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藏经阁的门槛，比想象中矮啊。”萧战摸着光滑的红木门框，又敲了敲，“看着普通，倒是比我家的玄铁大门还结实。”他说着从储物戒指里摸出块莹白的玉牌——正是裁判长老给的“预备”令牌，往门侧凹槽一放，只听“咔哒”轻响，厚重的木门缓缓向内打开。
凌越跟着踏入，一股混着陈旧纸张与淡淡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阁内光线偏暗，只有两侧石壁上镶嵌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照亮一排排高耸的书架，架上典籍按材质分类，兽皮卷、玉册、竹简、纸书……层层叠叠，几乎顶到阁顶。
“别乱摸。”凌越拉住想伸手去碰架上青铜封皮古籍的萧战，指了指书架旁的木牌，“‘禁触，源力感应开启’，这些典籍都附着感应术，外人一碰就会触发警报。”
石磊正对着一本悬浮在半空的金箔书出神，闻言赶紧收回手：“这么玄乎？我爹说他们金刚门的镇派秘籍都没这待遇。”他从储物袋里掏出个小巧的玉制放大镜，对着金箔书上的符文照了照，“这字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啊……”
“左手边第三排是白话译本。”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角落传来，只见一位身着灰袍的老者正踩着木梯整理典籍，花白的胡子垂到胸口，“你们是新来的预备成员？裁判长老早说了，让先从《灵界简史》看起，别好高骛远。”
“老人家，我们想找《源界战纪》。”凌越拱手道，“雷暴长老提及过，说这典籍里藏着些旧事。”
老者从梯子上下来，眯眼打量三人：“雷暴那小子，就知道撺掇小辈。《源界战纪》在最里层，跟‘禁忌卷’放一起呢。”他引着三人往深处走，路过一排排书架时，指尖在空气中虚点，那些原本紧闭的书匣便自动弹开，“不是不让你们看，是这典籍里的源力波动太杂，你们刚成预备成员，源力不稳，容易被反噬。”
萧战咋舌：“还能反噬？比我上次碰的噬灵草还厉害？”他说着从储物戒指里摸出个防御符贴在胸口，“这样总没事了吧？”
老者被逗笑了：“这符对典籍里的残留源力没用。不过你们三个倒是稀奇，别人来藏经阁不是先抢《进阶功法》就是《异兽图谱》，你们倒直奔最麻烦的来。”
凌越目光落在最里层那排刻着锁链纹路的书架上，其中一卷黑色兽皮卷格外显眼，边缘泛着淡淡的紫黑色光晕，正是《源界战纪》。他刚想走近，那兽皮卷突然无风自动，卷首的血色符文亮起。
“小心！”老者扬手甩出一道白光，打在兽皮卷上，光芒才渐渐平息，“瞧见没？这就是灭源派残留的源力印记，对‘守源’二字特别敏感。”
“守源派？”石磊捧着本《灵界族群考》凑过来，“刚才在门口看简介，说源界有两派，守源和灭源，这跟灵界现在的派系有关联吗？”
老者叹了口气，往香炉里添了些檀香：“何止有关联。千年前源界没塌的时候，守源派主张‘源力共生’，灭源派却觉得源力该由强者掌控，弱肉强食才是正道。两派打了三百年，最后灭源派急了，引了域外的混沌之力，结果没打赢不说，反倒把源界炸了个窟窿。”他指了指《源界战纪》，“那卷里记着当时的惨状，守源派带着残余的人逃到灵界，灭源派的余孽也跟着过来了，这才有了现在的议会和激进派。”
萧战摸着下巴：“也就是说，现在的激进派，跟当年的灭源派是一路货色？”
“不全是，但路数像。”老者从怀里摸出副老花镜戴上，翻着本玉册，“就说雷暴他祖宗，当年就是灭源派的小头目，不然他哪来那么多禁术典籍。”
凌越已经能看清《源界战纪》封面上的字了，除了书名，还有行小字：“源煞生，界域裂，守源者，护其光。”他指尖微动，感应到那兽皮卷里隐隐传来的躁动，像是有无数细碎的嘶吼在回荡。
“这典籍里，是不是还记着域外能量的事？”凌越问。老者抬眼瞧了他一下，点头道：“算你敏锐。灭源派引的那混沌之力，战后成了残留在灵界的‘源煞’，藏在矿脉深处，专啃源力精纯的修士……”
话没说完，石磊突然指着窗外：“那是什么？”众人转头，只见藏经阁外的天空闪过一道诡异的紫绿色光芒，瞬间消失在云层里。老者脸色微变，收起笑容：“看来，有些东西藏不住了。”
凌越看向那本《源界战纪》，兽皮卷上的血色符文又亮了起来，仿佛在呼应窗外的异象。他转头问老者：“那域外能量，是不是还有别的来头？”
老者沉默片刻，指了指《源界战纪》的最后几页：“自己看吧，看完就知道，咱们灵界的麻烦，比想象中要大。”
萧战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去翻书，却被凌越按住。凌越看着窗外渐浓的暮色，轻声道：“先记着，等看完《灵界简史》再说。”他瞥了眼那道紫绿色光芒消失的方向，“而且，我总觉得刚才那光，跟典籍里说的‘源煞’，有点像。”
石磊合上古籍，摸了摸腰间的铜锤：“管它什么来头，敢来灵界撒野，咱们就给它打回去！”
老者看着三人，捋了捋胡子：“年轻气盛是好事。不过记住，源煞这东西，可不是光靠打能解决的。”他摆了摆手，“你们先去看译本吧，看不懂的再来问我。”
三人往白话译本区域走时，萧战还在嘀咕：“源煞……听着就不是好东西。”凌越没接话，只是回头又看了眼那本《源界战纪》，兽皮卷上的紫黑色光晕，似乎又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