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坐在偷来的军用吉普驾驶座上,看着仪表盘上跳动的指针,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引擎的轰鸣声在空旷的雪原上回荡,车轮碾过厚厚的积雪,溅起两道白色的雪浪,像给这苍茫大地划开了一道口子。
这车是他从别洛戈尔斯克小镇外的检查站“借”来的。
当时两个哨兵正围着篝火喝酒,军绿色的吉普就停在旁边,钥匙还插在 ignition 上。沈言没费吹灰之力,趁着哨兵醉醺醺的功夫,发动车子就跑,后视镜里只留下两个惊慌失措的身影,和几声气急败坏的俄语咒骂。
“还是四个轮子的舒坦。”沈言拍了拍方向盘,真皮座椅虽然有些磨损,却比一路步行舒服太多。空间里的汽油有的是,足够他开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小黑蹲在副驾驶座上,透过车窗好奇地打量着外面飞速倒退的雪原。偶尔有几只野兔受惊窜过,它会猛地弓起身子,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惹得沈言一阵轻笑。
换了白种人样貌后,行事方便了许多。
沿途遇到的村落、检查站,大多对他这张“本地面孔”没太多警惕。他用空间里带的细烟、布料打点,很容易就能套到有用的信息——哪里有物资仓库,哪里有巡逻队,哪里的路况好走。
当然,也少不了遇到不开眼的。
前天在一个叫“赤塔”的小城外,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拦住了他,说是“例行检查”,眼神却在吉普和他身上来回打转,明摆着是想敲诈。沈言没废话,趁着对方伸手要“检查费”的瞬间,精神力猛地一探。
那几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攥住,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凭空消失了。
沈言面无表情地发动车子,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空间深处,那几个黑色制服的身影摔在深坑底部,很快被新翻的泥土覆盖,上面还撒了把空间里培育的速生草籽——正如他所想,这些人渣,当个肥料都嫌多余,却也只能如此处理。
他的精神力确实越来越强了。
不知是穿越带来的天赋,还是一路杀戮、奔波激发的潜能,如今的精神力不仅能轻松操控空间,甚至能对生物体造成短暂的精神冲击。对付这些普通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这能力用在“收”东西上,更是如虎添翼。
路过一个废弃的集体农庄时,他发现仓库里堆着不少发霉的面粉和土豆。虽然大多已经不能吃,但挑挑拣拣,总有还能利用的。他懒得下车,只是隔着车窗,精神力如无形的网,将那些尚可食用的粮食一股脑收进空间,动作快得像一阵风。
农庄里留守的老人看到这一幕,吓得跪在地上画着十字,以为是“神迹”。沈言没理会,发动吉普扬长而去——与其让这些粮食烂在仓库里,不如收起来,或许将来能救几个人的命。
他的目标很明确:一切有用的东西,都要。
粮食、布匹、药品、燃料、工具……甚至连路边废弃的铁丝、钉子,他都不放过。空间像个无底洞,无论塞进去多少东西,都不见填满,反而随着他精神力的增长,边界还在缓缓扩张。
有次路过一个军用机场,他甚至趁夜摸进去,“借”了两架废弃的战斗机零件。虽然他不懂怎么组装,但总觉得这些钢铁玩意儿或许有一天能用得上——空间里有的是地方存放,放着也不碍事。
小黑似乎也习惯了这种“收收收”的节奏。
每当沈言发动精神力时,它就会乖乖地缩在座位上,闭上眼睛,仿佛知道这是主人的“特殊能力”。有时沈言收进来些活物——比如路上遇到的野鹿、野兔,它会兴奋地扒着空间的壁垒(它能模糊感知到空间的存在),等着沈言丢些新鲜肉给它。
这日傍晚,沈言把车停在一处背风的山谷,升起篝火,从空间里拿出块冻肉,用匕首削成薄片,在火上烤着。肉香很快弥漫开来,滋滋的油花落在火里,溅起细小的火星。
小黑蹲在旁边,眼睛瞪得溜圆,尾巴摇得像朵花。
“急什么,还没熟。”沈言笑着敲了敲它的脑袋,又拿出个军用水壶,倒了点空间里的灵泉水,放在火边温着。
肉烤得外焦里嫩,撒上点盐,香气更浓了。沈言撕下一小块,吹凉了递给小黑,看着它狼吞虎咽的样子,自己也拿起一块慢慢嚼着。肉的口感不算好,带着点冻过的僵硬,但在这冰天雪地里,已是难得的美味。
他望着远处雪原尽头的落日,晚霞把半边天染成了金红色,壮丽得让人失语。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他第一次觉得如此自由。
没有四合院的烟火牵绊,没有四九城的压抑束缚,只有无边无际的雪原,和脚下这匹“铁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收什么就收什么。这种随心所欲的感觉,像烈酒入喉,辛辣又畅快。
当然,他没忘记自己要做什么。
一路往北,他听说靠近莫斯科的地方,有更大的物资储备基地,那里堆放着从各个加盟共和国调运来的物资,其中不少就来自华夏——那些被挑拣后“合格”的“贡品”。
“去看看。”沈言抹了把嘴,把剩下的烤肉收进空间,“看看他们到底囤积了多少好东西。”
发动吉普,车灯刺破夜幕,像两道利剑,劈开前方的黑暗。引擎的轰鸣在山谷里回荡,惊起几只夜鸟,扑棱棱地飞向夜空。
接下来的路,越发顺畅。
他换上了一身更体面的军官制服(自然也是“借”来的),脸上的样貌微调了些,添了几分威严,看起来像个来自远东军区的巡查官。这身份很好用,沿途的检查站不仅不拦,还会毕恭毕敬地放行,甚至主动提供汽油和食物。
沈言也不客气,对方给什么就收什么,临走时还会“顺手牵羊”,把检查站里看起来有用的东西收进空间——从罐头到弹药,从毛毯到电台,来者不拒。
那些士兵看着凭空消失的物资,只当是自己记错了数量,或是被风吹走了,没人敢深究——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地方,质疑一个“军官”的行为,是会掉脑袋的。
沈言的空间,在这一路的“收刮”中,渐渐变得像个小型的军火库和仓库。
粮食堆成了山,布匹叠成了墙,药品分类码放,武器弹药塞满了角落,甚至还有几车崭新的拖拉机和收割机——他觉得这些东西带回华夏,或许能帮上些忙。
精神力的消耗也越来越大,但恢复得也快。每次“收”完东西,他只要在空间里的灵泉边坐一会儿,就能感觉到精神力像潮水般涌回来,甚至比之前更加凝练。
他隐约觉得,这空间和他的精神力,似乎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共生关系——空间越大,能容纳的东西越多,他的精神力就越强;而精神力越强,空间的扩张速度就越快,能操控的范围也越广。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在培育一株不断生长的树,根扎得越深,枝叶就越繁茂。
这天,他终于抵达了莫斯科郊外的一处大型物资储备基地。
远远望去,成片的仓库像积木般排列在雪原上,高大的塔吊在夜色中移动,探照灯的光柱扫来扫去,戒备比之前遇到的任何地方都要森严。门口的哨兵荷枪实弹,军犬趴在旁边,吐着舌头,警惕地盯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沈言把车停在几公里外的林子里,用望远镜观察着。
“有点意思。”他低声自语,嘴角扬起一抹兴奋的弧度。越是难啃的骨头,啃起来才越有滋味。
小黑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绪,蹭了蹭他的手背,发出“喵”的一声,像是在助威。
沈言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脸上的样貌——这次换成了一个典型的莫斯科本地军官模样,肩章上的星徽闪闪发亮,足以唬住大部分人。
“走了,去‘拜访’一下。”他拍了拍方向盘,发动吉普,朝着那片灯火通明的仓库群驶去。
车轮碾过积雪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像在为一场即将到来的“丰收”,奏响序曲。他不知道这一趟能“收”多少东西,但他知道,只要有空间在,有这身本事在,就没有他带不走的东西。
这种感觉,真的很浪,也真的很爽。
挺好。
他想。