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难得的是商场提供送货服务,直接帮他把大包小裹送到四合院门口。
要不是这家百货公司的老板叫陈爱民,许大茂绝对会成为常客。
回到四合院的许大茂坐在崭新床板上,盯着斑驳的墙面出神。
接连受挫让他想明白个道理:要想跟陈爱民掰手腕,光靠耍小聪明不行,得有个像样的营生撑着。
眼下最容易入行的莫过于餐饮和服装。
可掂量掂量自己,既不是掌勺的料,也没裁缝的手艺。
这两样买卖门槛虽低,想做出名堂却难如登天。
忽然想起从前阔绰时,常去高档钟表行和西装店挥霍。
那些老板们最舍得花钱装点门面——就像当年的自己,全靠名牌西装配金表撑场面。
毕竟他这副尊容,若不靠衣装打扮,活脱脱就是个市井混混。
摸着兜里仅剩的十五万,许大茂咬了咬牙。
要做就做利润厚的买卖,要么开钟表行,要么搞西装定制。
这点本钱虽然吃紧,总比坐以待毙强。
大老板们偏爱真皮手表,这种材质更显尊贵气派。
许大茂既然要涉足这行,自然不会选择廉价产品。
低价商品缺乏市场——经济拮据的人不会花钱买华而不实的装饰品,而富裕阶层更不屑用便宜货撑门面。
要做钟表生意,就必须走高端路线:选用顶级真皮,定价不菲。
定制西装成本更高,除了昂贵的面料费用447,还得聘请手艺精湛的老师傅。
这类匠人薪酬不低,每月都是笔不小开支。
许大茂盘算许久,发现钟表生意投入相对较少,最终决定先开钟表店。
选址很有讲究,他直接将店铺定在许大茂百货商场隔壁,明摆着要打擂台。
百货商场自带客流优势,许大茂考察时注意到个有趣现象:商场里应有尽有,唯独缺少钟表专柜。
或许因为周边商户觉得钟表不如日用品畅销。
敲定计划后,许大茂立即着手收购商场周边商铺。
手握十五万资金,盘下小店面易如反掌。
此时陈爱民仍蒙在鼓里,正全心投入新项目。
他信心爆棚,坚信这个新事业必将大获成功。
许大茂很快买下百货商场旁十余平的小铺面。
接下来要解决货源问题。
除手工定制款,他还准备引进品牌成品表——毕竟不是所有顾客都追求真皮,也有人想买性价比高的中端表。
许大茂计划先用品牌表撑起门面,空荡荡的柜台可吸引不了顾客。
他立即动身联系厂商。
这一个月里,陈爱民完成了老宅改造工程。
昔日的大宅院焕然一新,挂上了百货畅听的招牌。
取名时他特意保留前缀,以示与百货商场的传承关系。
如今整栋建筑脱胎换骨:气派的大门,贴着装饰墙纸的橱窗,俨然是个精致的小型百货商场。
整个空间浑然一体,看不出明显的改造痕迹。
墙面重新粉刷过,选用了充满活力的白绿配色。
陈爱民还特意请人在墙上绘制了装饰图案,将整栋房子打造成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娱乐场所。
原本的五间房被扩建为十二间,客厅保留原样,而厨房和阳台则被改造成富有设计感的过渡空间。
这栋房子完全被设计成专业的歌唱场所。
陈爱民曾考虑增设餐饮服务区,但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虽然空间宽敞,但若同时容纳演唱和餐饮服务仍会显得局促。
现在他只划出客厅三分之一的区域摆放零食、花生瓜子和酒水饮料,供客人自行取用。
完成装修后,陈爱民开始着手音响设备的调试工作。
他给技术团队预留了一个月的准备时间,今天是验收成果的日子。
看到团队成员紧张的模样,陈爱民打趣道:需要再多给一天时间准备吗?
一天根本不够用啊...团队人员苦笑着回应。
陈爱民眨眨眼:没看出来我在开玩笑吗?其实一天都不想多给呢。”
既然给了一个月都做不好,陈爱民突然正色道,我们也没必要继续合作了。”
现场气氛瞬间凝固。
看着众人紧绷的神情,他又缓和语气:放轻松,我相信你们能做好,刚才只是活跃下气氛。”
但团队丝毫不敢松懈,直到设备测试顺利完成,陈爱民点头认可:基本达标,后续做好日常维护就行。”
所有人如释重负——他们差点以为要失去这个重要客户了。
看着他们惊魂未定的样子,陈爱民不禁失笑。
陈爱民看着众人紧张的神情,不禁笑道: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会为难你们的人吗?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担心我反悔?
工人们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鼓起勇气说:陈总,我们不是怕您反悔,是担心设备达不到预期效果。
要是真那样,我们哪还有脸继续在您这儿干活,更别说把设备卖给您了。”
陈爱民摆摆手:别想太多,这不是已经通过测试了吗?明天把设备安装好,每个包间都调试一遍。”交代完工作,他便离开了工厂。
许久未去百货商场的陈爱民决定去看看。
员工们见到他突然出现都很惊讶:老板,您怎么来了?
怎么,我这个老板还不能来看看?陈爱民打趣道。
熟悉的店员连忙解释: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听说您最近在忙其他项目......
都安排得差不多了。”陈爱民环顾四周,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店员想了想:倒是没什么大事,就是前几天许大茂来找过您,说您故意躲着他,还扬言要......说到这儿忍不住笑了,结果保安一上前,他扭头就跑了。
多亏您安排了保安岗位。”
陈爱民听完摇摇头,巡视一圈确认一切正常后便回家了。
这段时间为了音响设备的事早出晚归,现在总算能喘口气。
看着空荡荡的家人都去上班了,陈爱民突然来了钓鱼的兴致。
自从创业以来,这样独处的时光实在难得。
他拎起渔具,哼着小曲出了门。
陈爱民拎着渔具慢条斯理地踱到河边。
如今大伙儿都在忙事业,连往日那些垂钓的老人们也不见踪影。
整条河岸空荡荡的,只有陈爱民独自守着钓竿发呆。
钓鱼对他而言早已不是谋生手段——现在这点收入还抵不上他日常进账的零头。
他不过是图个清净,让纷乱的心绪沉淀下来。
闭目养神约莫半个时辰,浮漂刚有动静,身后突然炸响一声:陈爱民?!
不用睁眼也知道是许大茂。
陈爱民纹丝不动,鱼线却猛地一颤——鱼儿被这声吆喝惊走了。
装什么聋?许大茂叉着腰嚷嚷。
他刚从钟表厂谈完生意回来,没成想撞见这个冤家。
陈爱民深吸一口气:没人教过你观钓不语?
哟,这么金贵?许大茂嬉皮笑脸凑近,上回送我进劳改所的事儿还没跟你算账呢。”
这话说得滑稽。
分明是奈何不得才作罢,倒像多大度似的。
陈爱民懒得拆穿,冷声道:没事就滚。”
许大茂反倒来劲了,一屁股坐在钓箱旁:河是你家开的?他得意洋洋晃着腿,却见陈爱民忽然笑了。
随你便。”陈爱民收起鱼竿,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陈爱民收拾好渔具,拎起水桶转身就走,动作干净利落。
许大茂愣住了,他原以为陈爱民会跟自己吵上几句。
两人斗了这么久,他深知陈爱民那张嘴的厉害。
这次陈爱民竟轻易离开,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看着陈爱民远去的背影,许大茂突然咧嘴笑了。
这好歹算是第一次在口头上赢了对方,虽然是对方主动退让。
他哼着小曲往家走,却发现路上行人都在用古怪的眼神打量他。
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英俊相貌引人注目,可那些目光始终如影随形。
许大茂摸了摸脸,又检查了衣服,都没发现问题。
带着满腹疑惑回到四合院,几个邻居看见他先是一愣,继而捂着嘴偷笑,表情十分精彩。
回到家,许大茂脱下裤子才恍然大悟——裤子上沾满了泥巴。
原来刚才坐在陈爱民挖的蚯蚓坑里了。
想到自己顶着脏裤子招摇过市,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此刻他才明白陈爱民为何走得那么干脆。
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另一边,陈爱民正悠闲地躺在床上。
想到许大茂出丑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
要不是这个讨厌鬼打扰,他现在还能在河边多钓会儿鱼呢。
许大茂被吵得心烦意乱,连钓鱼的兴致都没了,索性回家睡觉。
换好衣服后,他匆匆出门去找工厂买手表。
厂里生产的大多是劣质手表,动不动就停摆。
人们选购时主要看外观,毕竟钟表无非是个带指针的圆盘,功能都一样,差别只在造型。
虽然续航很重要,但许大茂暂时不考虑这点。
反正买定离手,坏了也没法退。
他盘算着要把表装饰得漂亮些,这样才好卖。
物美价廉的款式总会有市场。
跑了好几家工厂,许大茂亲自挑选,却发现这些钟表实在难看。
难怪销量差——既不实用又丑陋,谁愿意花钱买呢?家家户户都有挂钟,根本不需要随身戴表。
找不到合意的成品,他决定定制。
可联系上厂家后,报价让他大吃一惊。
这也太贵了!许大茂不解,只是改个外观,又不用贵重材料。”
厂家理直气壮:定制就是这个价,已经很公道了。”
普通表才几块钱,你们要几十?许大茂差点吐血。
厂家的态度立刻冷淡下来:买不起就别买,别在这捣乱。”
谁说我没钱?许大茂恼羞成怒,我的钱能砸死你们!是你们乱开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