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明玺不再反抗治疗后,时家对病房的监管松了很多。
时鹰依旧找机会去见时明玺,传递的信息很少,但是很重要。
他觉得自己最多再有两周,到时候玺玉应该是崩溃边缘,他的身体也会恢复到下一个进程。
他让秦也带着即墨易,去找爷叔。
取他的私印。
秦也在时明玺身边七年,从来没听他提起过谁是爷叔。
但是她也不敢耽搁,先去找了即墨易。
即墨现给她开的门,没好脸色,甚至没请她进去,掉头就走,还好没关门。
即墨易出来,没理即墨现,直接带着秦也进了他的房间。
即墨易听到“爷叔”这个称呼时,说:“我知道这个人。”
“那是他父亲给他选的第一个管家。爷叔接手小时候的时明玺时,已经快四十岁了,后来时明玺长大,时家动荡了一段时间,爷叔离开了,时明玺也正式开始接手时家的业务。”
“我还以为,他离开很久了。”即墨易对他的记忆,也停留在小时候。
爷叔是被时家逼走的,他强且冷漠,是受了恩才会亦师亦仆地照付时明玺。
时明玺的手段越来越强硬,时家觉得爷叔对他的教育不好,借着动荡的时局拿走了爷叔的股份,赶走了他。
但是时明玺不会忘记。
他明面上几乎和他没有往来,但暗中照拂没有停过,备用私印也放在他那边,超过十年。
“他让我们找爷叔,是不是意味着,他找到机会回玺玉了。”
“目前来看,应该是玺玉求着时明玺回吧。”时家的集团乱七八糟,他们只是浅有合作,都已经受到影响了。
“私印等同他本人吗?”秦也问。
“时明玺的私人印鉴,不同于公司公章或法人章,但在特定情况下,尤其是在他本人无法行使权力时,具备效力。”即墨易快速解释道。
“根据玺玉内部一些核心授权协议和家族信托条款,他的私印,在某些紧急或特定事务上,比如调动他个人信托下的巨额应急资金、签署特定级别的保密协议、启动已预设好的特殊预案、甚至在一定范围内临时授权某人行使他的部分股东投票权.”
“具有等同于他本人亲笔签名的法律效力和内部认可度。”
“也就是说,拿到那枚私印,就等于拿到了时先生的权利?”
“可以这么理解。”即墨易肯定道,“尤其是在当前玺玉内部决策僵局,时家不敢轻易越权的情况下,这枚印,可能是打破僵局、或者至少制造一些变数的关键。”
“时明玺让你带着我去,一是为了安全,二恐怕也是因为,有些门路和规矩,我可能比你稍微熟悉一点。”
“起码,他最重要的两个人,不会一起背叛他吧。”
秦也听着这句话,怎么感觉即墨老师和时明玺的感情,她有点磕到了。
两人不敢耽搁,立刻动身前往老城。
老城离市区六十公里,几乎已经是杳无人烟。
按照时鹰给的位置,他们找到一座没有任何标记的院子,叫门无人应答,他们推开沉重的木门,风铃轻响,弥漫着陈年木料、茶叶和檀香混合的沉静气味。
柜台后,坐着一位穿着深蓝色中式褂子的老人,头发花白,梳得一丝不苟,戴着一副老花镜,正就着窗边的自然光,用软布细细擦拭一把紫砂壶。
秦也还以为老人家的耳朵不好,所以不应他们,直到老人家看到他们后,摘下了耳机……
……
一个人待着,带什么耳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