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抬起手，手指直直地指向站在摊位后面的鱼人，鱼脸上的表情一瞬间的僵硬，然后拎起面前的鱼笑着询问。
“哈哈，是这条是吗？客人还真是好眼光啊……”
澹台敏锐的感觉得鱼人一瞬间的不自然，意识到自己应该是找对了，嘴角微微扬起，笑眯眯地看着对方。
“不是哦，我说的是这你这条大鱼哦……你不会是要耍赖皮吧，刚刚你可是说了凡是鱼摊的鱼都可卖。”
面对澹台的步步紧逼，鱼人身上的鳞片不自觉地炸起，但是受限于规则人家在买鱼的时候，它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
鱼人摊主脸上咧着的大嘴，终于闭上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狰狞，挥舞着手里的冻鱼，想要对着澹台强买强卖。
澹台可不吃这套，摸着下巴站在不远处，看着鱼人的小丑表演，声音里带了几分戏谑。
“强买强卖，我可是可以告诉菜市场的监管，取消你这个鱼档的，你确定要试试？”
澹台此时已经意识到，这个世界或者说这个碎片，虽然只有菜市场这一小部分，但是属于菜市场的规则依旧存在，估计是形成游戏模式后保留的游戏玩法。
在澹台的威胁说出后，不管这个菜市场现在还存不存在监管，菜市场的规则都会承认监管的存在，如果鱼人破坏，估计规则会自己动手。
美滋滋地等着鱼人自投罗网，澹台甚至有空回头喊叶渊一起过来看戏。
叶渊在对着外面的蔬菜水果简单的搜刮后，就一直等在水产区外，时刻准备接应澹台，自然也听到了澹台跟鱼人的对话。
知道这是已经拿捏到鱼人的软肋了，大胆的走了进来，目光里带了几分审视的打量了一番鱼人。
如果两个人犹犹豫豫地选择鱼，拖延时间，那鱼人摊主就可以根据规则处理了他们俩，但是现在人家选好了，是鱼人摊主不给秤，所以规则束缚的是鱼人摊主。
“喂喂喂，摊主，我们可是选好了，你怎么还磨磨蹭蹭的，这会儿不怕我们选的鱼死了啊？”
“快点，我们赶时间！”
鱼人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努力压制什么，整个鱼头隐隐有几分萎缩的趋势。
澹台快步走上去，一把杀鱼刀砍在菜墩上，脸上带着笑眯眯的和蔼笑意，说出来的话却异常的魔鬼。
“老板你的刀看起来不是很快，我这里有把，用我这把杀鱼应该会很不错。”
鱼人的身体抖动更加明显，本来遍布鱼鳞，甚至隐隐有些鱼鳍化的手臂，竟然开始退回成人的手臂。
只见手臂握住插在菜墩上的刀，一下子拔起来，寒光一闪，澹台都警惕的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人身上的鱼鳞退得越来越快，原本丑陋的鱼头，终于恢复到了人的模样，不过人头顶上还顶着一条张嘴大嘴，严重残留不甘愤怒的黑鱼。
只见变成人形的摊主，动作十分的麻利，一手握住杀鱼刀，另一只手抬起，瞬间抓住鱼尾，然后抡圆了一通狂摔。
“嘭嘭嘭——”
黑鱼被摔晕在案板上，澹台和叶渊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画面给震惊住了，默默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安静地闭嘴围观。
变成人形的摊主，是一个中年的大叔，此刻大叔身上散发着让人心惊的杀意，熟练地对着黑鱼开膛破肚，手法老练的没有十年杀鱼经验都干不出这活。
澹台谨慎地后退到叶渊附近，两个人可不敢肯定这位摊主是否友好，还是准备好随时跑路。
“关键果然是这个摊主，不过这个摊主到底是怎么变成一个鱼人的？”
叶渊压低了声音询问澹台，澹台当然也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澹台有外挂，可以直接询问游戏制作人。
在澹台找出关键的点后，江伯言对副本的吞噬进度瞬间提升到90%，很多信息资料自然也就能够打开查询了。
江伯言现在是能够直接看到故事的来龙去脉了，不过不好直接告诉澹台，毕竟澹台跟叶渊两个人一起行动，突然间澹台就明白了这么多，怎么看也不太对头。
不过江伯言也确定了摊主的可靠性，让澹台有问题直接问摊主就好。
“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个问题，我想……摊主应该会给我们答案吧。”
摊主的耳朵还是好使的，两个人偷偷蛐蛐他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在听到澹台主动询问。
在处理鱼的过程中，抬头看了两个人一眼，开口给他们解答。
“我就是个普通的摊主，也是阴差阳错吧，因为总是有人挑挑拣拣半天，然后不要了，导致我的鱼经常会坏掉……”
“偶然有一天，我发现这条鱼放在死鱼堆里，竟然让腐败的死鱼又新鲜了起来，我就让它帮我保持鱼的新鲜。”
“慢慢的我发现它开始不受控制，有自己的想法。我的身体也不知道为什么，慢慢地鱼化，随后就浑浑噩噩的被它控制着，一直到你们出现。”
“那现在这些鱼，究竟是被它变成鱼的人，还是本身的冻鱼？”
澹台看着自从这个鱼被开膛破肚后，所有的冻鱼都变回了正常的冻鱼状态，没有一丝活气，好奇的询问。
“这……我也不清楚……在你们没来之前，我的思维已经完全被它压制了，还是多亏了你们买下了它，才让我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说话的工夫，摊主已经处理完了黑鱼，将鱼装进塑料袋，递给澹台。
江伯言这边在澹台接过鱼的瞬间，对整个副本的吞噬瞬间完成了90%，感觉到一小股世界之力涌入，身上绵密的痛意都消散了几分。
而澹台这边，在他伸手的瞬间，澹台与叶渊眼前的游戏面板，同时弹出了一个通知，显示出任务进度变化。
【任务】
当前副本：鱼眼的警告
任务1：调查菜市场内的异常情况（90%）
任务2：找到引发异常的源头（90%）
两个人看了任务进度，意识到这个鱼似乎还不是一切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