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两位，”秦嫣然放下筷子，目光在柳如烟和秦飞之间转了个圈，“现在包间里就咱们三个，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总不能连我也瞒着吧？”她特意看向柳如烟，语气带着几分追问，“如烟？”
柳如烟握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耳尖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避开秦嫣然的视线，含糊道：“我……我俩能有什么关系？吃你的饭吧！”
秦嫣然见她不肯松口，立刻将矛头转向另一边——秦飞正埋头扒饭，嘴里塞得鼓鼓囊囊。
“喂，秦飞，你能不能别塞了？”她伸手敲了敲他的碗沿，“又没人和你抢。”
秦飞艰难地咽下嘴里的食物，抬头眨了眨眼，一脸理直气壮：“大姐，拜托，踢一场球下来累死了好不好？不得多补补？”
“好啊，”秦嫣然挑眉，似笑非笑，“合着我这顿饭，倒成了你请的了是吧？”
话音刚落，柳如烟和秦飞对视一眼，竟异口同声地默认了，还极其默契地点了点头。
秦嫣然看着这两人心照不宣的模样，心里的疑团更重了。
不行。
她暗自咬牙，今天说什么也得让他俩当着自己的面，承认已经在交往了！
秦嫣然“啪”地放下筷子，双手抱胸，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别想蒙混过关！你俩这眼神交流、这默契程度，说没关系谁信啊？”
秦飞刚夹起一块排骨，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得手一顿，排骨差点掉回盘子里。“大姐，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我和如烟就是……就是朋友啊。”
“朋友？”秦嫣然嗤笑一声，目光落在两人不经意间靠得极近的胳膊上，“朋友会一起躲着我吃独食？朋友会被问起关系就脸红？如烟，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对他没半点别的心思？”
柳如烟被她盯得无处可逃，脸颊红得更厉害了，伸手去拽秦飞的袖子，低声道：“别说了，吃饭呢……”
秦飞心里门儿清，他向来奉行“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三不原则，这种暧昧的事儿，能糊弄就糊弄，能含糊就含糊，从来没打算认真掰扯。
可眼下这局面，显然不是能蒙混过关的了。
秦嫣然那双眼睛跟探照灯似的，直勾勾盯着他和柳如烟，一副不逼出真相誓不罢休的架势；而身旁的柳如烟，脸颊红得快滴血，手还下意识攥着他的袖子，那点藏不住的慌乱和羞涩，简直就是把“有事”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秦飞暗自叹了口气——得，这回是真糊弄不过去了。
柳如烟眼睁睁看着秦飞眉头微蹙，一声低叹从他唇边溢出，像根细针，轻轻扎在她心上。
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席卷而来，密密麻麻地堵在胸口，闷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他这声叹气，到底是什么意思？
柳如烟暗自咬了咬下唇，心头涌上几分委屈，又带着点不服气的倔强——难道，他不喜欢本女帝？
就算真的不喜欢，也犯不着这般叹气吧？搞得像是跟她扯上关系，是什么多为难的事一样。
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搞得好像谁多稀罕他似的！
可越这么想，心里就越堵得慌，那点失落渐渐拧成了股小脾气。
凭什么啊？
就算是要挑明不喜欢，也该是本女帝先开口才对！轮得到他在这里唉声叹气，摆这副不情愿的模样吗？
柳如烟猛地伸回攥着秦飞衣袖的手，指尖带着点说不清的凉意，抬眼时，眼底的羞涩早已褪去，反倒凝了层淡淡的傲气，连声音都冷了几分：“秦飞，你叹什么气？”
秦飞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问得一愣，刚到嘴边的话顿在舌尖，看着她骤然冷下来的眉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啊？我没……”
“没什么？”柳如烟打断他，下巴微微扬起，那股属于女帝的矜贵和强势不经意间流露出来，“是觉得跟我扯上关系，很麻烦？还是觉得，委屈你了？”
秦嫣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惊得眨了眨眼，看看柳如烟紧绷的侧脸，又看看秦飞一脸茫然的样子，悄悄往后靠了靠，识趣地闭了嘴——这架势，怎么看都像是要吵起来？
秦飞挠了挠头，总算回过味来，看着柳如烟眼底藏不住的别扭和愠怒，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他那声叹气，纯属是觉得糊弄不过去的无奈，可在她这儿，竟像是被曲解成了嫌弃。
“不是，如烟，你别多想啊！”他连忙解释，语气不自觉放软，“我那就是……就是觉得嫣然这架势，不坦白不行了，有点头疼而已，跟你没关系！”
“跟我没关系？”柳如烟挑眉，语气里带着点讥讽，“那方才是那条狗唉声叹气的？秦飞，本女帝……我什么时候给过你错觉，让你觉得可以这般敷衍？”
她越说越气，胸口微微起伏：“若是不乐意，早些说便是，犯不着用一声叹气来膈应人！真当我柳如烟没人要，非得赖着你不成？”
秦飞看着她明明气得眼眶都有点发红，却还硬撑着摆出强势模样的样子，心里忽然软了一块，那些“三不原则”瞬间被抛到了脑后。他往前凑了凑，声音放得更低：“我没不乐意。”
“你说什么？”柳如烟没听清，皱着眉问。
秦飞深吸一口气，抬眼直视着她的眼睛，不再有半分含糊，语气认真得不像话：“我说，我没不乐意。跟你在一起，我没觉得麻烦，也没觉得委屈。
这话像颗小石子砸进平静的湖面，柳如烟猛地愣住，眼底的傲气瞬间僵住，连带着微微起伏的胸口都慢了半拍。
她下意识想反驳，可对上秦飞那双清亮又认真的眼睛，到了嘴边的硬话竟卡了壳。这双眼睛里没有敷衍，没有不耐，只有实打实的坦诚，看得她心头那股堵着的气，忽然就泄了大半。
秦飞见她不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喉结动了动，又补了句，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之前没说，是觉得……没必要搞得人尽皆知，也怕你觉得唐突。刚才叹气，真就是被嫣然逼得有点手足无措，跟你没关系。
秦飞心里暗自嘀咕，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主要是，哥这后宫阵仗，是真怕有你柳如烟在，她们全都他娘的倒戈相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