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从主营帐炸开，将察哈的大帐撕碎。爆炸气浪裹挟着碎片砸向四周。
“成了。”阿才低呼，声音激动。
“走，趁现在。”龙溟盯着浓烟，果断下令。
四人借着骚乱和夜色，急撤入林，与接应的胡三刀汇合。
“全部人员快速撤退，去鹰嘴崖。”龙溟命令道，没有停留。
队伍在黑夜密林中疾行。木念用空间携带重伤员，龙溟紧靠在她身侧。
行走至天亮，才看到鹰嘴崖的轮廓。
众人爬上去后，累得精疲力竭坐下。
木念将空间里的人逐一放出。
龙溟迅速巡视一圈后，爬上二层。
晨光中，危险并未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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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大亮时，北戎兵举盾进攻。
龙溟出声：“省着点箭，近了再射。”
胡三刀点头，弓拉满，二十步外才松手。箭扎入盾隙，一人倒地，后面就有人立刻补上。
木念握弩守在窗边。
阿才持矛盯着后崖：“夫人，后崖有动静，他们攀绳上来了。”
木念探头，弩箭射出，一人惨叫摔落。新绳又甩上。
“得砍断绳子。”阿才说。
“你出去就是靶子。”木念拉住他，拿出火油罐，制作火箭。
她瞄准，扣动弩机。带火的箭点燃绳索，攀爬者摔下。她又烧断两根绳。
龙溟望向半山腰观战的察哈道：“他想耗光咱们。”
木念走近，悄悄对龙溟道：“我能用空间，带人突袭。”
龙溟出声：“太冒险，你状态不行。”
“那怎么办？”木念道。
龙溟沉默两秒：“念念，还有多少火油？”
“最后一小罐。”
“给我。”龙溟制成简易火油弹。
龙溟看向木念，出声：“你用空间带我从侧面窗口出。我点火油罐扔敌人堆里。”
“然后我再带你回空间？”木念问。
“不是。你带我出去后，自己回空间。我在外面点火，趁乱杀出，绕后。”
“你一个人？”木念问。
“一个人目标小。”龙溟语速很快，“他们注意力在崖上，想不到有人敢从外面绕。”
木念抓住龙溟的手臂，意念一动。
两人利用空间出现在外侧窗台下。
龙溟点燃火油罐，扔了过去。
轰！火光骤起，北戎兵惨叫传来。
龙溟突围后与胡三刀汇合。
“殿下！”
“别喊，跟我杀出去。趁乱冲下山道。”
龙溟带人杀出，着火的北戎兵挡路，后面混乱。他们一路冲至山道中段。
察哈见状皱眉：“拦住他们。”
一队北戎兵调头堵住下山路。
龙溟停步，背靠山壁。身边只剩胡三刀、老刘等七人。
“殿下，我们被夹中间了。”胡三刀喘气。
龙溟望了一眼山上烽火台道：“再撑一会儿。”
山上，木念从空间出来。烽火台内尚有伤兵呻吟，浓烟弥漫。
她跑至窗口向下望，看见龙溟他们被围住。
木念深吸气，绑好短刀，系绳滑下山道上方。
几个北戎兵冲来。她弩箭连发射倒两个，第三人近身，她侧身避砍，短刀扎入他的颈。
动作利落。木念冲至龙溟身边。
“你怎么下来了？”龙溟瞪她。
“来帮你。”木念说话间又射倒一敌。
胡三刀咧嘴，出声：“夫人厉害。”
北戎兵越围越多。察哈已下马亲率兵迫近。
老刘急道：“退不回烽火台了。”
“往侧面撤，”龙溟指陡峭小路，“那条路马走不了，人能爬。”
“老人、孩子还在台上。”木念说。
“我知道。你带他们走，用空间。我带人在这儿拖住察哈。”
正此时，山下传来低沉号角——不是北戎之音。
众人皆愣。
龙溟望向山下，眼一亮：“江北大营的号角。”
胡三刀跳起：“援军，援军到了。”
山下，几百来人的大燕骑兵冲出山谷，突袭山脚营地。
察哈回头，脸色突变。
副将喊：“将军，是大燕骑兵。”
察哈咬牙，看一眼龙溟，决断道：“撤。”
北戎兵向下退。江北大营骑兵冲杀入。
龙溟带人向下冲，前后夹击。
木念未跟，返身跑回烽火台。
台上老人、孩子趴窗眺望。一老人颤声问：“夫人，是咱的人来了吗？”
“是。咱们赢了。”木念道。
孩子们欢呼。木念望着山下：龙溟正率众追击察哈残兵向东。
察哈跑了。仗赢，却未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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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龙溟带援军将领回烽火台。将领抱拳行礼：“末将周猛，来迟，请殿下恕罪。”
龙溟摆手：“来得正好。”
“清点伤亡，救治伤员。老人孩子需安置。”
周猛道：“直回江北大营。那里安全。”
龙溟看向木念道：“你觉得？”
木念思忖：“老人、孩子经不起折腾，先去大营也好。”
“行。”龙溟对周猛道，“整顿，半个时辰后出发。”
周猛领命退下。
木念与龙溟走至台外。山下战场正在清理。
“察哈这次损失不小，”龙溟说，“他本人跑了，后患无穷。”
木念问：“他为何非要抓你？”
“因我是北戎太子。活捉我可换许多，甚至影响北戎朝局。”
“你父亲……北戎皇上，生前知你在帮大燕打北戎兵吗？”
龙溟默然片刻：“应该不知道吧！”
木念不再问。
胡三刀走来，精神尚好：“殿下，清点好了。咱们兄弟折了九个，伤二十二。北戎兵死百多，伤者不计。”
龙溟点头：“把阵亡兄弟厚葬。”
“是。”胡三刀顿了顿，压低声音，“殿下，周将军说，有要事相商。”
“何事？”
“未明说。但我看周将军脸色，不是小事。”
龙溟与木念对视。
仗虽赢，更大的事，或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