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暗河奇遇，古老祭坛
冰冷的河水跟刀子似的，刮着龙越的骨头。他憋着一口气，被湍急的暗流裹挟着往下冲，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水流轰鸣的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震得他耳朵嗡嗡响。
也不知道被冲了多远，就在他感觉肺里的空气快要耗光，手脚都开始发麻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点微光！
紧接着，水流猛地一缓，空间豁然开朗！
“噗哈——！”龙越猛地探出水面，贪婪地大口呼吸。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里，头顶是垂下的各色钟乳石，散发着淡淡的、五颜六色的荧光，勉强照亮了这片空间。空气里带着一股潮湿的、古老的气息。
他手脚并用地爬上岸，瘫在冰冷的石头上，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身上被毒雾腐蚀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强行催动鼎息的反噬也一阵阵涌上来，眼前发黑，差点直接晕过去。
“不能晕……在这里晕过去，就真醒不过来了……”他咬着牙，拼命保持清醒。
休息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坐起身，打量起这个溶洞。洞壁上有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还有一些模糊的、风格古朴的壁画，上面画着先民祭祀、狩猎的场景，以及一些奇形怪状的生物。
“这地方……好像不是天然形成的？”龙越心里嘀咕，强撑着站起来，沿着一条明显是人工铺设的、长满青苔的石板路，小心翼翼地向洞穴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荧光越亮，空间也越来越大。终于，他走到了尽头，眼前的一幕让他呼吸一滞。
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洞窟，洞窟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座完全由黑色巨石垒砌而成的古老祭坛！
祭坛呈金字塔形，共有三层，每一层都刻满了密密麻麻、他完全看不懂的古老符文。那些符文在周围荧光石的映照下，隐隐流动着微光，散发出一种苍凉、厚重、令人心悸的气息。
而在祭坛的最顶端，供奉着的，并非什么神像，而是一枚约莫半人高的、椭圆形的东西。它通体呈暗金色，表面布满了一种天然形成的、如同火焰燃烧般的奇异纹路，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亘古以来就存在于此处。
“这是……什么玩意儿？”龙越眯着眼，仔细感受着。从那暗金色的“石蛋”上，他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但本质却异常精纯和高位的……火焰气息？而且，这气息似乎与他体内的冀州鼎，隐隐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共鸣！
不是对抗，更像是一种……同源或者说并立的古老韵味？
难道这东西，也和上古有关？
他想起木老头儿和阿木提到的“山神”，还有巴狼他们异常热衷的“山神祭”。难道所谓的山神，指的不是某个具体的存在，而是……眼前这个东西？或者与它有关？
他忍着身体的剧痛和虚弱，一步步走上祭坛的台阶。越靠近那暗金色的“石蛋”，那股微弱的火焰气息就越明显，同时，他体内沉寂的冀州鼎，似乎也稍微活跃了一丝丝。
“有门儿！”龙越心头一动。他现在缺的就是力量和恢复的契机，这东西看起来不一般，说不定能帮上忙？
他伸出手，想要触摸那暗金色的“石蛋”，看看能不能引动它内部的力量。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表面的前一刻——
“嗡……！”
一声低沉得几乎听不见，却直抵灵魂深处的嗡鸣，突然从那“石蛋”内部传出！
紧接着，石蛋表面那些火焰般的纹路，骤然亮起了极其微弱的红光！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整个祭坛周围的温度，仿佛瞬间升高了一点点！
龙越的手僵在半空，心头警铃大作！
这东西……是活的？！或者，里面封存着什么？
他猛地后退几步，警惕地盯着那重新恢复沉寂的暗金色石蛋，不敢再轻举妄动。万一里面蹦出个什么上古凶兽或者邪灵，以他现在这状态，估计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他绕着祭坛走了一圈，仔细观察。发现祭坛底部的一些符文，似乎因为年代久远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已经出现了些许磨损和裂痕。而整个祭坛，似乎也在依靠着这些符文，汲取着地脉中某种微弱的力量，维持着某种……封印？或者滋养？
龙越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这黑风林地下，竟然藏着这么个古老的祭坛和这么一个古怪的“石蛋”。河湾村，乃至千寨盟的“山神祭”，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知道这下面的秘密吗？
巴狼和幽冥教的人，现在又在哪儿？
他感觉自己好像无意中，撞进了一个更大的谜团里。
当务之急，还是得赶紧恢复实力。这祭坛周围的地脉之气似乎比外面浓郁一些，而且有这祭坛和石蛋在，或许能干扰外面的探查？
他决定，就留在这里疗伤！虽然旁边有个不知底细的“石蛋”有点吓人，但总比在外面被幽冥教或者巴狼找到强。
他找了个离祭坛稍远、相对干燥的角落盘膝坐下，再次尝试运转心法，吸收这里相对浓郁的地脉之气和那微薄的荧光石灵气，同时小心翼翼地引导着扬州鼎的生机，修复着破败的身体。
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处这古老祭坛旁，受到某种气息的滋养，他感觉疗伤的效果竟然比在外面好了不少，枯萎的经脉似乎都多了一丝活力。
然而，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他沉浸于疗伤时，祭坛顶端那枚暗金色的石蛋，表面那火焰般的纹路，又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仿佛……一只沉睡万古的眼睛，短暂地睁开了一条缝隙，瞥了一眼下方这个不请自来的陌生访客。
溶洞里恢复了寂静，只有水滴从钟乳石上滑落的声音，嗒……嗒……嗒……，如同岁月的脚步声。
龙越的南疆之旅，在这意想不到的地下深处，掀开了新的一页。而这古老祭坛和神秘石蛋的背后，又隐藏着怎样惊心动魄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