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
当这个名字，在舰桥中响起时，除了陈晨之外，所有东方神系的成员，全都愣住了。
“杨戬？哪个杨戬？”哪吒下意识地问道，但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能让哮天犬亲自来送信的，除了那位天庭的司法天神，清源妙道真君，还能有谁？
太白金星更是惊得合不拢嘴：“二郎真君？他……他不是早就已经不问世事，在灌江口，镇守那方时空锚点，与天庭都断了联系了吗？他怎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
孙悟空的反应，最为激烈。
他浑身的猴毛都竖了起来，金色的瞳孔里，战意和戒备，交织在一起。
“那个三只眼的家伙！他想干什么？！”孙悟空低吼道，“当年俺老孙大闹天宫，就数他最能打，也最不讲情面！他这个时候派条狗过来，绝对没安好心！”
他想起了当年，自己被杨戬追得狼狈不堪，七十二变被对方的七十三变处处克制，最后还是靠太上老君的金刚琢偷袭，才分出胜负。
对于这个实力强大，性格冷硬的“对手”，孙悟空的心里，始终憋着一股劲。
陈晨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意外的神色。
他当然知道杨戬是谁。在天律司整合东西方神话体系的时候，他就专门研究过这位东方神话中，堪称“战神”级别的存在。
只是，根据天庭的资料，杨戬早就已经“听调不听宣”，成了一个半独立于天庭体系之外的“隐士”。陈晨也曾尝试过联系他，但都石沉大海。
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最关键，最微妙的时刻，主动找上门来。
“司长，不能去！”孙悟空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这绝对是鸿门宴！那三只眼，说不定，已经被委员会那帮老家伙给收买了！想把您骗过去，给您下套呢！”
“猴哥说的有道理。”哪吒也附和道，“杨戬这个人，向来只认‘天条’，不认人情。在他的‘法眼’之下，我们这种‘变量’，说不定，也是需要被‘清理’的对象。此去，凶多吉少。”
太白金星也抚着胡须，连连点头：“是啊，司长。二郎真君其人，高深莫测，敌友未明。我们还是，先弄清楚他的来意，再做决定不迟。”
看着众人一脸紧张的样子，陈晨反倒是笑了。
他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冷静。
“你们都别这么紧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既然派了哮天犬来，而不是直接一发三尖两刃刀劈过来，那就说明，事情，还有得谈。”
陈晨的目光，落在了屏幕上那只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还有点好奇的哮天犬身上。
他心里清楚得很。
杨戬，在这个时候出现，绝对不是偶然。
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委员会的“秩序”即将崩溃，宇宙中出现新的“混乱”苗头的时候出现。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很可能，就是那个一直在默默“观察”着一切的，第三方。
他既不站在委员会那边，也不完全站在天律司这边。
他有他自己的“立场”和“使命”。
而这个“使命”，很可能，就和那个突然出现的，名为“锈”的，神秘能量有关。
“他不是来找我麻烦的。”陈-晨在心里，迅速做出了判断，“他是来，给我‘上课’的。”
他想告诉我，我推倒了委员会这堵“危墙”，却也可能，放出了一头，更可怕的“猛兽”。
想到这里，陈晨的心里，非但没有紧张，反而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兴趣。
他现在，就像一个刚刚通关了新手村的玩家，突然发现，原来，在这个游戏里，还隐藏着一个，更高等级的，隐藏地图和终极boSS。
这，太有意思了。
“雅典娜，”陈晨开口了，“替我回复哮天犬。”
“回复内容是？”
“就说，天律司司长陈晨，感谢真君的邀请。”陈晨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只是，现在‘第一序列’那边，正在上演一出‘挥泪斩马谡’的大戏，我这边，实在是走不开。”
“不如，请真君，移步‘不周山号’。我备好香茶，与他，共赏此剧，如何？”
陈晨的这个回复，让舰桥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孙悟空挠了挠头：“司长，您这是……反过来请他？”
“不然呢？”陈晨摊了摊手，“他请我过去，是他的地盘，我得听他的。我请他过来，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这个主动权，必须，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
“可是……他会来吗？”哪吒有些怀疑。
那位二郎真君，可是出了名的架子大，脾气傲。
“他会来的。”陈晨的眼神，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因为，他比我，更想知道，‘第一序列’那出戏，最后会怎么收场。”
“他也比我，更想知道，我这个‘变量’，到底，有没有能力，去处理，那个他所担心的，‘更大的麻烦’。”
……
虚空中，哮天犬在接收到雅-典娜传递过来的神念后，明显愣了一下。
反过来请我们家主人过去喝茶？
这个叫陈晨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它不敢擅自做主，连忙将陈晨的原话，一字不差地，传递回了“灌江口”。
道观的阴影中，传来了杨戬，那冰冷而平淡的声音。
【他倒是个聪明人。】
【也罢。】
【既然他想当‘庄家’，那我就去他的‘赌场’，看一看，他手里，到底有多少‘筹码’。】
话音落下。
“灌江口”的位面，缓缓打开了一道裂缝。
杨戬那高大而冷峻的身影，手持三尖两刃刀，一步，从裂缝中，踏出。
他没有乘坐任何舰船，就那么，一步一步地，在虚空中，朝着“不周山号”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每踏出一步，脚下，便有金色的莲花，在虚空中绽放，又瞬间凋零。
一股无形的，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法域”，以他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
那不是委员会那种，冰冷、死板的“秩序”。
而是一种，更加纯粹，更加古老，充满了“裁决”与“净化”之力的……“天条”！
在这股“天条”法域的笼罩下，“不周山号”那足以抵挡超新星爆发的能量护盾，竟然，像遇到了阳光的薄冰一样，无声无息地，开始消融。
舰桥上，警报声，再次，响彻一片！
“警报！我方护盾正在被未知法则‘中和’！能量流失率，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五十！”
孙悟空和哪吒，脸色剧变，瞬间，摆出了战斗姿态。
“好家伙！这是下马威！”孙悟空咬牙切齿地说道。
陈晨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看着屏幕上，那个，正一步步走来，光凭气场，就压得“不周山号”抬不起头的身影。
他知道，这位天庭的司法天神，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
想当“庄家”？
可以。
但你得先证明，你有，坐上这张“牌桌”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