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山洞口斜斜地洒进来，照在姜小芽脚边的符纸上，那句“我欠你一只鸡”被镀上一层金色。她站在洞口，望着南宫翎离开的背影，心里头像泡了一壶温热的桂花茶，甜得冒泡泡。
可这种情绪还没来得及发酵多久，系统就突然嗡了一声：
【宿主，灵田区域灵气波动异常，请立即前往查看。】
姜小芽眉头一挑：“这么快？”
团子从乾坤袋里探出脑袋，一脸懵懂：“咱这基地也太热闹了吧，刚解决完偷鸡旧账，又来新麻烦？”
她没再废话，转身就往灵田方向跑，一边跑一边用系统扫描沿途空气。果然，越靠近灵田，那种异样的气息就越浓，像是有人把腐烂的树叶和烧焦的香灰混在一起撒了一路。
“这不是普通的灵气污染。”她喃喃道，“是怨息。”
灵田边缘已经围了不少村民，几个孩子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脸上还沾着绿色汁液。有个老伯蹲在地上，手里攥着一根藤蔓，那藤蔓居然还在扭动，像蛇一样！
“怎么回事？”姜小芽一把拉住一个满脸惊慌的小姑娘。
小姑娘抽抽搭搭地说：“姜姐姐……我们去采药的时候，那株紫云草突然张嘴咬人！”
“张嘴？”
“真的！”她指着不远处一片泛着诡异红光的灵草，“你看，它现在还在吐丝呢！”
姜小芽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果然看见几株原本该是淡紫色的灵草，此刻叶片翻卷，顶端裂开一道缝隙，像是咧开了嘴，正缓缓渗出粘稠的液体。
“这哪是灵草，这是妖兽了。”
她深吸一口气，启动系统扫描整个区域。很快，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检测到怨息残留痕迹，来源不明，浓度持续上升中。】
“洛清寒……”她咬牙切齿，“你又搞什么鬼？”
“封锁灵田外围，任何人不得进出。”南宫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比昨天冷了许多。
姜小芽回头一看，他一身黑袍，眉眼紧绷，身后跟着两个妖族护卫，正指挥村民们后撤。
“你早就知道这里不对劲吧？”她直接问道。
南宫翎没有否认，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我昨晚就察觉到了，但不想让你掺和进来。”
“你当我是什么？玻璃做的花瓶？”她冷笑一声，“我还记得你刚才说‘不后悔’那只鸡的事，怎么，现在又要偷偷摸摸替我做决定？”
南宫翎沉默片刻，才低声说：“我只是……不想你再受伤。”
姜小芽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伸手扯过他的袖子。
“那你这个印记是怎么回事？”她指着袖口一道暗红色的纹路，像是某种火焰图腾，隐隐透出一丝阴冷之气。
南宫翎猛地缩回手，脸色变了：“你怎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隐瞒什么。”她眯起眼睛，“我可不只是个种田的宅女。”
时间暂停技能只能维持三秒钟，但她已经习惯了在这种极限下完成高难度操作。
趁着空间凝固，她迅速冲进灵田中央，指尖轻点变异最严重的那一株灵草，采集样本装入玉瓶。就在她准备撤离时，眼角余光瞥见远处一块石碑的裂痕中，隐约浮现出几个古文字符——
封印失效。
她心头一跳，连忙掏出随身携带的符纸贴上去，试图压制那股怨气。可符纸刚一接触石碑，就发出“嗤”的一声，化作一缕青烟。
“糟了。”
她迅速往后退了几步，下一秒，整片灵田中心区域突然炸开一股强烈的灵气波动，形成一个小型风暴带，将周围的灵宠都卷了进去。
那些原本温顺的小家伙一个个眼神变得猩红，开始攻击彼此，甚至有只兔子状的灵宠张嘴喷出了毒雾！
“系统，启动净化符咒！”她立刻喊道。
数道金光从空中落下，笼罩住失控的灵宠，暂时稳住了局势。
但她没注意到，在风暴边缘，自己刚刚采集的样本玉瓶，瓶口竟然微微裂开了一道缝。
风停了，灵田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姜小芽蹲在地上，仔细观察采集回来的样本，发现里面的灵草根部缠绕着一种从未见过的黑色细线，像是某种寄生虫，又像是一种古老的咒文。
“这不是自然变异。”她低声道，“是人为操控。”
团子在旁边嘟囔：“这玩意儿看着就邪门，要不要送实验室分析一下？”
“先放着。”她把瓶子收好，抬头望向远处，“我得找个人谈谈。”
夜幕降临前，姜小芽站在灵田边缘的一棵歪脖子树下，手里拿着那块从石碑上撬下来的碎片。月光还未升起，四周静得出奇。
她轻轻摩挲着碎片上的文字，耳边忽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检测到怨息能量波动频率与第八十五章契约绑定状态存在相似性，建议进一步对比分析。】
她怔了一下，随即低头看向掌心。
那里，有一道微不可察的裂痕，像是从很久以前就一直藏在皮肤下面，如今终于开始蔓延。
“闭环吗？”她低声自语，“你以为我在破局，其实我早就走在你的圈子里……”
她忽然笑了。
笑得有点冷。
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抬头看去，只见南宫翎独自一人走了过来，神情复杂。
“你想问什么？”他开口。
“我想问，”她站起身，目光灼灼，“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碎片忽然亮起一抹幽蓝光芒，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轮廓——
那是个男人，身形修长，披着黑袍，脸隐藏在阴影中，只露出一只苍白的手，指尖正轻轻按在她的肩上。
姜小芽猛地甩手，却什么都没抓到。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而那块碎片，此刻已经彻底碎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