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分守两线·泉殇渊鸣
第一节：泉讯催心·两难之择
圣殿内的混沌气息还未散尽，石壁上残留的黑纹如同凝固的血痕，风羽族战士带着哭腔的传讯声从符中炸开，与始祖残魂的狂笑声搅在一起，压得每个人胸口发闷。水凝攥着风魂晶的指尖已经泛白，晶身那抹淡青光随着她的颤抖忽明忽暗，像是风澈微弱的魂息在挣扎。
“风灵泉不能丢……风澈还在等风灵泉的力量重生。”她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却异常坚定，“冰月，你留下帮他们守圣殿，我回去。水魂珠能克制死寂之力，守住风灵泉的把握更大。”
冰月猛地抬头，冰杖撑在地面发出闷响，断裂的杖身蹭出火星：“不行！你一个人回去太危险！死寂引路者的力量你见过，还有那些改造过的混沌生物，你根本撑不住！”
紫烟上前一步，按住冰月的肩膀，目光扫过众人疲惫却坚毅的脸：“让她去。现在是双线危机，我们这边有平衡之秤和本源石兜底，至少能勉强牵制深渊领主；但风灵泉一旦失守，不仅风澈没了希望，修复木魂地脉的关键也会断，我们之前所有的付出都白费了。”她从怀中掏出那枚死寂石碎片，塞进冰月掌心，“这碎片的死寂之力能用冰魂冻结，关键时刻能帮你挡一下。”
林凡走到水凝身边，将一瓶沉甸甸的灵液塞进她手里——瓶身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是用本源之力提前温养过的，能最快速度恢复魂力。“这瓶灵液能顶半个时辰的魂力消耗，遇到危险别硬拼，捏碎传讯符，我们哪怕拼着放跑始祖残魂，也会赶去支援。”他顿了顿，补充道，“风羽族长老经验老到，你们配合着守好风神殿门口，别让混沌生物靠近泉眼。”
水凝用力点头，将灵液贴身收好，又小心翼翼地把风魂晶揣进怀里，像是护住了全世界。两名留守圣殿外的风羽族战士快步走来，他们的翅膀上还沾着混沌黏液，却挺直了脊背：“水凝大人，我们跟您走！风羽族的战士，死也不会让风灵泉落在怪物手里！”
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黄沙尽头，风啸声卷着沙尘追在他们身后。始祖残魂看着远去的背影，笑得愈发阴狠：“愚蠢的抉择！放弃一边，只会让两边都守不住。”他举起手中的深渊核心碎片，淡紫光如同毒蛇般窜动，“现在，该清算了！”
碎片猛地射出一道紫芒，精准击中平衡之秤撑起的金色光盾。“咔嚓”一声脆响，光盾上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淡黑的深渊气息如同毒藤，顺着裂纹疯狂往里钻，朝着秤杆上的平衡符文爬去。
“拦住他！”青玄真人挣扎着爬起来，怀里的时衍镜碎片突然亮起微光。他将碎片抛向空中，双手结出复杂的印诀，嘶哑的咒文从喉咙里滚出：“时衍·缚！”碎片化作三道淡青光绳，如同灵蛇般缠住始祖残魂的虚影，将他死死捆在原地。
林凡趁机扑到本源石旁，掌心贴紧石面，本源之力如同潮水般涌入。淡金光芒顺着光盾的裂纹蔓延，试图堵住缺口：“紫烟！净化渗入的深渊气息！别让它污染平衡之秤的符文！”
紫烟立刻凝聚双生魂，金黑光芒化作无数细针，密密麻麻地扎进光盾的裂纹里。“滋滋”的灼烧声不断响起，淡黑气息遇到金黑光芒，如同冰雪遇火般消融。可就在这时，圣殿深处的黑色石门突然剧烈震颤，像是有巨兽在里面疯狂撞门，每一次撞击都让整个圣殿晃荡，光盾上的裂纹瞬间扩大了一倍，青玄真人的光绳也开始闪烁，随时可能断裂。
“是深渊领主！它要破封了！”青玄真人的脸色白得像纸，嘴角不断涌出鲜血，维持光绳已经耗尽了他最后的修为，“你们……必须尽快解决始祖残魂，不然等领主出来，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第二节：圣殿崩摧·领主破封
光绳的淡青光越来越暗，始祖残魂的虚影在里面疯狂挣扎，淡金气息与深渊碎片的紫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黑金色的气浪。“给我破！”他嘶吼着猛地发力，气浪轰然炸开，光绳瞬间碎成光点，青玄真人被气浪掀飞，重重撞在石柱上，闷哼一声昏死过去。
“青玄真人！”紫烟惊呼着就要冲过去，却被一道紫芒拦住。数道紫芒尖刺朝着她胸口射来，林凡的影丝及时织成防护网，“砰”的一声挡住尖刺，可影丝上瞬间爬满淡黑纹路，噬灵力顺着影丝往他手臂上钻，疼得他额头冒冷汗。
“分心可是会死的！”始祖残魂的虚影飘到平衡之秤旁，眼神贪婪地盯着悬浮的秤体，“平衡之秤是我的！谁也别想抢！”他举起深渊核心碎片，紫芒再次亮起，这次没有攻击光盾，而是朝着本源石狠狠射去——他要毁掉本源石，让平衡之秤彻底失去调和力量的根基。
紫烟瞳孔骤缩，双生魂的金黑光芒凝聚成一道光刃，朝着始祖残魂的后背劈去：“休想碰本源石！”光刃带着净化之力，狠狠削在虚影上，淡金气息瞬间消散了一大片。可紫芒还是擦着光刃边缘，击中了本源石。“咔嚓”一声，本源石上出现一道细小的裂纹，淡金光芒瞬间黯淡下去。
“哈哈哈！本源石受损了！平衡之秤撑不了多久了！”始祖残魂狂笑着，再次举起碎片，朝着黑色石门的裂缝抛去，“深渊领主！出来吧！帮我杀了他们，灵九两域的地脉任由你吞噬！”
碎片精准地嵌进裂缝里，淡紫光瞬间暴涨，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从半丈宽硬生生裂到一丈。一股比之前狂暴十倍的深渊气息涌了出来，带着浓烈的腥臭味，圣殿的穹顶开始掉落碎石，平衡之秤的光盾“咔嚓”一声，直接裂开了大半，摇摇欲坠。
“砰——！”
黑色石门被一股巨力从内部撞开，一只覆盖着墨黑鳞片的巨爪伸了出来，爪尖泛着淡紫寒光，轻易就捏碎了光盾的残余部分。紧接着，一颗布满骨刺的头颅探了出来，血红的眼睛像两盏灯笼，扫视着殿内的一切，最终落在始祖残魂身上。“你承诺的……平衡之秤，在哪？”它的声音如同巨石摩擦，震得人耳膜生疼，每说一个字，地面都跟着轻微震颤。
“就在那里！”始祖残魂指着平衡之秤，语气谄媚，“只要你帮我杀了这两个碍事的家伙，平衡之秤就是你的！到时候我打开灵九两域的地脉，让你吸收足够的本源之力，彻底冲破深渊的束缚！”
深渊领主的目光转向林凡和紫烟，血红的眼睛里满是杀意。巨爪猛地拍了过来，爪风带着强烈的噬灵力，将两人逼得连连后退。林凡的影丝刚触到巨爪，就被瞬间撕碎，紫烟的双生魂光盾也被爪风刮出一道裂纹，两人同时感到一股窒息的压迫感——这就是深渊领主的力量，根本不是之前的混沌领主能比的。
“不能硬拼！”紫烟死死咬着牙，突然想起青玄真人之前说的话，“深渊领主的力量和那枚碎片相连！只要毁掉碎片，它的力量就会减弱！林凡，我们攻击碎片！”
林凡立刻反应过来，影丝凝聚成一道锋利的影刃，朝着嵌在裂缝里的深渊碎片射去。影刃带着本源之力，精准地击中碎片，“咔嚓”一声，碎片裂开一道大口子，淡紫光芒瞬间黯淡。
“吼——！”深渊领主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巨爪猛地捂住脑袋，显然碎片受损让它也受到了波及。它的动作瞬间迟缓下来，鳞片上的淡紫光也弱了不少。
始祖残魂脸色骤变：“你敢毁我的碎片！”他刚想发作，却被深渊领主凶狠的目光盯住。领主显然察觉到自己被利用了，巨爪猛地转向，朝着始祖残魂拍去：“你敢骗我？！”
始祖残魂的虚影被巨爪扫中，淡金气息消散了大半，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眼中满是恐慌：“领主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们攻击碎片！我们先杀了他们，我再帮你修复碎片！”他指着林凡和紫烟，试图转移注意力。
深渊领主的血红眼睛闪烁了一下，巨爪再次转向林凡和紫烟。可这一次，它的动作慢了很多，眼神也有些涣散。紫烟抓住机会，将圣泉之心的淡绿光芒与双生魂的金黑光芒交织，形成一道净化光柱，朝着领主的左眼射去：“攻击它的眼睛！那是弱点！”
林凡的影刃再次凝聚，顺着光柱的方向，狠狠刺进领主的左眼。“嗷——！”剧痛让领主发出震天的嘶吼，巨爪捂着眼睛疯狂挣扎，圣殿的石柱被撞断了好几根，碎石满地都是。
始祖残魂看着混乱的场面，知道自己已经控制不了深渊领主，也打不过林凡和紫烟。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趁着领主挣扎的间隙，化作一缕淡金雾气，顺着石门的裂缝逃进了深渊。“你们给我等着！平衡之秤和灵九两域，迟早是我的！”不甘的嘶吼声在圣殿里回荡，渐渐消失在深渊深处。
第三节：圣地死守·泉殇殉魂
风羽族圣地的城墙下，混沌生物与死寂生物像潮水般涌来，嘶吼声、撞击声不绝于耳。水凝拄着水魂珠，站在风神殿门口，淡蓝的水幕挡住了大部分攻击，可水幕上已经爬满了淡黑的死寂纹路，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往下滴，魂力已经消耗到了极限。
两名风羽族战士守在她两侧，手中的风刃早就卷了刃，翅膀上的羽毛掉了大半，露出渗血的骨茬，却依旧死死咬着牙，不肯后退一步。“水凝大人，混沌飞蚁在啃咬城墙根基！再这样下去，城墙就要塌了！”一名战士嘶吼着，挥刀砍断一只扑上来的混沌飞蚁，自己的肩膀却被另一只飞蚁的尾刺划伤，黑血瞬间渗了出来。
水凝转头看向城墙方向，密密麻麻的混沌飞蚁像黑色的潮水，顺着城墙的缝隙往里钻，淡紫的黏液在墙面上凝结，腐蚀出一个个小洞。她从怀里掏出林凡给的灵液，拧开瓶盖灌了一口，温热的灵力顺着喉咙滑下，魂力暂时恢复了几分。“你们守住门口，别让任何怪物靠近风神殿！我去清理飞蚁！”
话音刚落，她纵身跃起，水魂珠的蓝光暴涨，凝聚成无数细小的水箭，像暴雨般射向城墙下的混沌飞蚁。飞蚁成片倒下，可很快又有新的飞蚁补了上来，根本杀不尽。
“没用的！”一道冰冷的声音从混沌生物后方传来，死寂引路者的身影缓缓浮现，他的手中握着一根新的黑色法杖，杖顶镶嵌着一块更大的死寂石，黑芒幽幽。“这些飞蚁已经被死寂之力改造过，只要还有一丝死寂气息，就能无限重生！除非你们交出风灵泉，或许我还能饶你们一命。”
水凝落在城墙上，水魂珠的蓝光警惕地对准引路者：“你做梦！风灵泉是风羽族的命脉，也是灵九两域的希望，就算我们全部战死，也绝不会交给你！”
引路者冷笑一声，举起法杖，杖顶的死寂石亮起刺眼的黑芒：“敬酒不吃吃罚酒！死寂·噬魂！”黑芒化作无数细小的黑影，像蝗虫般朝着风神殿飞去——这些黑影能穿透一切防御，直接攻击人的魂体。
“不好！”水凝脸色大变，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风神殿内立刻传来风羽族长老的闷哼声，紧接着，风灵泉的淡青光开始剧烈闪烁，泉边原本已经消失的紫霜再次凝结，而且比之前更厚、更黑。
水凝急忙转身，朝着风神殿跑去。殿内，风羽族长老趴在泉边，后背的尾刺伤口已经发黑，死寂之力正在顺着他的经脉蔓延，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透明，却仍用最后的力气，将双手按在泉眼上。“水凝……快……把风魂晶拿过来……”
水凝快步跑过去，将怀里的风魂晶小心翼翼地放在长老的手中。风魂晶的淡青光与长老的魂力交织在一起，顺着泉眼缓缓注入。风灵泉的淡青光瞬间暴涨，泉边的紫霜开始融化，可长老的身体却变得越来越透明，魂力正在快速流失。
“长老！别再注入魂力了！”水凝想要推开他，却被长老的力量挡住。
长老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眼神却异常坚定：“风羽族……世代守护风灵泉……我不能让它毁在我的手里……风澈那孩子……就拜托你了……”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身体彻底透明，化作一缕淡青光，尽数注入风魂晶中。
风魂晶的光芒瞬间达到极致，顺着泉眼扩散开来，形成一道淡青的光罩，将整个风神殿笼罩。光罩所过之处，混沌生物与死寂生物像冰雪遇火般瞬间消融，化作一缕缕黑烟。死寂引路者的法杖被光罩击中，杖顶的死寂石“咔嚓”一声碎裂，他的身影被光罩扫中，半边身体瞬间消散。
“不！”引路者眼中满是不甘，不敢再停留，化作一道黑影，朝着混沌深渊的方向逃窜，“域外之主已在路上！风灵泉……撑不了多久！”
光罩渐渐黯淡，风灵泉的淡青光恢复了稳定，泉边的紫霜彻底消失。水凝握着风魂晶，晶身上还残留着长老的余温，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滴落，砸在泉水中，泛起一圈圈涟漪。两名风羽族战士走进殿内，对着风灵泉深深鞠躬，眼中满是悲痛与敬意：“长老……是风羽族的英雄。”
水凝擦干眼泪，将风魂晶紧紧攥在手里，眼神变得异常坚定：“我们会完成长老的遗愿，守护好风灵泉，让风澈重生。”她看向圣殿的方向，掏出传讯符，指尖微微颤抖——不知道林凡他们，是否平安。
第四节：双线暂稳·新危暗伏
圣殿内，深渊领主的嘶吼声渐渐减弱，左眼的伤口不断渗出黑血。它捂着眼睛，疯狂挣扎了一阵，显然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看着逃进深渊的始祖残魂，又看了看逼近的林凡和紫烟，它眼中闪过一丝忌惮，猛地转身，化作一道黑影钻回深渊，临走前留下一句充满威胁的嘶吼：“下次再见面……我会让灵九两域……彻底沉沦！”
黑色石门缓缓闭合，裂缝逐渐缩小，最终恢复到之前的宽度，淡黑的深渊气息也减弱了不少。林凡和紫烟瘫坐在地上，魂力几乎耗尽，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紫烟挣扎着爬过去，将圣泉之心的淡绿光芒罩在青玄真人身上，过了好一会儿，青玄真人才缓缓睁开眼睛，脸色依旧苍白。
“始祖残魂……逃了？”青玄真人虚弱地问道。
林凡点头，靠在石柱上喘着气：“逃进深渊了，深渊领主也退回去了，圣殿暂时安全了。”他看向平衡之秤，秤杆上的符文还在微弱闪烁，“本源石受损了，需要木魂地脉的生机之力修复。”
青玄真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本源石是平衡之秤的关键，必须尽快修复。东域森林的木魂地脉，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去处。”
就在这时，紫烟怀中的传讯符亮了起来，是水凝的气息，带着一丝疲惫，却很稳定。紫烟急忙捏碎传讯符，水凝的声音从符中传出，带着压抑的悲痛：“紫烟，风灵泉守住了……但是长老他……为了激活泉眼核心，牺牲了。”
殿内瞬间陷入死寂。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悲痛的神色，风羽族长老的身影在脑海中浮现，那个慈祥的老人，最终还是为了守护风灵泉，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长老……”紫烟的声音带着哽咽，“我们会记住他的牺牲，一定会守护好灵九两域。”
水凝的声音再次传来：“风羽族的战士已经清理完圣地的残余怪物，我让他们留守风灵泉，现在就带着风魂晶赶去圣殿，和你们一起去东域森林。风魂晶能感应生机之力，应该能帮我们找到木魂地脉的核心。”
“好，我们在圣殿外等你。”紫烟回应道，收起了传讯符。
青玄真人靠在石柱上，掏出时衍镜的碎片，轻轻摩挲着：“东域森林的迷踪瘴气不好对付，还有可能遇到死寂势力的埋伏。我们得尽快恢复魂力，路上才能应对突发情况。”
林凡从怀里掏出几瓶灵液，分给众人：“先喝灵液恢复一下，等水凝来了，我们就出发。”他看向圣殿深处的黑色石门，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始祖残魂逃进了深渊，和深渊领主之间必然还有勾结，这次的危机，远远没有结束。
就在众人闭目恢复魂力时，紫烟手腕上的印记突然亮起，不是之前的淡绿与淡金，而是泛着一丝诡异的黑芒。她心中一惊，刚想查看，印记的黑芒又瞬间消失，恢复了正常。紫烟皱起眉头，心中升起一丝不安——这股黑芒，和死寂石上的气息，竟然有几分相似。
与此同时，南泽沼泽的方向，一枚传讯符悄然亮起，上面刻着水魂族的符文，却被一缕淡黑的死寂气息缠绕，迟迟无法传递信息。沼泽深处，水魂族的战士们正被无数死寂生物围攻，水脉的淡蓝光已经变得微弱，显然已经撑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