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书瑶慢悠悠的穿着,可是总感觉搭配不好看,穿好了,又拆掉,拆掉又穿。
李莲花放下手里的活,凑过去帮她:“别急,慢慢来。”
他握住她的手,手把手教她穿绳、打结,温热的指尖碰到她微凉的手背,孟舒瑶的脸悄悄红了。“你看,无论你怎么挂,它都很好看,风铃,只要你喜欢就好,不必那么讲究。”
“哦……”孟舒瑶看着他,忍不住夸道,“花花,你怎么那么体贴呀?”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呀!哄你开心,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事情。”李莲花笑了笑,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穿贝壳。
狐狸精趴在桌下,脑袋枕着前爪,看着两人忙忙碌碌,偶尔甩甩尾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轻响,像是在给他们加油。
不知不觉,桌上的贝壳渐渐被串成一串一串的。
李莲花把串好的贝壳系在竹圈上,大的挂在最外圈,小的挂在中间,错落有致。
孟舒瑶还找了几个颜色鲜艳的小石子,也串在绳子上,说要添点颜色。
“差不多了。”李莲花拎起竹圈,轻轻晃了晃。贝壳和石子碰撞在一起,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清脆又温柔,像小雨滴落在青瓦上。
“好听!”孟舒瑶眼睛一亮,伸手也晃了晃,“再挂个大的坠子就更好了。”
她拿起那个最大的扇形贝壳,让李莲花帮忙系在风铃最下面。李莲花接过贝壳,发现上面有个小小的缺口,刚好可以穿绳,他仔细系好,又打了个双结:“这样就不会掉了,风再大也不怕。”
他把做好的风铃举起来,灯光透过贝壳的纹路,在墙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风吹过窗缝,带着海水的气息,风铃轻轻晃动,发出悦耳的声响,像谁在低声哼唱。
“真好看。”孟舒瑶凑过去,鼻尖几乎碰到贝壳,“比买的还好看。”
“那是自然,”李莲花挑眉,带着点小得意,“毕竟是我们亲手做的。”
他找了根长绳,系在风铃的竹圈上,走到窗边,把它挂在窗棂上。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风铃上,贝壳泛着淡淡的银光,格外漂亮。
“等明天风大了,声音肯定更好听。”孟舒瑶靠在窗边,看着风铃在月光下轻轻摇晃。
“嗯。”李莲花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以后我们走到哪,就把它挂在哪,听到声音,就知道是我们自己做的。”
等离开这个世界,收紧空间里面加一层神力保护,这样以后它就可以永远存在了。
孟舒瑶点点头,心里暖暖的,她转身回抱住他,脸颊贴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和窗外风铃偶尔发出的“叮铃”声,觉得这夜晚格外安宁。
“花花,如果这样子的话,那家里面以后岂不是好多好多的东西?
到时候都放不下。”
“到时候给你开库房,我们一起制作的东西,无论存多少都可以。”
“花花,你现在是个吃软饭的穷光蛋哎!”
“那我有软饭吃啊!况且能吃上这碗软饭,我很高兴呢!我现在那么弱小,就要靠你的保护了。
我不敢回去,就怕遇到敌人,瑶瑶,你可要保护好我呀!”
“好”
两个人开开心心的笑,然后就一起休息了,夫妻俩晚上总是有一些自己的活动。
桌下的狐狸精打了个哈欠,蜷成一团睡着了。
油灯的光渐渐暗下去,映着墙上相拥的影子,还有窗边那个晃晃悠悠的风铃,像一个温柔的约定,要陪着他们走过往后的每一段路。
第二天清晨,两人坐在礁石上,看着太阳从海平面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海面上,像铺了一层碎金。
孟舒瑶靠在李莲花肩头,轻声道:“你说,人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坏?”
李莲花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或许不是变坏了,是被欲望迷了心。
赌钱的欲望,占有的欲望,到最后,连良知都被吞噬了。”
他转头看向孟舒瑶,眼底的温柔像海水一样漾开:“不过,我们不是他们。”
孟舒瑶笑了,用力点头:“嗯,我们不是。”
海风拂过,带着阳光的暖意。
远处的莲花楼已经收拾妥当,车轮“咕噜咕噜”地响着,像是在催促他们踏上新的旅程。
至于那个杀妻案,很快就会变成村民们口中的传说。
而李莲花和孟舒瑶的江湖路,还在继续,带着海风的咸涩,和对下一处风景的期待。
江湖路长,岁月悠悠。李莲花与孟舒瑶的日子,活得像首漫不经心的诗。
他们驾着莲花楼,从江南的烟雨走到塞北的风沙,从东海的浪尖走到西蜀的竹林,看遍四时风景,尝遍人间百味。
偶尔遇上不平事,便出手管一管,更多时候,不过是在客栈檐下听雨,在山头看云,或是像此刻这样,在桃花树下煮一壶新茶,看狐狸精追着蝴蝶跑。
这样的逍遥,衬得紫禁城里的李相夷,愈发像被关进了金丝笼。
他守着那方龙椅,批奏折批到三更,听朝堂争吵听到耳鸣,好不容易盼到儿子长大成人,能稳稳接住江山重担,已是鬓角染霜的年纪。
退位那日,李相夷摘下皇冠,脱下龙袍,换上一身利落的常服,站在太和殿前,望着天边流云,忽然长长舒了口气。
积压了二十多年的郁气一扫而空,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开,一股沛然内力自丹田涌出,竟引得天地变色——乌云汇聚,甘霖骤降,空气中弥漫开淡淡的霞光,竟是天地为他庆贺晋升的异象!
更奇的是,这晋升并非寸进,而是连跨数阶,仿佛这些年被皇位压制的潜力,此刻尽数爆发出来。
待异象散去,李相夷握了握拳,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眼底的锐气,竟比当年年少时还要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