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战吧。”
这两个字，如同两颗烧红的铁钉，狠狠地楔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脑髓。
战国的大脑，在那一瞬间彻底停转。
战？
跟谁战？
怎么战？
他们已经输了。
输得比历史上任何一场败仗都要彻底，都要荒谬。
世界最强的男人，被抽干了力量。
海军最高战力大将，被废了一个。
世界第一大剑豪，被一击打败。
现在，这个一手缔造了所有噩梦的男人，却说，来战吧？
“你……！”
战国指着林澈，气血攻心，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是一种极致的，将尊严碾碎后，再撒上一把盐的羞辱。
白胡子也怔住了。
他感受着体内重焕的磅礴生机，又感受着那股伴随一生的力量彻底消失的巨大空虚，两种矛盾的感觉交织在一起，让他产生了一种活在梦里的错觉。
他以为对方会提出条件。
财富，权力，地位，甚至更匪夷所思的东西。
但他没想到，对方给出的，是这样一个答案。
“任务……还没有完成……”
林澈平淡地陈述着事实，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送入所有人的耳中。
“那就……把你们所有的能力都拿过来好了。”
“顺便，征服你们所有人。”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疯子！”
“彻头彻尾的疯子！”
佛之战国终于从呆滞中挣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燃烧一切的决绝！
“全员！！”
“以正义之名！不惜一切代价！！”
他发出了此生最歇斯底里的咆哮。
“将此獠，就地格杀！！”
轰！
金光爆裂！
战国不再犹豫，身体瞬间膨胀，化为一尊顶天立地的金色大佛！【幻兽种·人人果实·大佛形态】！
“喔喔喔喔喔！！”
“为了老爹！！”
另一边，马尔科、乔兹、比斯塔等白胡子海贼团的残存队长们，也发出了决死的怒吼。
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也没有未来。
剩下的，只有为旧时代献上最后挽歌的复仇执念。
“大喷火！”
赤犬萨卡斯基咆哮着，整个人化作一座移动的火山，庞大的岩浆巨拳冲天而起。
“冰河时代！”
青雉库赞单手按地，森然的寒气以他为中心，向着处刑台疯狂蔓延。
“全军！开火！”
无数海军将校举起枪炮，扣动了扳机。
“寄生线！”
“影角枪！”
多弗朗明哥，月光·莫利亚，以及其余尚有战力的能力者，在这一刻，无论是海军、海贼还是七武海，都本能地将自己最强的攻击，轰向了那个立于处刑台之巅的身影。
一瞬间，整个马林梵多，被各种颜色的能量光芒、物理炮弹和狂暴的冲击波彻底淹没。
这是一场毫无希望的，飞蛾扑火般的总攻。
林澈悬浮于空中，面对这足以将一座岛屿从地图上抹去数百次的饱和式攻击，他甚至连念力护盾都没有开启。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抬起了手。
在他的身前，空间如同水面般荡开涟漪，一个蓝色的【维度之门】无声开启。
轰！轰！轰！
赤犬的熔岩拳头最先抵达，却在接触林澈身前一米范围时，整个巨拳没入门户之中，凭空消失。
下一秒，那只巨大的熔岩拳头出现在赤犬自己的头顶，狠狠砸下！
赤犬本人都愣住了，仓促之间只能元素化躲避，狼狈不堪。
青雉的冰封，在即将冻结林澈身体时，诡异地从另一个门户中折返，将旁边的数艘海军军舰彻底凝固成了冰雕。
无数的炮弹、斩击、激光，在靠近林澈周身时，便毫无征兆地被一个个维度之门吞噬，然后从攻击者自己，或者他们同伴的身后射出！
混乱，在攻击者之间瞬间爆发。
“怎么回事！”
“我的攻击打中了自己人！”
“躲开！都躲开！是我们的攻击被送回来了！”
而林澈，已经动了。
或者说，他根本没动，只是启动了真正的“收割”。
“开始吧。”
他冰冷的宣告，在混乱的战场上响起。
他左手中的【诸天破煞印】，光芒大放！
这一次，不再是瞄准某一个人。
玉印飞至高空，亿万道肉眼不可见的秩序光链从印中喷薄而出，如同一张覆盖了整个马林梵多广场的巨网，朝着下方每一个蕴含着恶魔果实气息的目标，同步罩下！
“那是什么！”
正化作金色大佛，准备再次冲击的战国，第一个被数十根光链缠绕！
他那覆盖着武装色霸气的巨大金色手掌，带着毁灭性的冲击波拍下，却直接穿透了光链的虚影，毫无作用！
光链无视了物理形态，无视了武装色霸气，径直没入他巨大的佛躯之内！
战国巨大的佛像之躯猛地一颤，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他感觉到了。
那股支撑他变身的力量，正在被疯狂地抽取、剥离！
“不！！”
他发出不甘的怒吼，但身体却在迅速缩小，最终变回那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形态，无力地从空中坠落。
同一时间！
正化为蓝色炎鸟的马尔科，被光链洞穿，蓝色的火焰剧烈摇曳，然后熄灭。
正冲锋的钻石乔兹，全身的钻石光泽瞬间消失，变回了血肉之躯。
多弗朗明哥、克洛克达尔、月光·莫利亚……
乃至于那些实力较弱，扎堆在一起的能力者们，在这一刻，都感受到了同样的，源自灵魂的剥离感！
林澈的身影在战场上不断闪烁，每一次【坐标传送】，都只是为了将那些距离较远、或者试图逃跑的“样本”拉回光网的笼罩范围。
他像一个最高效的牧羊人，将所有离群的羔羊，都赶回了屠宰场。
这是一场……同步进行的降维打击。
“这……这是何等的光景……”
圣地玛丽乔亚，权力之间，一名五老星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发抖。
屏幕上的画面，已经超越了他们八百年来积累的所有认知。
几分钟后。
风暴停息。
【诸天破煞印】光芒一敛，如同下饺子一般，接二连三地从内部“吐”出数十枚形态各异的恶魔果实，盘旋在林澈周围，随后被他挥手间尽数收入系统背包。
整个马林梵多，陷入了永恒般的死寂。
战争，结束了。
所有参战的恶魔果实能力者，无论强弱，无论阵营，此刻都倒在地上。
强者，被剥夺了力量，沦为无能力者。
弱者，身受重创，失去了战斗能力。
血流成河的广场上，只有海军的普通士兵，以及白胡子海贼团那些没有果实能力的船员，还完好地站着。
但他们都僵在原地，如同石化了一般，用看神，或者看魔鬼的眼神，仰望着那个唯一站立在处刑台上的身影。
他从始至终，衣角未乱。
林澈的视网膜上，一连串的系统提示刷屏而过。
【缴获‘人人果实·大佛形态’，已存入背包。】
【缴获‘鸟鸟果实·不死鸟形态’，已存入背包。】
【缴获‘钻石果实’，已存入背包。】
【缴获‘线线果实’，已存入背包。】
【缴获‘沙沙果实’，已存入背包。】
【缴获‘影影果实’……】
【缴获‘甜甜果实’……】
【缴获‘肉球果实’……】
……
【任务三：征服战场。】
进度条，依然没有走满。
还差一点。
林澈的目光，扫过下方那一张张写满了恐惧、绝望、麻木的脸。
他终于再次开口。
“战斗已经结束。”
“现在，执行‘征服’的最后一个步骤。”
倒在地上的战国，勉强抬起头，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哑地问道。
“你……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