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盯着画面，又看向时靖，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妖……妖后……”
一个被冠以“妖后”之名的女人，会给一个王朝带来多大的灾难，他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到！
他朱元璋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他朱棣费尽心力巩固的社稷，竟然……竟然出了一个妖后？！
“这还没完呢。”
时靖看着他们俩失魂落魄的样子，决定再加一把火。
“这位妖后，还给你们老朱家生了一个好大儿。”
“一个……重量级的绝世天才。”
听到“天才”二字，朱元璋和朱棣的脸上闪过希冀。
难道是这个儿子力挽狂狂澜，拨乱反正了？
朱棣急切地问道：“咱的重孙……他怎么了？是不是个英明神武的君主？”
时靖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甚至带着几分恶趣味。
“英明神武？那可太英明神武了！”
“他儿子，朱祁镇，人送外号，大明战神！”
大明战神？！
一听到这个威风凛凛的称号，朱元璋和朱棣顿时精神一振。
“战神？！”朱棣眼睛一亮，“好！好啊！不愧是咱的重孙！有咱当年的风范！”
朱元璋也捻着胡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错，不错，听这名号，就知道是个能征善战的好苗子！”
然而，时靖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脸上的笑容，再一次凝固。
“是啊，太能征善战了。”
“这位大明战神，凭一己之力，差点就把大明的国运给干穿了。”
“你们知道李景隆吧？”
时靖忽然提到了一个让朱棣脸色发黑的名字。
朱棣咬牙切齿：“那个废物！当然知道！”
当年要不是李景隆这个草包打开金川门投降，他想进南京城，还得再费老大一番功夫。
时靖拍了拍手，笑道：“那就好理解了。”
“这么说吧，李景隆跟你们这位‘大明战神’重孙比起来，那都得喊一声‘前辈’，还得加上一句‘论作死，我不如你’。”
“他俩要是凑一桌，那简直是卧龙凤雏，一时瑜亮啊！”
时靖这番夹枪带棒的骚话，直接把朱元璋和朱棣给说傻了。
比李景隆那个废物……还废物？！
还差点把国运干穿了？！
这他娘的叫“战神”？！
这叫“败家神”还差不多！
他们感觉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
一个“妖后”，一个“战神”儿子。
这娘俩，是要组团来刷大明的副本吗？！
时靖看着他们俩这副快要气到升天的模样，心里暗自庆幸。
还好，还好没跟他们说土木堡之变的具体细节。
要是让他们知道，他们这位好重孙，带着几十万大军出去送人头，自己还被活捉了，最后京城差点都让人给端了……
时靖毫不怀疑，这父子俩能当场气得魂飞魄散，连观众都当不成了。
朱元璋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指着时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朱棣更是眼前发黑，他戎马一生，打下这偌大的永乐盛世，结果后代里出了这么两个极品？
他甚至已经开始脑补，那个叫朱祁镇的“战神”重孙，是如何带着大军，在李景隆“前辈”的英灵指导下，把大明朝的裤衩子都给赔掉的。
那画面，简直不敢想！
“别急，别急着上头。”
时靖看着这俩皇帝，安抚了一句，随即手一挥。
眼前的画面再次变换。
“先让你们见见，这位‘一代妖后’，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话音刚落，一幅温馨的宫廷画面便呈现在二人眼前。
古色古香的宫殿内，一个身穿华服的女子正端着一碗汤药，走到床边。
她眉眼温顺，举止端庄，声音更是柔得能掐出水来。
“殿下，该喝药了。”
朱棣定睛一看，画面中的女子，正是他亲自为孙子朱瞻基挑选的孙氏。
此刻的她，脸上没有妖媚之气，反而处处透着贤良淑德，对病榻上的人关怀备至。
朱棣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疙瘩。
他扭头看向时靖，语气里充满了怀疑。
“你小子确定没搞错？”
“这……这就是你说的妖后？”
“咱看她，端庄贤惠，知书达理，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能祸乱朝纲的女人！”
朱棣的心里乱糟糟的。
一方面，时靖展现出的能力让他不得不信；另一方面，眼前的孙氏，又实在和他想象中的“妖后”形象相去甚远。
然而，他身旁的朱元璋却发出了一声冷哼。
“老四，你还是太年轻了。”
朱元璋眯着眼睛，目光在画面中的孙氏身上来回扫视，那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件货物的成色。
“咱看人，一看一个准。”
“这女子，眼神里藏着东西，嘴角的笑意也假得很。她每一步，每一句话，都像是提前算计好的，滴水不漏。”
“这种人，要么是圣人，要么就是心机深沉到了极点。”
“她，绝对是后者！”
“此女，断不可留！”
冰冷的话语，让朱棣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他爹的眼光，他是信的。
当年多少枭雄豪杰，都被他爹一眼看穿了底细。
可……可孙氏，真的有这么可怕？
朱棣心中翻江倒海，他急切地追问时靖：“她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就成了妖后？”
时靖却只是神秘地笑了笑。
“别急，慢慢看下去，你们就知道了。”
就在他们说话间，画面中的场景继续推进。
病榻上的人，在孙氏的搀扶下，勉强坐起身。
当看清那人的面容时，朱棣和朱元璋同时愣住了。
“是高炽！”
朱棣脱口而出。
画面中的病人，正是他的长子，当朝太子，朱高炽！
只见朱高炽面色苍白，身形臃肿，不住地咳嗽着，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孙氏体贴地为他拍着背，柔声劝道：“殿下，您要保重身体啊。”
朱高炽却摆了摆手，气息微弱地开口，问的却不是自己的病情。
“老二……老二的战事，如何了？”
“还有……父皇在漠北，天寒地冻，不知身体可还安好……”
轰！
这几句虚弱的问候，穿过时空的阻隔，砸在朱棣的心头。
他看着画面里那个连呼吸都费劲的儿子，看着他病成那样，心里惦记的却还是自己的弟弟和远在漠北的父亲。
酸楚和愧疚，冲垮了这位永乐大帝所有的坚硬。
他征战一生，杀伐果断，流血不流泪。
可此刻，他的眼眶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