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的灯笼还亮着，魏无羡刚练完一套伏魔拳，额角挂着汗珠，一眼瞥见缓步走来的魏长泽和温若曦，立刻像只快活的小鸟般扑过去，脆生生喊着：“爹爹！娘亲！”
他拉着两人的手，献宝似的原地演示了一遍“移形换影”，又打了两招伏魔拳，小胸脯挺得高高的：“你们看！我的移形换影和伏魔拳都练会了！无禅哥哥说我比他们都厉害呢！”
温若曦笑着蹲下身，帮他擦去汗渍：“我们羡羡最厉害了，进步真快。”魏长泽也颔首，眼底满是欣慰。
这边的热闹引来了其他人，温晁他们五个见状，也纷纷往朱厌和离仑那边跑。
叶安世第一个冲到朱厌面前，扬了扬手里的紫渊剑，剑穗轻晃：“远舟叔叔！阿离叔叔！你们看我新练的剑招，比上次更厉害，紫渊都说我有进步了！”紫渊剑灵在他肩头哼了一声，却没反驳。
薛洋紧随其后，一把拽住朱厌的袖子，仰着脸道：“爹爹！娘亲！我才厉害！刚才对练，我把温晁的步法都打乱了！”他还不忘瞪了温晁一眼，“某些人就是个小矮子，没我灵活！”
“你才是小流氓！”温晁立刻炸毛，跑到离仑身边告状，“大爹爹！娘亲！他又骂我！明明是我刚才练拳更用力，我才厉害！”
“你那是蛮劲！”
“你那是投机取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说着就推搡起来，眼看就要动手。
温旭和孟瑶没往前凑，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离仑，眼里带着温和的笑意，倒没争什么高下。
离仑先摸了摸温旭的头，又揉了揉孟瑶和叶安世的发顶，语气温和：“你们都厉害，各有各的长进——温旭稳，孟瑶细，安世灵，都是好孩子。”
三人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嘴笑了。
那边薛洋和温晁还在吵，互相瞪着眼，谁也不肯让谁。温旭、孟瑶、叶安世还有魏无羡都看了过去，无奈地摇了摇头。
朱厌见状，赶紧弯腰一手一个把两人抱了起来，薛洋在他左臂扑腾，温晁在他右臂扭动，嘴里还在嚷嚷。
“都厉害都厉害！”朱厌哭笑不得地哄着，“你们俩啊，就别争了好不好？”他晃了晃怀里的两个小家伙，“你看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呢，打架多羞啊。”
两人愣了愣，果然下意识地看向四周——忘忧大师、无禅、柳月他们都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笑意，魏无羡还在拍手看热闹。薛洋和温晁的脸颊顿时红了，挣扎的动作也停了。
朱厌见他们消停了，故意逗道：“实在想分个高下，要不要阿爹给你们支个台子？上去好好打一场，我们在下面给你们鼓掌加油，怎么样？”
“才不要！”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说完又互相瞪了一眼，却没再吵。
朱厌把他们放下来，揉了揉两人的头发：“这就对了。厉害不是靠吵出来的，往后练拳时见真章，谁更精进，大家都看在眼里呢。”
薛洋撇撇嘴，从兜里摸出颗糖塞给温晁：“给你，别气了。”温晁接过来，别扭地往他手里塞了个烤栗子：“算你识相。”
众人见他们和好，都笑了起来。
离仑看着眼前吵吵闹闹又很快和好的孩子们，对朱厌道：“还是你有办法。”
朱厌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也不看看是谁的娃。”
月光洒在演武场上，灯笼的光晕温暖柔和。孩子们的争执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一阵风拂过湖面，留下涟漪，却很快归于平静。而这份带着孩子气的鲜活与热闹，正是这寒水寺里，最动人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