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秋田拾穗,童趣满筐
几场秋雨过后,田埂上的草色渐渐泛黄,风里带上了清冽的凉意。村外的稻田已经收割完,金黄的稻茬齐刷刷立在田里,像一片矮矮的金篱笆。
“走喽!拾稻穗去喽!”火旺扛着小竹筐,率先冲出门,竹筐在他身后一晃一晃,撞得他后背咚咚响。
晚晚提着个更小的竹篮,迈着小短腿跟在后面,奶声奶气地喊:“哥!等等我!”她的篮子里已经放了两块刚烤的红薯,是沈未央塞给她的,怕她拾穗时饿了。
崔杋扛着大扫帚——打算扫拢散落在田里的稻穗,沈未央则拎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水壶和干净的帕子。“慢点跑,别摔进泥里!”沈未央对着火旺的背影喊,眼里却漾着笑。
田埂上已经有不少村民,三三两两地弯腰拾穗,说笑声随着风飘过来。张婶家的小虎也在,看见火旺,立刻举着手里的稻穗喊:“火旺哥,比谁拾得多!”
“比就比!”火旺撸起袖子,弯腰就开始捡。金黄的稻穗散落在泥土里,有的是收割机漏下的,有的是风吹落的,每捡起一把,他都像得了宝贝似的塞进竹筐,嘴里还数着:“一、二、三……”
晚晚也学着大人的样子,蹲在地上,小手捏着稻穗根部,使劲一拔,稻穗没拔下来,倒把自己拽得往前趴了半步,差点摔在泥里。崔杋赶紧伸手扶了她一把,笑着教她:“捏住稻穗上面点,用力往上提。”
晚晚跟着学,果然拔下一把,她举着稻穗跑到沈未央面前,献宝似的喊:“娘!我捡到了!”沈未央蹲下来,帮她把稻穗放进篮子,擦了擦她沾着泥的小手:“真棒,晚晚真能干。”
沈未央自己也没闲着,她的动作又快又稳,手指掠过泥土,一把把稻穗就被拢进布袋,不一会儿就攒了小半袋。“这些稻穗看着零碎,攒多了也能碾出不少米呢,”她对崔杋说,“去年攒的,够蒸好几锅米饭呢。”
崔杋用扫帚把散落在一处的稻穗扫成小堆,让火旺过来装:“看你筐里才这么点,输给小虎了哦。”火旺一听,急得脸都红了,加快速度埋头苦捡,连额角的汗都顾不上擦。
日头升到头顶时,大家都坐在田埂上歇脚。火旺的竹筐已经半满,小虎的也不相上下,两个小子正趴在地上数稻穗,谁也不肯认输。晚晚的篮子里稻穗没多少,红薯倒吃了小半块,嘴角还沾着点薯泥,正拿着根稻穗逗田埂边的蚂蚱。
“歇会儿,喝点水。”沈未央把水壶递给崔杋,又拿出帕子给晚晚擦嘴。崔杋喝了口水,看着田里散落的稻穗,忽然说:“等会儿回家,把这些稻穗晒在院里,晒干了让你娘给咱做米糕吃。”
“米糕!”火旺立刻忘了跟小虎的比赛,眼睛发亮,“要放红枣的!”
“行,放红枣。”沈未央笑着应下。
晚晚也跟着喊:“我要甜的!”
“都给你们放甜的。”崔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
歇够了,大家又接着拾穗。火旺捡得更卖力了,连田埂边的角落都不放过;晚晚则被一只蝴蝶吸引,追着蝴蝶跑了老远,最后捏着蝴蝶的翅膀回来,献宝似的给沈未央看,被沈未央轻轻捏着翅膀放飞了:“蝴蝶要回家找妈妈呢。”
夕阳西下时,大家拎着沉甸甸的收获往家走。火旺的竹筐满了,小虎的也差不多,两个小子约好明天再比;晚晚的篮子里稻穗不多,但她手里攥着一把五颜六色的小野花,是路上摘的;崔杋的布袋子鼓鼓囊囊,压得他肩膀微微下沉;沈未央手里则牵着晚晚,另一只手被火旺拽着,脚步轻快。
“今天能碾出不少米呢。”崔杋看着布袋说。
“是啊,”沈未央应道,“晚上就用新碾的米煮稀粥,再蒸两个红薯。”
火旺和晚晚一听,都欢呼起来,脚步更快了。
田埂上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混着稻穗的清香和孩子们的笑声,像一首温柔的歌谣,轻轻唱着这寻常又踏实的日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