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我的天！”老曾一把捂住他的嘴，“您就消停会儿吧！”
“好好好，我不提了，绝不再提……”
两人转身往休息室走。
黑色轿车稳稳停在办公楼前。
许大茂快步从大厅迎了出来。
当林飞带着骆天虹、阿亨、阿布和阿积下车时，
许大茂明显愣了一下。
见到林飞并不意外，
但骆天虹几人身上散发出的凌厉气势，
让他瞬间紧张起来。
那几双眼睛仿佛冰冷的刀锋，
许大茂下意识避开对视，
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林飞哥，总算等到你了。”
林飞拍拍他肩膀：“走，陪我去见徐书记？”
“早就准备好了！这几位兄弟是……”
许大茂忍不住偷偷瞄了骆天虹他们一眼。
林飞嘴角微微上扬：
“都是香江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
这次特地陪我回四九城。”
“要不上楼说话？”
许大茂干笑着点头，
后颈却已经渗出冷汗。
虽然他们一句话都没说，
但那几人眉宇间的凶气，
连笑容都透着一股血腥味。
许大茂暗自握紧拳头——
只有真正杀过人的，
才会让人一看就心生寒意。
叩叩叩！
书记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徐书记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直接进来，没锁。”
门被推开，林飞和许大茂一同步入，脸上挂着微笑。
“徐书记，林飞他……”
许大茂刚开口，徐书记已笑着起身迎接。
与十年前相比，他的态度截然不同。
“林飞？”
“什么时候回来的？”
“怎么不提前说？我也好准备接风宴。”
“快请坐……”
林飞淡然一笑，目光扫过坐在沙发上的李春生。
“徐书记客气了。”
“我现在只是个普通老百姓，哪敢劳您费心？”
“今天来厂里，只是随便看看。”
“这位是……”
他的目光落在李春生身上。
对方依旧坐着不动。
徐书记连忙介绍：“瞧我这记性！”
“这位是轧钢厂李厂长。”
“李厂长，这就是我经常提起的林飞……”
李春生这才站起来伸手。
林飞却视而不见，绕过他直接坐下。
“徐书记用词不当。”
“他是你们的厂长，和我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这样称呼……不合适吧？”
话音未落，徐书记、李春生与许大茂同时变了脸色。
徐书记干笑两声：“林飞，这话就见外了。”
“厂里情况你也知道，虽然我答应过给你留个位置……”
（
“谁能想到你这一走，就是十多年！”
“厂里离不开人，实在走不开，所以……”
徐书记笑着解释。
话还没说完，林飞就摆手打断了他。
“徐书记，别多想，我今天来不是找你算账的！”
“再说，这位李厂长是你走后半年才上任的吧？”
“还是你亲自请来的？”
“过去的事不提了！我今天来是谈融资的事。”
“听说轧钢厂要卖？”
林飞笑着问。
徐书记和李春生对视一眼。
李春生上前两步，陪着笑脸说：“林先生想收购我们厂？”
林飞扫了他一眼，没理他，目光仍盯着徐书记。
“徐书记，我在问你话。”
“有诚意，咱们坐下谈；没诚意，我现在就走。”
这番态度让李春生脸色一沉。
许大茂赶紧插话：“是是是，厂里资金确实……”
“许副厂长，这儿轮得到你说话？”
李春生厉声阻止。
许大茂愣住，张了张嘴正要反驳。
林飞冷笑：“算了，徐书记，看来合作也不必谈了。”
“大家心里都清楚，没人愿意接手这么大的厂子！”
“轧钢厂现在虽说能赚钱，未来用钢的地方不少。可这里是哪儿？四九城！”
“真正的重工业在东北，那边的钢厂出的钢才抢手。再说南边——”
“尤其是香江对岸，现在正忙着建设，高楼一栋栋建起来！”
“不出几年，那儿肯定大变样！”
“他们需要钢，需要好钢盖楼……可你们觉得，人家会特意跑到四九城来买钢吗？”林飞话音刚落。
徐书记和李春生几人脸色瞬间僵住。
这话虽然难听，但句句说到点上。
自从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全啯，
各地发展迅速，南方更是政策扶持的重点地区。
以后钢材需求肯定会大增——
但谁不知道东北的钢材质量好、价格低？
轧钢厂拿什么跟人家竞争？
林飞起身就往外走。
还没走出门口，徐书记急忙叫住他：
“等等！林飞你先别急！”
“听说这两年你在香江混得不错？”
徐书记快步走过来，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
话里话外明显在打探林飞的底细——
想接手轧钢厂？得先证明自己有这个本事！
林飞正要说话，
李春生却冷笑着说：“徐书记，您**信他能行？”
“南方来的那些商人全都无计可施，更何况是他？”
“我觉得，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话音刚落，
徐书记脸色突变，眉头紧皱。
“想吞掉我们轧钢厂？”
许大茂气得满脸通红。
他早就对李春生不满。
厂里多次让许大茂难堪。
现在李春生又不断挑衅林飞。
许大茂转身握紧拳头，准备动手。
却被林飞一把拦住。
“何必和小人一般见识！”
“李厂长，既然你有疑问，不妨派人去查证。”
“香江华胜集团……”
说完林飞摔门而去。
“砰！”
一声巨响后，办公室里只剩下许大茂、徐书记和李春生三人。
“李厂长，你太冲动了！”
“十年没见，谁知道林飞在香江的情况？”
“如果能给轧钢厂找个靠山……”
“就凭他？根本不可能！”
“什么华胜集团，我这就派人去查！”
李春生一脸不屑，拿起电话。
“陈秘书，帮我查一下香江有个叫……”
“嗯？你知道？”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的陈秘书抢先回答。
接下来的对话让李春生脸色越来越难看。
“明白了！”
“懂了！”
“马上把资料送过来，还有那个集团的老板，一起带过来！”
“直接送到我办公室！”
电话挂断。
李春生脸色阴沉得可怕。
“老大！”
“就这么放过他？”
“姓李的这么不给面子，要不要我去解决掉？”
轿车后座，骆天虹回头问林飞。
虽然他们没进办公室，但隔音效果一般，刚才的对话他们都听到了。
“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
“这里不是**，是内地，法律很严！”
“不是想动谁就能动谁的！”
“等着吧，他们很快就会来求我……天虹，待会儿给公司打个电话。”
“告诉阿豹，如果内地有人来查公司，
可以适当透露些不重要的信息，比如……我。”
林飞说完，骆天虹点头：“明白。”
轿车在公路上飞驰，直奔四合院。
中午，轧钢厂食堂。
许大茂打完饭没有急着走，坐在那里慢慢吃。
他知道傻柱肯定会来找他。
果然没过多久，傻柱端着饭盒走了过来。
“哟，许副厂长，今天心情不好？相亲又失败了？”
傻柱笑着问道。
许大茂抬头瞪了他一眼。
“别跟我胡说，我心情确实不好。相亲失败？以我现在的条件，厂里多少姑娘都抢着要，还用得着相亲？”
“再说，我也想开了，都快四十了，还相什么亲？”
“干脆就这样过，一天换一个，反倒自在！”
许大茂说完，咧嘴一笑。
话锋一转，他又说道：“今天林飞来了厂里。”
“嗯？他来了？我怎么不知道？人呢？”傻柱一惊，赶紧问。
“已经走了。他今天本来是想见徐书记，顺便去维修车间看看。”
“谁知道李副厂长不长眼，一看到林飞就像吃了**一样！”
“结果把林飞气走了。”
听完许大茂的话，傻柱也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又笑着点头。
“很正常，我懂他的想法。”
“林飞是谁？那可是咱们轧钢厂的传奇！当年要不是他，厂子能不能撑到现在都难说。”
“再说，自从姓李的当上厂长，咱们厂是一天不如一天，眼看就要垮了。”
“你看看现在食堂吃的都是什么？”
“就算不全是他的责任，这锅他肯定得背。所以看到林飞——轧钢厂过去的英雄，他能忍得住？”
傻柱说完，许大茂点头，觉得有道理。
一个是前厂长，一个是现任厂长。
一个是厂里的传奇，一个是现在的替罪羊。
两人碰面，自然火气十足。
李春生的态度，也在情理之中。
许大茂扒了一口饭，接着说：“对了，还有一件事，你猜林飞今天在徐书记办公室说了什么？”
“说什么了？”傻柱摇头。
“他说要融资，跟咱们厂合营！”
噗！
傻柱刚咽下饭，闻言差点被呛到。
“啥？林飞要投资？还要合伙？他脑子有问题？”
“他哪来的钱？”傻柱瞪大眼睛。
许大茂皱着眉头，神情严肃：“知道华胜集团吗？”
“香江那个华胜？”傻柱反问。
许大茂点点头，傻柱接着说：“报纸上看过！”
“听说华胜以前是香江的大帮派，后来洗白了。”
“现在很有钱，生意遍布各地，还说要来内地发展。”
“怎么，你想换工作？还是去香江闯？”
傻柱平时没事干，除了管食堂就爱看报。
这些消息，他前几天刚在报纸上看到。
许大茂惊讶地看他一眼：“你这厨子还关心这个？”
“别废话，到底怎么回事？你有门路？”
“哎，许大茂，要是真能进华胜，得带上我！”
“再大的公司也得吃饭吧？我这手艺……”
许大茂嗤笑打断：“做梦吧！人家门槛高得很。”
“我今天在徐书记那儿听到更吓人的——”
“林飞和华胜有关系，搞不好……他是背后老板。”
“噗！”
傻柱一口饭全喷了出来。
1773年
这次傻柱实在忍不住，一口饭全喷在许大茂脸上。
“傻柱！你发什么疯？”
“乱喷什么？”
许大茂赶紧站起来拍打身上的饭粒。
傻柱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兄弟，这话不能乱讲！”
“你刚才说什么？林飞是华胜集团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