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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市敲钟后的第三天，豪宇集团总部会议室的空气里还飘着香槟的余味，却被张嘉豪掷地有声的决定搅得波澜四起。
“我决定，成立豪宇传媒子公司，启动短视频平台项目，名字就叫‘快闪视界’。”
实木会议桌上，刚打印好的纸质可行性报告还带着墨香，被参会的核心骨干传阅着。李伟捏着报告页角，眉头拧成疙瘩：“嘉豪，不是我泼冷水，现在互联网就那点流量，门户网站都在烧钱，短视频这东西连成熟模式都没有，咱们是不是太冒进了？”
会议室里响起附和声，负责技术的老周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张总，Flash 动画是火，但大多是单机小游戏，要做能在线播放、还能互动的平台，服务器承载、带宽成本都是大问题，而且用户习惯还没培养起来，谁会天天上网看短视频啊？”
张嘉豪没急着反驳，起身走到靠墙的老式投影仪旁，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 U 盘 —— 这是他特意托人从深圳华强北淘来的 1G 容量 U 盘，在 2006 年算得上 “大容量存储设备”。他将 U 盘插入连接投影仪的台式电脑，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个简单的文件夹，里面躺着三个后缀为.swf 的文件。
“大家质疑的是模式和可行性，那咱们不聊虚的，直接看东西。” 张嘉豪双击第一个文件，投影仪将画面投在白色幕布上：没有复杂的剧情，只有一个穿着休闲装的年轻人，用夸张的动作演示 “如何用一根橡皮筋开啤酒瓶”，搭配轻快的电子背景音乐，结尾还弹出一个互动提问框：“你还有更绝的生活小妙招？评论区告诉我们！”
整个演示过程不到 40 秒，幕布上的画面消失后，会议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这…… 这也太有意思了吧！” 市场部的陈雪眼睛亮了，“比那些枯燥的 Flash 小游戏接地气多了，要是平时上网刷到，我肯定会看完。”
“再看第二个。” 张嘉豪切换文件，这次是展示 “办公室摸鱼小技巧”，用卡通化的 Flash 特效突出笑点，结尾引导用户 “点赞收藏，下期解锁更多摸鱼姿势”。第三个视频则是简单的美食教程，用生活化的场景展示 “5 分钟做一碗葱油面”，画面朴实却充满烟火气。
“这就是我对‘快闪视界’的定位：生活场景 + 趣味互动。” 张嘉豪拔掉 U 盘，语气坚定，“现在的互联网内容要么太专业，要么太娱乐化，咱们就做普通人能看懂、能参与、能模仿的内容。Flash 动画制作成本低、加载速度快，刚好适配现在的拨号上网环境，用户哪怕在网吧，也能流畅观看。”
他打开桌上的纸质行业数据报告，指着上面用红笔圈出的部分：“根据 cNNIc 最新发布的统计，截至 2006 年 6 月，我国网民数量已经突破 1.2 亿，其中 30 岁以下用户占比超过 70%，这些年轻人对新鲜事物接受度高，而且愿意为趣味内容花时间。咱们豪宇集团有上市募资的资金支持，有闲置的厂房可以改造，技术团队能搞定平台开发，为什么不能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技术组的老周凑到电脑前，反复播放着三个样片，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测算着加载速度：“张总，这三个样片文件体积都控制在 500Kb 以内，拨号上网环境下加载时间大概 30 秒，确实可行。而且互动模块的技术难度不算高，我们团队加班加点，两个月内就能拿出平台雏形。”
“成本方面，我已经核算过了。” 张嘉豪翻开另一份纸质报表，“豪宇包装在城郊有栋闲置的三层厂房，之前用来存放包装材料，现在改造为传媒工作室，墙面刷白、铺设网线、添置电脑设备，总投入不超过 80 万，比租写字楼省一半钱。技术团队不用外聘，从集团技术部抽调骨干，再招聘几个懂 Flash 制作的年轻人，人力成本也能控制。”
看着详实的数据和具象化的样片，之前的质疑声渐渐消失。李伟一拍桌子：“行！张总你都考虑得这么周全了，我全力支持！市场推广这块交给我，保证把‘快闪视界’的名声打出去！”
“我也申请加入传媒公司！” 陈雪举手，“我平时就喜欢看 Flash 动画，还能帮着策划内容。”
老周也点头：“技术部今晚就开会，制定平台开发计划，争取早日上线！”
当天下午，张嘉豪就带着团队去了城郊的闲置厂房。厂房里还堆着一些包装纸箱，空气中弥漫着纸浆的味道。他拿起粉笔，在布满灰尘的水泥地上画起布局图：“一楼做接待区和拍摄棚，二楼是技术开发部和编辑室，三楼设为会议室和休息室。”
工人们连夜清理厂房，第二天一早，装修队就进场了。与此同时，张嘉豪带着陈雪和两个招聘来的 Flash 设计师，泡在了网吧里 —— 集团的办公电脑还没配置到位，网吧的台式机成了临时工作站。
烟雾缭绕的网吧里，几人对着屏幕上的 Flash 软件奋战。拨号上网的图标时不时转圈，传输一个几十 Kb 的素材都要等半天。“不行，这样效率太低了。” 张嘉豪掏出手机（当时还没有智能手机，是带键盘的功能机），给李伟打了个电话，“你联系电信公司，给厂房那边装宽带，越快越好，费用不是问题。”
连续三天通宵，他们又优化了五个短视频样片，涵盖生活妙招、趣味吐槽、简易手工三个品类。第四天，当他们把样片拷贝到 mp4 播放器里，拿到正在装修的厂房时，技术团队已经搭建好了临时的测试服务器。
“快，连上网看看加载速度！” 老周迫不及待地将 mp4 里的文件导入电脑，登录刚搭建好的简易测试页面。几秒钟后，样片成功加载，流畅的画面、有趣的内容，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了笑容。
“太牛了！这平台要是上线，肯定能火！” 一个年轻的技术人员兴奋地说。
就在团队士气高涨，准备推进平台开发和推广时，李伟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他手里捏着几张纸质的合作报价单，脸色凝重：“张总，我联系了市区几家人流量大的网吧，想让他们在电脑桌面上安装‘快闪视界’的快捷方式，或者在开机页面投放推广，结果对方开口就要进场费，单家网吧每月 5 万，而且最少要签半年。”
“什么？5 万一个月？” 陈雪瞪大了眼睛，“这简直是抢钱！咱们刚成立传媒公司，预算根本撑不住。”
张嘉豪接过报价单，上面用手写体写着网吧名称、地址和报价金额，最下面还备注着 “独家合作需额外加价 30%”。他指尖敲击着桌面，眉头紧锁：网吧是目前年轻人上网的主要场景，要是进不去，平台推广就少了最重要的渠道。
但 5 万一个月的进场费，对刚起步的豪宇传媒来说，无疑是沉重的负担。如果答应，后续还有服务器、带宽、人员等一系列开销，资金链很可能出问题；如果不答应，平台上线后如何触达目标用户？
夕阳透过厂房的窗户照进来，将张嘉豪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看着桌上的 Flash 样片，又看了看手里的报价单，眼神渐渐变得锐利：“网吧这条路走不通，那咱们就换条路。但在此之前，得先让‘快闪视界’的骨架立起来，平台开发不能停。”
他转头看向老周：“技术团队加快进度，争取一个半月内完成平台内测。李伟，你再去对接其他潜在推广渠道，不管是线下门店还是线上论坛，都不要放过。陈雪，继续打磨内容，再策划 10 个短视频选题，咱们要做到平台上线即有足量内容填充。”
“那网吧这边……” 李伟犹豫着问。
张嘉豪将报价单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他们要天价进场费，咱们不接。但用户在哪里，咱们就去哪里。年轻人不止泡在网吧，还有校园、文具店、音像店，总有咱们能切入的渠道。”
夜色渐浓，厂房里的灯光亮了起来，装修工人还在加班加点，技术团队的电脑屏幕上闪烁着代码，Flash 设计师们还在修改着视频细节。豪宇传媒的雏形正在慢慢成型，但推广渠道的难题，像一块巨石压在所有人心头。
张嘉豪站在厂房门口，掏出腰间的 bp 机，上面还残留着上市敲钟时收到的祝贺短信。他抬头望向夜空，心里很清楚：跨界传媒的第一步，远比想象中更艰难。网吧的高额进场费只是第一道坎，接下来还会有更多未知的挑战在等着他们。
但他并不后悔，重生一次，就是要抓住这些潜藏在时代浪潮里的机会。Flash 动画点燃的不仅是短视频的火种，更是他布局传媒帝国的野心。只是现在，他必须尽快找到一条低成本、高效率的推广之路，否则 “快闪视界” 很可能刚起步就陷入困境。
远处的网吧方向传来隐约的游戏音效，张嘉豪握紧了拳头：既然你们把门关上，那我就自己凿开一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