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功辰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谱数据，指尖在冷却管上留下一道浅痕。
零下 23c的控制室里，液氦循环系统的嗡鸣像某种远古生物的呼吸，而他面前的监测曲线正以违背天体物理常识的方式扭曲。
月球背面的第谷环形山区域，出现了持续 0.3 秒的氢原子红移异常。
“又跳了。”
杨佳奇似乎看出了端倪，递来的热咖啡在杯子里晃出细小的涟漪，
“咱们，要不要上报给航天局？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了。”
宋功辰没有接咖啡。他调出三个月前的存档数据，红色曲线在屏幕上重叠的瞬间，心脏骤然缩紧。
三次异常的坐标完全吻合，误差不超过 0.7 公里，这绝不可能是宇宙射线或设备故障造成的偶然。
更诡异的是，每次红移出现的时间都精确对应着地球同步卫星的过境盲区，仿佛有双眼睛在刻意避开人类的监视网络。
“把原始数据加密，传到我的私人服务器。”
宋功辰按下加密按钮，他对杨佳奇小声说道“暂时别声张，我们需要确认一件事。”
深夜的国家天文台档案室，积灰的胶片在投影仪上缓缓滚动。1972 年阿波罗 17 号拍摄的月背照片里，第谷环形山边缘有个模糊的暗斑，当时被标注为 “岩石阴影”。
宋功辰放大对比度，暗斑边缘突然浮现出规则的六边形轮廓，像被砂纸打磨过的金属切面。
他猛地想起上周美国宇航局公布的月球探测器高清图像，同一位置的暗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与周围岩层完美融合的伪色纹理。
有人在掩盖什么。
杨佳奇转过头，似乎有了新的发现：
“功辰，你发现的红移数据，已经在美军的加密通讯里找到了对应信息。他们称那个区域为‘蜂巢’，并且在三个月前派出了一支秘密小队登陆月球。”
屏幕上弹出的卫星图像显示，美国肯尼迪航天中心，在三个月前的一个深夜发射了一枚未公开的运载火箭。
此时，坐在一旁的史密斯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那支小队没有回来。准确说，是没有任何信号传回地球。”
宋功辰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大脑飞速运转：
“红移异常可能是某种能量屏障的特征，而美军的小队…… 可能触发了屏障的防御系统。”
三天后的深夜，宋功辰被实验室的警报声惊醒。他冲进控制室时，杨佳奇正盯着屏幕上跳动的电波信号，脸色苍白。
“是从‘蜂巢’区域发来的。” 杨佳奇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
“我们破解了一部分，是…… 人类的语言。”
扬声器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被干扰的无线电通讯：“他们…… 在观察…… 不要…… 暴露……”
宋功辰的心沉到了谷底。这不是求救信号，更像是某种警告。
他突然意识到，美军的小队可能不是被消灭了，而是被 “同化” 了。
或者说，他们的意识被某种力量控制，成为了基地的 “眼睛”。
史密斯突然站起来，对宋功辰和杨佳奇说道：“或许我们立刻上报给国际航天联合总署，让他们也参与进来。”
“不行！博士！” 宋功辰拦住他，
“如果美军的通讯被他们监听，即使是国际航天联合总署也可能不安全。而且，我们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他看向杨佳奇，“能不能追踪信号的来源？我需要更精确的位置。”
杨佳奇点点头，手指在键盘上翻飞：“信号源在‘蜂巢’的中心区域，那里有一个直径约 10 公里的地下结构。根据重力探测数据，那个结构的质量密度远超月球岩石，像是…… 金属。”
宋功辰突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科幻电影，里面的外星文明总是以观察者的身份，隐藏在地球附近，等待着某个 “触发点”。
而现在，这个触发点可能已经到来，那意味着人类的航天技术，已经发展到能够登陆月球背面，甚至可能发现他们的存在。
一周后，史密斯动用了所有的资源，秘密组建了一支由科学家和特种兵组成的联合小队。
准备搭乘最新研发的 “进取六号” 改进型探测器登陆月球背面，调查 “蜂巢” 区域的秘密。宋功辰、杨佳奇作为重要的科学探索者加入小队。
“进取六号” 改进型探测器在月球背面着陆时，扬起的月尘像一层薄纱覆盖在着陆舱周围。
宋功辰、杨佳奇穿着厚重的航天服，走出着陆舱的瞬间，感觉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月球表面寂静得可怕，只有通讯器里传来随行工作人员的提示声音：
“宋博士，我们距离‘蜂巢’区域还有 5 公里，一切正常。”
宋功辰点点头，和杨佳奇等几名科学工作者一同，另外还有几名特种兵向 “蜂巢” 区域走去。
脚下的月壤松软，每一步都陷下去几厘米，仿佛踩在厚厚的积雪上。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宋功辰的航天服检测仪开始发出警报：
“能量辐射异常，强度正在增加。”
他抬头望去，远处的第谷环形山边缘出现了一道微弱的蓝光，像是悬浮在月球表面的极光。
此时杨佳奇停下脚步，举起手中的探测器：“那就是‘蜂巢’的能量屏障，我们必须穿过它才能进入基地。”
宋功辰调出之前破解的信号数据，对着通讯器说：
“之前破解的信号里提到，‘不要暴露’，也许我们可以关闭能量屏障。”
他按照信号中的频率调整探测器，蓝色的屏障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缝。
“快进去！”
杨佳奇大喊一声，率先冲进裂缝。宋功辰和另外两名特种兵紧随其后，穿过屏障的瞬间，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仿佛穿越了时空隧道。
当宋功辰睁开眼睛时，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金属大厅里。
大厅的墙壁上布满了复杂的纹路，像是某种未知的电路。远处的高台上，一个巨大的球形装置正发出柔和的光芒，光芒中隐约浮现出地球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