生,从此将翻开全新的一页。

……

混沌阁总部,林晓风的静室外。

苏雨晴换上了一身简洁干练的便装,抱着纸箱,轻轻敲响了门。

“进来。”林晓风的声音传来。

推门而入,静室内光线柔和,灵气氤氲。林晓风正盘坐在一个简单的蒲团上,周身有微弱的灰色气流缓缓流转,显然刚刚结束一次调息。看到苏雨晴抱着纸箱进来,他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什么。

“手续……办完了?”他起身,走到苏雨晴面前。

“嗯。”苏雨晴将纸箱放在一旁,目光平静地迎上林晓风询问的眼神,“从今天起,我就是混沌阁的正式成员了。全职。”

林晓风沉默了几秒,他能感受到苏雨晴这个决定背后的分量。离开她为之奋斗多年、且前途光明的警队,全职加入一个前途未卜、时刻面临生死危机的“超自然组织”,这需要巨大的勇气和牺牲。

“雨晴,你不必……”林晓风想说什么。

“不必什么?”苏雨晴打断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罕见的、带着点倔强的笑意,“不必为了你,或者为了所谓的‘责任’而牺牲自己的前程?林晓风,你太小看我了。这不是牺牲,是选择。是我在看清了这个世界更多的真相,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和能力后,主动做出的选择。”

她向前走了一步,距离林晓风更近了些,声音轻柔却字字清晰:“我的灵感,我的分析能力,我对官方体系的了解和与749局、总会的联络经验,甚至是我曾经的刑侦思维……这些,都能在混沌阁,在你身边,发挥出更大的作用。相比于在警队处理那些‘常态’案件,我更想,也更有能力,参与到这场守护龙脉、对抗幽冥教的‘非常态’战争中来。”

“而且,”她的目光变得柔和,直视着林晓风的眼睛,“我想站在你身边。不是作为被保护者,而是作为……战友,作为伙伴,作为可以与你一起分担压力、并肩前行的人。这个理由,够不够?”

静室内,空气仿佛凝固了。阳光透过窗棂,在两人之间投下细碎的光斑。

林晓风看着苏雨晴清澈而坚定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有感动,有愧疚,更有一种沉甸甸的、被全然信任和托付的责任感。他知道,苏雨晴说的都是真心话,她的能力和智慧,确实是混沌阁目前最急需的。有她在身边,无论是战略规划、情报分析还是对外协调,他都能省心太多。

但正因为如此,他才更感到压力。他必须变得更强,走得更稳,才能不辜负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与追随。

“够。”良久,林晓风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欢迎加入,苏参谋……或者说,苏顾问?”

他指的是“国家特殊风水与超自然事务顾问”这个头衔,苏雨晴作为他的核心助手和混沌阁的对外联络负责人,自然也会获得相应的身份和权限。

苏雨晴笑了,那笑容如同冰雪初融,温暖而明亮。“还是叫参谋吧,习惯了。对外联络负责人……这个头衔也不错,以后跟王胖子吵架,名正言顺。”

两人之间的气氛轻松了一些。

“对了,”苏雨晴想起什么,神色转为严肃,“有件事,我觉得必须马上告诉你。关于王胖子……”

她将之前在王胖子办公室看到、听到的一切,关于“国企梦”、资本运作、上市计划,乃至与周卫国通话中提及的引入国资战略投资者等事情,原原本本、不带任何主观评判地告诉了林晓风。

林晓风听完,眉头微微蹙起,陷入了沉思。王胖子的野心和计划,他并非毫无察觉,只是没想到对方已经推进得如此深入和具体。平心而论,王胖子说的有道理,混沌阁要发展,要对抗幽冥教,确实需要庞大的资源和影响力。但那种彻底商业化、资本化的道路……

“你觉得呢?”林晓风看向苏雨晴,想听听她的看法。

苏雨晴沉吟道:“王胖子的出发点是好的,方式也不能说完全错误。在这个时代,没有经济基础和社会影响力,确实难以支撑大任。但……我担心两点。第一,过度商业化可能会让混沌阁偏离最初‘守护’与‘开创道路’的核心目标,变成利益至上的怪物。第二,引入外部资本,尤其是国资,固然能带来资源和稳定,但也意味着权力和利益的重新分配,可能会产生内部掣肘,甚至……让混沌阁失去独立性和灵活性。”

她顿了顿,看着林晓风:“最重要的是,晓风,混沌阁的核心是你,是你的‘道’。如果整个组织的运行逻辑彻底被资本和权力规则所主导,你还能保持超然的地位和纯粹的道心吗?当守护变成一门需要计算成本和收益的生意时,有些选择,可能就不再纯粹了。”

林晓风心中凛然。苏雨晴的话,点出了他最深的隐忧。混沌之道,包容演化,但核心是他的本心。若本心被外物所迷,道将不存。

“我明白了。”林晓风缓缓道,“胖子那边,我会找他谈。混沌阁需要发展,需要资源,但不能失去灵魂和主导权。‘道’与‘商’的平衡点,必须由我们来掌握,而不是被资本牵着鼻子走。”

苏雨晴点了点头,正要再说些什么,她随身携带的、连接混沌阁内部保密网络的加密通讯器突然急促地震动起来。

她立刻取出查看,是一条来自李思实验室的最高优先级警报信息,只有短短一行字:

“线头与碎片异动加剧!坐标指向出现新变化!疑似……被反向追踪或激活?速来!”

林晓风和苏雨晴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疑。

反向追踪?被激活?

难道幽冥教那边,也察觉到了他们对“线”头的研究?还是说……那截“线”头本身,就是一个双向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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