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老板对黎寒商非常客气：“您过来怎么没打声招呼，我好给您留二楼的位子。”
对方年长，坐着回话不是很礼貌，黎寒商起身：“今天不是我组局，不好打扰。”
言老板也没有过多寒暄，将带来的红酒放到了桌子上：“店里新到的红酒，送来给您尝尝。”
“谢谢。”
泰而不骄，婉婉有仪。
不愧是苏家的人。
“黎小姐客气了。”言老板双手放在身前，是对待贵宾的礼仪，“不打扰您了，祝您用餐愉快。”
言老板正要出去——
“言老板。”
言老板顺着声音看过去：“你是？”
没被认出来的张俊星脸上的表情十分僵硬：“我是尚美的张俊星。”
言老板露出职业假笑：“张总啊，幸会。”
桌上几个同学面面相觑：这认都不认识，菜总不是送给他的吧。
此刻石雨迎的表情……像刚刚吃了苍蝇。
言老板走后，饭局继续。
黎寒商的手机震了一下，是贺兰时发消息来了。
贺兰时：【同学聚会好玩吗？】
黎寒商：【不好玩。】
贺兰时：【吃完饭有没有其他活动？】
黎寒商：【好像还要去唱歌。】
贺兰时：【你要去吗？】
黎寒商：【不想去。】
黎寒商：【我今天是来见朋友的，已经见到了。】
黎寒商：【我跟她约了明天看电影。】
贺兰时：【把聚餐的地址发给我，结束了我去接你。】
黎寒商：【你那边忙完了？】
贺兰时：【嗯。】
“寒商，你跟老板认识？”
黎寒商正在给贺兰时发地址，突然被点到名，条件反射地抬头：“嗯？”
她因为心思出差跑到贺兰时那里去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凌泠帮她回答了：“你们不知道？这个商场是寒商的。高二还是高三的时候，寒商买了这块地。”
买地……
说的像买颗大白菜。
有同学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家里有钱就是好，”石雨迎语气羡慕，“随随便便就能买地。”
怎么这么酸呢？
阴阳人家靠家里？
凌泠可不惯着：“这可不是随随便便买地，六七年前这里还是荒地，这几年才开发，成了新的经济中心区，可不是谁都有这样的投资眼光。”
不就是阴阳嘛，谁不会了？
凌泠当场阴阳回去：“女人啊，嫁得好，不如事业搞得好。”她就看着石雨迎说，“投资男人，不如投资地。”
石雨迎咬牙不语，切肉的刀叉发出刺耳的声响。
有同学说：“寒商，你也太低调了吧。”
眼看石雨迎同学的脸色已经隐隐发紫，黎寒商低调地没有再添一把火。
饭吃得差不多了，老同学们开始喝酒忆往昔。
黎寒商拒绝了同学的劝酒，去了趟洗手间。她出来时，在走廊碰到了石雨迎的老公，那位张俊星张总。
张俊星看到黎寒商立马上前：“黎小姐。”他递上自己的名片，“这是我的名片。”
黎寒商接过名片，看了下。
尚美生物。
她听过，创立没几年的国产彩妆品牌，听过是因为这个公司很会营销，广告满天飞。
“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我之前给您发过邮件，想和您谈谈我们公司产品入驻商场的事。”
新百广场是枫城日销售额最高的商场，品牌入驻的门槛控制很严格。
黎寒商到底在黎家养过几年，黎家又是做地产发家，她耳濡目染，在这一块投资眼光还可以。
不过，她的主业是摄影，其他产业都交给了专业的人打理。
“你的邮件不是发给我的。”黎寒商就事论事，“是商场的职业经理人，入驻的事，你找他谈。”
黎寒商不欲多说，正要回包厢——
石雨迎高昂尖锐的声音响彻走廊：“你们在干什么？！”她没等黎寒商说话，冲过去，“黎寒商！”
怎么一副抓奸的口吻？
实在莫名其妙，黎寒商懒得浪费时间，直接走人。
石雨迎被晾后，脸色更难看，一把拽住她老公的手：“你找她做什么？你是不是——”
张俊星喝止：“不会说话就闭嘴！”他推开石雨迎的手，眼神警告，“尚美入驻新百还得她点头。”
石雨迎内心的不甘到达了顶峰，为什么有的人一出生就站到顶端。
……
聚餐结束后，已经一点多了。
贺兰时会来接，黎寒商就把自己的车钥匙放在了商场的客服前台那边，打算找代驾帮她开回去。
在商场门口，一同出来的同学邀她：“寒商，一起去唱歌。”
“我不去了，家里人过来接我了。”
凌泠小声问：“是贺老师吗？”
黎寒商点了点头。
今天到场的大部分同学都喝了酒，在门口等代驾。石雨迎夫妻也没有走，她在等什么黎寒商大概能猜到，应该是想看看她嫁的“公务员”。
铃声响了，黎寒商接了个电话。
“结束了吗？”
“嗯，在商场门口。”
黎寒商刚说完，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开过来，停在了商场门口，金属车标立在车头，车牌号是五个零。
黎寒商和贺兰时刚到枫城那天，戚先生就送了这辆车过来。
车窗降下，贺兰时的脸露出来。
黎寒商和好友告别：“泠泠，我先走了。”
商场外面有一小段台阶，黎寒商还没完全走下来，贺兰时已经下车了，他打开车门，在黎寒商迈下最后一阶台阶的时候，过去牵她的手，接她上车。
车子开走后，商场门口的人群还没散。
有人惊叹：“天，腿比我命还长，好帅。”
“帅有什么用。”石雨迎心想，车肯定是黎寒商买的，“不过就是个公务员。”
“男人的美貌，女人的荣耀。”说着，凌泠的目光扫过石雨迎家的那个，发出了啧的一声。
“就是就是。”
“而且网上传言，贺老师可能是华聿贺家的人。”
……
车子停进了车位里。
诚如姚先生所说，贺兰时开车的技术很好，没怎么减速，一把就倒进去了。
黎寒商是高中毕业后拿的驾照，她新手期有过挺长一段时间的“停车焦虑”。
黎寒商没有急着下车：“贺兰时，你高中是什么样子的？”
贺兰时解开安全带，转头面向她：“好奇？”
“嗯。”黎寒商一只手撑在扶手箱上，凑过去，看贺兰时脸，“你这张脸，应该是校草吧。”
“不知道，我高中没有朋友，每天都很多课，除了学校的课，还有大贺家安排的。”
这样一张脸，若不是贺兰时，肯定会有很多浪漫的校园故事。
“有照片吗？”
黎寒商想看。
贺兰时在手机里翻了挺久，找到了一张高中时期的证件照。
黎寒商看了又看：还真是……从小好看到大。
“这个时候的你好嫩啊。”
贺兰时把手机拿开，转过黎寒商的脸，要她看他：“我现在很老？”
“不老。”她笑，“是我喜欢的样子。”
贺兰时仰起脸，去够她的唇。
她故意往后躲。
他扣住她的腰，追着吻上去。
咔哒——
她那边的安全带被解开了，没有了桎梏，贺兰时吻得更加放肆。
他关上车窗，屏蔽掉外界，任由唇齿间发出声音。
吻得太久了……黎寒商推了推贺兰时，呼吸很急：“可以了。”
他用指腹摸了摸黎寒商情动后泛红的眼角：“在车里做，你能接受吗？”
“在这吗？”
“当然不是，贺太太，这里是公共车库。”贺兰时给她擦掉亲花的口红，“在安全的车库，可以吗？”
黎寒商把脸埋进贺兰时怀里，小声地嗯了一声。
她想尽最大的限度，宠爱贺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