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风带着清晨的凉意，卷着青草的气息掠过马蹄。
大雍商旅的队伍像一条长龙，在辽阔的草原上缓缓前行，五十多匹骏马踏过草地，发出“哒哒”的声响，与驼队负重的“咯吱”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独特的征途乐章。
易阙骑马走在队伍中间，青媚和小蝶共乘一骑紧随其后。
经过昨日的并肩作战，商旅的人看他们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警惕变成了接纳，偶尔有人会笑着跟他们打招呼，递过一块烤好的肉干。
这种被认可的感觉，让易阙心里颇为舒坦——他本就不是喜欢藏着掖着的性子，如今能光明正大地跟着队伍前行，倒省了不少麻烦。
“这莫老头，倒是个敞亮人。”易阙心里暗道。昨日他与莫老头的谈话，看似随意，却隐隐定下了合作的基调。
那老头看似浑浊的眼睛里，藏着一双看透世事的火眼金睛，自己这点底细，怕是早就被他摸得差不多了。
队伍一路疾驰，速度比往日快了不少。莫老头骑马走在最前面，腰间的酒葫芦随着马匹的颠簸轻轻晃动，偶尔会拿起来抿一口，眼神却始终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易阙知道，他这是担心密宗的人追上来——轩逸的死，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午时三刻，太阳升到了头顶，晒得人有些发晕。莫老头勒住缰绳，高声道：“都停下歇歇脚，让马儿也喘口气！”
队伍立刻停下，众人纷纷翻身下马，拿出水囊和干粮。有人牵着马儿到旁边的水洼饮水，有人则找了棵大树乘凉，一片忙碌又有序的景象。
易阙跳下马，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腰肢，青媚和小蝶也跟着下来，小蝶从包裹里拿出一块手帕，踮起脚尖给易阙擦了擦额头的汗。
“累了吧？”小蝶柔声问道，眼里满是关切。
“这点路算什么。”易阙握住她的手，嘿嘿一笑，“想当初我追着密宗的人跑，一天一夜跑四五百里都不带动的。”
“又吹牛。”青媚白了他一眼，却从水囊里倒了些水递给他，“喝点水吧，下午还要赶路呢。”
易阙接过水囊，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清凉的水滑过喉咙，驱散了不少燥热。他看向不远处的莫老头，只见那老头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抽着旱烟，跟几个老伙计说着什么，时不时发出几声爽朗的笑。
“这老头，还真有点本事。”易阙心想。在这茫茫草原上，要找准方向，还要避开危险，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难怪这商旅能在草原上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有这么个定海神针在，确实能省不少心。
休息了一个时辰，莫老头看马儿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道：“都收拾收拾，继续赶路！争取天黑前再赶一段路！”
队伍再次出发，速度比上午更快了些。草原的景色不断变换，从最初的低矮草丛，渐渐变成了起伏的丘陵，远处偶尔能看到成群的牛羊，被牧民赶着慢悠悠地移动。
有几次，队伍路过一些小型的草原部落，莫老头只是让队伍放慢速度，远远地跟部落首领打个招呼，便继续前行，丝毫没有停留交易的意思。
“看来这密宗的事，确实让莫老头有些忌惮。”易阙心里暗道。他原本还想借着商旅的机会，多接触些草原部落，了解一下这片土地的风土人情，如今看来，是没这个机会了。
小蝶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轻声道：“其实这样也好，早点到海峡城，也能早点做准备。”
易阙点了点头，看向小蝶身上的玄铁寒甲——经过简单的修改，寒甲已经能贴合她的身形，墨绿色的甲片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倒是平添了几分英气。“还是我家小蝶懂事。”他捏了捏小蝶的脸蛋，惹得她红了脸。
一路疾驰，直到天色擦黑，莫老头才勒住马，指着前方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道：“今晚就在这里扎营！”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湖泊大约有数十亩大小，湖水清澈见底，周围长满了丰茂的水草，岸边还有几棵歪脖子树，确实是个扎营的好地方。更重要的是，这里视野开阔，一旦有异动，能及时发现。
“莫爷真是厉害，这地方都能找到。”有人赞叹道。
莫老头笑了笑，没说话，翻身下马，开始指挥众人扎营。有人去捡柴火，有人去打水，有人则开始搭建简易的帐篷，分工明确，效率极高。
易阙三人也跟着帮忙，青媚和小蝶去帮妇女们准备晚饭，易阙则跟着几个汉子去固定帐篷的绳索。
很快，几堆篝火就升了起来，跳跃的火焰照亮了周围的一切，也驱散了夜晚的寒意。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味，混合着湖水的湿气，让人食欲大开。
易阙坐在篝火旁，看着青媚和小蝶忙碌的身影，心里暖洋洋的。小蝶正小心翼翼地翻动着架在火上的烤肉，油滴落在火里，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阵阵香气；青媚则在旁边的陶罐里搅拌着什么，应该是在煮肉粥。
“小子，过来。”莫老头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易阙站起身，走到莫老头身边。老头正站在湖边，手里拿着旱烟杆，时不时抽一口，烟雾在他面前缭绕，与湖面的水汽混在一起，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他腰间的酒葫芦被月光照得发亮，显然刚喝过酒。
“莫爷，有事？”易阙问道。
“按今天的进度，你觉得多久能到海峡城？”莫老头吐出一口烟圈，问道。
易阙想了想，道：“今天走了大概三百多里，要是天天能保持这个速度，估计十几天就能到吧？”
“你倒是挺会算。”莫老头笑了笑，转过头看着他，“怎么，这么急着去海峡城？有什么事？”
易阙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我要去北极大陆。”
莫老头抽烟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北极大陆？那可是密宗的老巢，你去那儿干什么？送死？”
“有些事，必须去做。”易阙看着湖面，月光洒在水面上，像铺了一层碎银，“我一路往北，就是为了这个。就算再难，也得去闯一闯。”
莫老头沉默了片刻，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简单。看你这性子，该不会又是为了女人吧？”
易阙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莫爷，您这眼神也太毒了。确实跟一个女人有关，不过不止是为了她，还有些别的恩怨。”
“恩怨？”莫老头挑眉，“是跟密宗的？”
易阙点了点头：“算是吧。”
莫老头叹了口气：“年轻人，就是爱冲动。北极大陆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冰天雪地，而且密宗的势力盘根错节，你一个人去，跟送羊入虎口没什么区别。”
“我知道。”易阙语气坚定，“但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再说了，我也不是吃素的，密宗想留下我，也得付出点代价。”
莫老头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没再劝，只是道：“按现在的速度，最快十二三天能到海峡城，算上路上可能遇到的耽搁，十五六天也足够了。你要去北极大陆，得提前准备准备。海峡城鱼龙混杂，什么东西都能买到，吃的、穿的、用的，还有各种消息，你最好趁这几天想清楚该买些什么。过了海峡，到了北极大陆，可就没这么方便了。”
“多谢莫爷提醒。”易阙抱拳道。他能听出，老头这是真心为他好。
“对了，还有个事想麻烦您。”易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说吧。”莫老头道。
“我去北极大陆，青媚和小蝶……我想让她们跟着您回大雍。”易阙道，“她们俩一个是魔门的，一个身世也不简单，独自回长安，我不放心。”
莫老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就这事？没问题。我们交易完了，本来也要回大雍的，正好顺路。有我在，保证把她们平平安安送回长安。”
“那就多谢莫爷了！”易阙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等我从北极大陆回来，一定好好谢谢您！听说大雍皇室藏有‘醉生梦死’，到时候我一定给您弄来尝尝！”
“哦？你还认识皇室的人？”莫老头有些惊讶，随即笑了，“好小子，口气不小。‘醉生梦死’可是世间顶级的美酒，比‘仙人醉’还稀罕。你要是真能弄来，老头子我就陪你喝个三天三夜！”
“一言为定！”易阙笑道。
两人又聊了几句，便回到了篝火旁。青媚和小蝶已经把晚饭准备好了，烤肉外焦里嫩，肉粥香气扑鼻。
众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天，气氛格外融洽。
易阙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忽然有些感慨——这种安稳的日子，对他来说，似乎已经很遥远了。
夜色渐深，篝火渐渐小了下去，只剩下一堆通红的炭火，散发着微弱的光和热。商旅的人大多已经睡了，只有几个守夜的汉子还在警惕地巡视着四周。
易阙躺在帐篷里，却毫无睡意。身边的青媚和小蝶已经睡着了，小蝶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在火光的映照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青媚则侧躺着，眉头微蹙，似乎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
易阙轻轻抚摸着小蝶的头发，心里思绪万千。
去北极大陆的事，他虽然说得坚定，但心里并非没有忐忑。
密宗的势力有多庞大，他比谁都清楚，此去无异于羊入虎口。可他没得选，无论是为了苏清瑶，还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那口气，他都必须去。
“希望能顺利吧。”易阙心里默念。
他轻轻起身，走出了帐篷。湖边的风有些凉，吹在脸上很舒服。莫老头还坐在湖边，手里拿着酒葫芦，时不时喝一口，月光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晕。
“睡不着？”莫老头头也没回，问道。
“嗯。”易阙在他身边坐下，“有点事想不通。”
“是为了北极大陆的事？”莫老头递过酒葫芦，“喝点？”
易阙接过来，喝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烧得他五脏六腑都暖烘烘的。“算是吧。我在想，到了北极大陆，该从哪里开始找起。”
“船到桥头自然直。”莫老头拿回酒葫芦，“想再多也没用，到了再说。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养好精神，多准备些东西。”
易阙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看着湖面。月光下，湖水像一面镜子，倒映着漫天的繁星，美得让人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易阙忽然感觉有人在拉他的衣角。他回头一看，是青媚和小蝶。两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站在他身后，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
“怎么醒了？”易阙问道。
“看你不在，就出来找你了。”青媚道，“天凉了，回去睡吧。”
易阙站起身，笑道：“正好，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小蝶好奇地问。
“去了就知道了。”易阙神秘一笑，拉着两人的手，朝着湖泊左侧走去。那里水草丰茂，比别处茂密了不少，显然是个隐蔽的地方。
路过莫老头的帐篷时，帐篷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显然老头也没睡。易阙脚步一顿，做贼似的拉着两人加快了脚步，惹得青媚和小蝶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慢点，别被人发现了。”青媚嗔怪道。
“放心，保证没人发现。”易阙得意地说，同时运转混元一气金刚不坏童子功，收敛了气息。
三人很快钻进了水草深处，这里的水草足有一人多高，把外面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头顶是璀璨的星空，脚下是柔软的草地，空气中弥漫着水草的清香，格外幽静。
“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小蝶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易阙没说话，只是拔出铁血神虎惊天刀，轻轻一挥，一道无形的刀气划过，将周围几丈内的水草齐根切断，露出一片清澈的水洼——原来这里隐藏着一个小小的水池，水不深，刚好没过膝盖，水质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鹅卵石。
“这里可以洗澡。”易阙嘿嘿一笑，“我看你们这几天都没好好洗漱，肯定难受坏了吧？”
青媚和小蝶眼睛一亮。这几天赶路，风里来雨里去，身上早就沾满了灰尘和汗水，虽然每天都用湿毛巾擦一擦，但根本解不了痒。此刻看到这清澈的水池，两人都有些心动。
“这里……安全吗？”青媚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四周。
“放心，绝对安全。”易阙拍着胸脯保证，“离队伍有百十丈远，只要我们小声点，没人会发现的。”
小蝶拉了拉青媚的衣角，眼里满是渴望。青媚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易阙，最终点了点头：“那……我们快点洗。”
易阙嘿嘿一笑，率先褪去了身上的衣物，跳进了水池里。“哇，真舒服！”冰凉的湖水包裹着身体，驱散了连日来的疲惫，让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青媚和小蝶对视一眼，也红着脸褪去了衣物，小心翼翼地走进水池。湖水刚没过膝盖，微凉的触感让两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但很快就适应了。
“水温正好。”小蝶笑着说，掬起一捧水，洒在脸上。
易阙看着两人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眼神顿时有些火热。他走上前，从后面轻轻抱住了青媚，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我来帮你洗。”
“别闹。”青媚脸一红，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小蝶在一旁看着，脸也红了，却没有躲开，反而笑嘻嘻地走过来，帮易阙搓起了后背。“易郎，你背上好多灰啊。”
“那不是灰，是男人的勋章。”易阙嘿嘿一笑，反手将小蝶也搂进怀里，“还是小蝶懂事，不像某些人，整天就知道凶我。”
“谁凶你了？”青媚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再挣扎，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三人在水池里嬉闹了一会儿，易阙帮俩女清洗着头发和身体，动作温柔又细致；青媚和小蝶也帮他搓洗着后背和胳膊，时不时被他逗得笑出声来，又赶紧捂住嘴巴，生怕被人听到。
洗得差不多了，易阙忽然凑近青媚的耳边，压低声音道：“娘子，好几天没亲热双修了，要不要……”
青媚脸一红，推了他一把：“别胡说，这里是外面。”
“怕什么，这么隐蔽。”易阙坏笑着，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再说了，我们好久没双修了，我感觉修为都没长进了。”
提到双修，青媚和小蝶都有些意动。她们修炼的功法本就与阴阳调和有关，与易阙双修不仅能增进感情，还能提升修为，可谓一举两得。
小蝶红着脸，小声道：“那……我们快点？”
青媚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易阙期待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
易阙运转起密宗的欢喜菩萨长春功，一股温和的真气从体内涌出……
随着功法的运转，易阙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真气在不断壮大，原本有些滞涩的经脉也变得通畅起来，距离炼神返虚后期巅峰的瓶颈，似乎又近了一步。
更让他惊喜的是，体内的气血也变得更加旺盛，仿佛有一股新生的力量在不断涌现。
青媚和小蝶也感受到了变化，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和喜悦。
她们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在稳步提升，炼神返虚中期的基础变得更加扎实，体内的气血也壮大了不少，皮肤变得更加细腻有弹性，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健康的光泽。
这一次的双修，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顺畅，效果也更好。
三人沉浸在这种奇妙的感觉中，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身处何地，只剩下彼此的体温和交融的真气。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终于从那种玄妙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水池里的水已经有些浑浊，周围的水草一片狼藉，鉴定三人的“激烈交战”！
易阙三人回到营地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商旅的妇女们早已起身，正围着篝火忙碌——铁锅里的肉粥咕嘟作响，浓稠的米香混着羊肉的膻气弥漫开来，架在火上的烤饼发出“噼啪”声，表皮渐渐鼓起焦脆的纹路。
“三位醒得早啊。”一个系着粗布围裙的中年妇人笑着打招呼，手里正用木勺搅动粥锅，“快来歇歇，早饭马上就好。”
青媚和小蝶连忙上前搭手，一个帮忙递碗筷，一个蹲在篝火旁翻动烤饼。
易阙则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看着俩女忙碌的身影，嘴角噙着挥之不去的笑意——昨晚双修后的那种通体舒泰感还未散去，体内真气流转得愈发顺畅，连带着看什么都觉得顺眼。
“妹子们身上好香啊。”另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年轻妇人凑近青媚，抽了抽鼻子，眼神里满是好奇，“用的什么胭脂？闻着跟草原上的格桑花似的，还带着点奶香味儿。”
青媚手一顿，脸颊“腾”地红了——她自己也闻到了，那是一种淡淡的、仿佛刚剥壳的莲子般的清甜味，比往日用的任何香膏都要自然。她偷偷看了眼小蝶，发现小蝶也正红着脸，显然也察觉到了异样。
“没、没用药膏。”小蝶结结巴巴地解释，手里的烤饼差点掉在火里，“许是……许是湖边的水草香吧。”
妇人显然不信，却也没追问，只是笑着打趣：“那这水草可真金贵，回头我也去湖边多待会儿，沾沾香气。”
易阙在一旁听得直乐，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多半是昨晚双修时，三人勾动天地阴阳之气，洗练了肉身，连带着气息都变得纯净了。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扬声道：“那是，我家娘子天生丽质，自带体香，哪用得着那些胭脂水粉？”
“呸，就你嘴甜。”青媚瞪了他一眼，却忍不住弯了嘴角，手里的木勺搅得更快了。
说笑间，早饭已经备好。五十多人围着篝火坐下，人手一碗肉粥、两张烤饼，还有一大块烤得油光锃亮的羊肉。
易阙咬了一大口羊肉，肥美的油脂在嘴里化开，混着草原特有的香料，香得他直咂嘴。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小蝶递过水囊，眼里满是笑意。
“这不是好吃嘛。”易阙含糊不清地说，又塞了一大口饼，“莫爷，您尝尝这个，烤得外焦里嫩的。”他拿起一块烤饼，递到不远处的莫老头面前。
莫老头接过来，咬了一口，点了点头：“嗯，手艺又长进了。”他看了眼易阙，又扫过青媚和小蝶，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看你们三个，精神头不错啊，昨晚没少休息？”
易阙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老头果然什么都知道，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那是，托莫爷的福，昨晚睡得特香，梦里都在吃烤全羊。”
“哦？是吗？”莫老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里的旱烟杆在鞋底磕了磕，“我怎么听着湖边有动静？像是……水响？”
“可能是风吹的吧。”易阙硬着头皮道，偷偷给青媚使了个眼色。
青媚连忙打岔：“莫爷，今天能到哪里？听说前面有片黑森林，是不是很难走？”
莫老头这才收回目光，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黑森林是难走些，不过有老头子在，保管没事。吃完早饭就动身，争取天黑前穿过黑森林，到那边的河谷扎营。”
众人闻言，都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半个时辰后，所有东西收拾妥当，莫老头翻身上马，勒住缰绳，目光扫过整装待发的队伍，最后落在易阙三人身上，笑眯眯地扬声道：
“都准备好了？那咱们——出发！”
“驾！”
五十多匹骏马同时扬蹄，驮着货物和人，浩浩荡荡地向着前方的草原深处进发。
朝阳正好爬上山头，金色的阳光洒在绿油油的草场上，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微风吹过，掀起青媚和小蝶的裙摆，也吹动了易阙额前的碎发。
他回头望了一眼渐渐远去的湖泊，又看了看前方无边无际的草原，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豪情。前路或许有风雨，或许有险阻，但身边有知己，前方有目标，这就够了。
“海峡城，北极大陆……我来了。”易阙低声自语，随即双腿一夹马腹，跟上了队伍的脚步。
马蹄声哒哒，在草原上谱写出一曲新的征途乐章，向着遥远的海峡城，不断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