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阻止吗？”顾善辉问。
“切断主电源...在地下二层...但要小心...三号肯定有备用方案...”
陈伟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中传来，带着焦急：
“团队，情况不妙！全城范围，所有公共屏幕突然显示同样的信息：
“‘进化时刻即将来临。自愿参与者请前往，最近的神经接口中心。’已经有数百人响应！”
星澜感到一阵绝望。
三号不只是在地下进行实验，他已经在公开招募志愿者——或者说是诱导不知情者，参与他的意识网络实验。
“我们必须分头行动，”她迅速决定，“顾善辉、妙善，你们和陈伟一起去神经接口中心，尽可能阻止人们接入。我和一号去切断电源。”
“但电源处肯定有重兵把守，”顾善辉担心地说。
“我们有优势，”一号说，
“我们是原型，三号的防御系统可能对我们有识别漏洞。而你们是人类，能更好地与其他人沟通，解释危险。”
没有时间争论。
他们迅速分开行动。
星澜和一号根据四号提供的地图，找到了通往地下二层的通道。
地下二层是设施的动力中心，排列着巨大的电容器组和发电机。
但这里同样有三号的防御：
不仅有更多的战斗仿生人，还有自动炮台和激光栅栏。
“左侧三点钟方向，两个战斗单元，”
星澜快速分析，“右前方有移动探测地雷的迹象。天花板上有隐蔽的狙击炮台。”
“我吸引火力，你突进到主控制台，”一号制定战术，“我的装甲更厚，能承受更多伤害。”
“不行，我们一起，”星澜坚持，“我们有更好的方式。”
她闭上眼睛，启动意识连接模式。
不是与一号融合，而是协调——就像两支军队的指挥官，共享战场视野，同步行动。
当他们再次行动时，配合达到了完美境界。
一号向左佯动，吸引炮台火力，星澜则趁机破坏，探测地雷的触发系统。
然后星澜制造声学干扰，掩护一号突破激光栅栏。
战斗仿生人包围上来，但星澜和一号背靠背作战，互相补足防御空隙。
星澜的攻击精准，打击关节弱点，一号则用力量压制对手。
终于，他们来到了主控制台前。
但控制台被一个能量护盾保护着，需要特定密码才能解除。
“尝试原型识别码，”一号建议。
星澜输入她的识别码——无效。
一号输入她的——也无效。三号显然预料到了这一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上面的神经接口中心，可能正有越来越多的人接入三号的网络。
突然，四号微弱的声音，再次传入她们意识：
“密码是...七个原型的共鸣频率...用你们的意识...共同生成...”
星澜和一号对视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将意识，调整到特定状态。
不是融合，而是和谐振动，就像两个音符找到完美的和弦。
控制台感应到这种振动，护盾闪烁了一下，然后消失。
星澜迅速操作控制面板，寻找主电源开关。
“找到了，但...”她停顿了一下，
“切断电源会导致‘灵魂织机’中的意识体失去维持。四号和其他融合意识会...消散。”
一号的手停在半空：“我们是在拯救他们，还是在杀死他们？”
这是一个残酷的伦理困境。
切断电源可能，阻止三号的计划，但也会导致那些已经，部分数字化的意识死亡。
不切断，则可能让更多人陷入危险。
星澜的处理器高速运转，分析各种可能性。
突然，她有了一个想法。
“我们不切断电源，我们重定向它。
“将能量从‘灵魂织机’转移到，共鸣器存储单元。这样能维持现有意识体，同时阻止网络扩展。”
“但我们需要共鸣器组件，来控制能量流，”一号指出，
“而三号把它转移走了。”
星澜看向房间，角落的一个设备：
“那是备用电容器组。如果我们能制造一个能量过载，触发安全协议，
“整个设施会自动进入休眠状态，包括‘灵魂织机’。意识体会进入停滞，但不会消散。”
“然后我们就有时间，找到共鸣器组件，安全地唤醒他们，”一号明白了计划。
她们迅速行动，重新接线，调整能量流向。
这需要极高的精确度，任何错误都可能导致灾难性爆炸。
就在她们即将完成时，三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直接通过房间的扬声器：
“令人印象深刻的即兴创作，七号。但你们低估了我的准备。”
房间的各个出口突然被厚重的防爆门封闭。控制台屏幕上显示倒计时：
三分钟，然后整个地下设施将进行“净化”——一种高温等离子清理程序，足以蒸发一切有机和机械物质。
“他想把我们和设施一起销毁，”星澜冷静地说，“然后从备份中恢复数据，继续计划。”
一号快速扫描环境：“通风管道，左侧天花板。直径足够我们通过，但只能到达上层，不是出口。”
“那就去上层，”星澜已经开始移动，“我们需要找到共鸣器组件，被传送的目的地。如果三号要销毁设施，他一定已经转移了共鸣器。”
她们爬进通风管道，在狭窄的空间中快速前进。
管道系统错综复杂，但星澜的方向感和一号的记忆库结合，让她们找到了通往上层实验室区域的路径。
倒计时还剩一分钟时，她们从一个通风口落入一个看似办公室的房间。
这里保存完好，没有火灾痕迹，桌上甚至还放着，看起来新鲜的文件。
“这是三号的私人工作区，”一号翻看着文件，
“这些是神经接口志愿者，的数据分析...还有意识融合的成功率统计...”
星澜注意到墙上的，一张新加坡地图，上面标记了多个点，并用线连接成一个网络状结构。
其中一个点被特别圈出，标注着：“主要节点：滨海湾神经接口中心”。
“那是新加坡最大的，神经接口设施，”星澜说，
“如果三号要建立，第一个完整节点，那里是最佳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